可是此刻看到大家的目光,加上徐氏的一味慫恿,隻能答應去了。

沈弋冉有些擔憂,還想要繼續說。

老太君卻很欣慰:“瑾修你若當真能夠從此改了,認真做事,那咱們侯府可就隻能往好的上麵走了!”

薄瑾修騎虎難下,隻得笑著說道:“放心吧,我這人不想做便算了,一旦決定要做,必然就能做到最好!”

老太君比得到誥命還要高興,當場誇獎了薄瑾修,讓大房有了麵子。

徐氏心中高興,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對著薄瑾修道:“放心吧,孩子會等著你回來的。”

薄瑾年雖然知道薄瑾修是什麽德行,可是還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當即說道:“一個時辰後出發,大哥趕快收拾行李吧。”

說著各房都回到自己院落。

容青青有些擔憂的說道:“若大房的人也當了官,那可就不好了。”

薄瑾玨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胡須:“沒事,薄瑾年就等著吃苦頭吧,薄瑾修若是能夠堅持一天,都算我不了解我這個哥哥。”

蒹葭亭內,徐氏罵著薄瑾修,一麵幫他整理行李。

“你連茶壺都要帶,你當是去享受的嗎?”

“我不帶茶壺我用什麽喝水啊?我的好茶葉就不要裝了,被其他人的偷了可就花不來了了!我盤的珠子呢,我在路上還要繼續盤呢!”

“被子不讓我帶,枕頭至少要讓我帶吧,不然我睡不著啊!”

就他這個收拾辦法,至少要二個馬車來拉他個人的東西。

徐氏簡單粗暴,隻給他收拾了兩件替換衣服鞋襪,塞了一個包裹讓他自己背著:“行了,走吧!”

薄瑾修如今愧對徐氏好幾次,又是她求情保住的,此刻也不敢違背徐氏的話,背著自己的可憐的包裹不情不願走出來。

薄瑾年還以為薄瑾修要帶很多東西,在這裏還要勸說他一番。

此刻見狀很是高興:“大哥果然是下定決心了!那咱們點兵出發吧!”

薄瑾修見到薄瑾年的樣子,知道自己作對了,便有些得意道:“那自然了!出發吧!”

老太君帶著人送他們出去,滿臉欣慰道:“瑾修也長大了!”

容青青和薄瑾玨對視一眼笑著說道:“老太君也誇獎一下我們薄玨啊,他回來之後靠著自己的力量重新得到官職了呢!”

老太君點頭笑著道:“瑾玨一直都不用我操心,他從小就很出息,和他同年的官府子弟,當年就隻有瑾玨高中進士,還是殿試第四名!已經光耀我侯府門楣了!”

薄瑾玨聽得,孤傲一笑,似乎並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容青青卻很是得意,特意對著徐氏多看了兩眼。

徐氏氣呼呼回到房中冷笑道:“誰不知道薄瑾玨的位置是跪舔勇毅侯得來的?我家薄修雖然不在官場,但是消息最為靈通!”

容青青回到房中也很是得意道:“郎君,你當初若是不走的話,這個爵位肯定非你莫屬!”

薄瑾玨當仁不讓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了!”

隻有沈弋冉有些憂心,擔心薄瑾修跟著去給薄瑾年添亂。

其實薄瑾修也愛麵子,講排場,但是又和薄瑾玨不同。

薄瑾玨是要人人高看他,他自詡比誰都要厲害,所以容不得人家看輕他。

而薄瑾修就要市儈許多,他要的是排麵,是大富大貴享盡榮華富貴的高人一等,無論做什麽事情,大家都要和他商量由他來決定的要麵子。

跟著薄瑾年來到城防軍中點兵,薄瑾年命薄瑾修做自己的副官,進來軍營便站在他的旁邊一起點兵,便覺得倍有麵子。

有了一點職位,雖然路途遠,要走路,便也沒有那麽多抱怨了。

走了一夜,露宿林中的時候,本來作為副官還要去照顧長官飲食起居,可是他靠在樹上自己先睡著了。

薄瑾年也不苛責,沒有讓人打擾他。

等到烤肉做好了,他聞著香味自己醒了。

“我喜歡吃兔腿,撕一個腿給我。”

薄瑾修用在府中吩咐下人的語氣對軍營的士兵說。

士兵便有些不買賬:“這是要先給侯爺送去的,你要吃,等後麵考好了再說吧!”

薄瑾修聽得,也並不硬碰硬,這裏的土兵在他看來都是個個蠻橫不能講理的,他可不吃這個虧。

“拿給我吧,我給侯爺送過去。”

那個士兵便遞給了薄瑾修,看著他拿過去進入了營帳。

進去之後,薄瑾修便兀自坐下,扯了兩個兔腿下來,將剩下的遞給薄瑾年:“吃吧,我親自給你送來的呢!”

山中兔子本就瘦,有肉的便是腿了,兩個都被扯了,送到薄瑾年手中就隻有一個架子。

不過薄瑾年什麽都沒說,拿著就吃了起來。

“大哥可還習慣?”

薄瑾修聽得就開始催腿:“三弟你被開玩笑了,我在府中出個門回來都要讓丫鬟幫我上下按一按的,走這麽多路,我的腿都要硬成石頭了!”

正說著,外麵的士兵再次送來熬的湯,見到薄瑾修手中的兔腿,頓時著急說道:“那是讓你給侯爺送來的,你怎麽能自己吃呢?”

薄瑾修聽得,便覺得有些理虧和不服氣:“侯爺賞賜給我的,不行啊?”

士兵看向薄瑾年,一麵不肯相信的樣子。

“侯爺,今日行軍,他便一直賴在板車上不下來,趕他下來沒走幾乎就又趁上去了,現在還偷吃兔腿,請侯爺責罰!”

薄瑾年隻得說道:“兔腿是我讓他吃的,至於行軍路上,大哥,推車的人本就辛苦,你不要再坐了。”

聽得這話,薄瑾修便有些覺得丟臉,甩手道:“知道了!”

說著甩開營帳的簾子就出去了。

口中正嘀咕咒罵,忽然後麵傳來了叫聲,回頭一看,是剛才告狀的那個士兵。

“敢為大哥乃是侯爺的哥哥嗎?”

薄瑾修見他問得如此,心中便轉動起來,昂著頭道:“嫡親的哥哥。”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的錯,大爺你不要責怪!”

薄瑾修眼珠轉動,忍著神色說道:“行了,說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