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氏的女兒,方永浩的姐姐,今日正好回門來,此刻正跟著母親在閣樓上喝茶。

聽見方蘭氏的話特意起身來看:“娘親,你在看誰啊?”

方蘭氏不無戲謔說道:“還不是世子,這次勾引上了有夫之婦,還讓人以為自己可以進門呢!”

方永浩姐姐聽得,這才仔細對著樓下繞著城牆走的兩人看去。

“哎呀,那不是太傅夫人沈李氏嗎?另外一個似乎很是她的女兒叫做什麽來著?”

“沈紜焉。”

方蘭氏的女兒聽得立刻點頭道:“是了,當初太傅的兩個女兒同時出嫁,一個高嫁一個低嫁,還挺熱鬧的。當時咱們就在想要看兩人誰能過的更好呢!”

方蘭氏冷笑:“我不管她們的事,隻是想要進我侯府,卻是癡心妄想!”

方蘭氏的女兒聽得,立刻計上心來,抿著唇冷笑道:“娘親看我的!”

說著方蘭氏就下樓去吩咐了仆人,讓仆人出去,以防偷竊的罪名將兩人拿住。

幾個家丁立刻拿著棍棒出去,將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架了進來。

“你們放開我們,我們才不是賊呢!世子呢!我要見世子!”

方蘭氏的女兒走出去端坐在上,微笑道:“世子是你們隨便可以見到的嗎?”

沈紜焉不認識,心中有些嘀咕,不敢再說話。

沈李氏仔細認了認這才認出來:“啊,是禦史台蔣大人的夫人吧?今日蔣夫人回門啊,這都是誤會。”

“哎喲,我倒是沒認出來,竟然是太傅夫人,快,鬆綁!”

然後府內的丫鬟就拿出了兩個矮腳小方凳給沈李氏和沈紜焉坐。

這分明就是故意怠慢!

沈紜焉很是不忿,在凳子上故意跌倒在地上:“哎呀。毅勇侯侯府的凳子做得這樣小啊。”

蔣方氏聽得,冷笑一聲:“宋沈氏,給你坐你便坐,若不是看在沈夫人的麵子上,你應該是立在門外的。”

“你!”

沈紜焉咬牙切齒,可是蔣方氏高坐在上,畢竟是侯府的女兒,又是禦史台大人的夫人,她不敢得罪。

沈李氏扶著沈紜焉坐好笑著道:“這孩子從小就坐的不規矩,都是她自己的緣故才摔下去的。”

沈紜焉聽得很是不滿,瞪了沈李氏一眼,可是沈李氏卻不斷給眼色,讓她不要鬧。

“嗬嗬,聽說你要找世子,怎麽的世子也是你這樣的白衣女子可以企及的?”

沈紜焉氣不過,轉念一想,隻當這是可以說破的時機,反正不說的話,也會被繼續差別對待,不如說出來讓他們著急一番!

於是自信傲然微笑道:“夫人乃是世子的出嫁的姐姐,我和世子的事情,你自然不知。”

蔣方氏沒想到沈紜焉竟然這樣無恥,私通也能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我倒真不知道世子能和你有什麽關係!”

沈紜焉聽得蔣方氏的語氣惱怒起來,便更是得意:“世子和我說了,現在委屈了我,往後一定會迎娶我進門的!”

蔣方氏聽得眯起了眼睛,連忙用袖子遮住了臉。

她這樣的大家閨秀,就算是嫁人了,聽到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也會羞愧臉紅。

方蘭氏忍無可忍從門後出來,冷著臉看向沈李氏:“太傅家作為一朝清流,教養子女上竟然如此隨意,培養的什麽市井之流,也趕來玷汙我侯府門楣!”

沈李氏聽得,如同雷擊一般滿臉惶恐。

沈紜焉瞧不上母親的反應,隻當沈李氏畏懼權威,上不得台麵。

便傲然起身,一腳將凳子踢開道:“不管你們怎麽說,反正我和世子已經在一起了,你們繼續侮辱我,便是侮辱世子的眼光!”

沈紜焉隻當自己說了什麽很得意的話,嘲諷笑了起來。

方蘭氏乃是大家閨秀,就是動怒也不會當場發脾氣。

壓抑了怒火,方蘭氏冷聲笑道:“我家兒子不成器我是知道的,他常年流連花叢,十日半月便換一個,都是尋常,每一個都以為自己往後會成為太子妃,卻再也沒能見麵。”

沈紜焉立刻咬牙回擊:“我不會的!世子和我的感情不同!”

“嗬嗬,不同?實話告訴你吧,世子早已經訂婚,取得乃是豫侯郡主,一個月後就要舉行儀式,如今世子正在府中試穿婚衣。”

這一事實徹底打擊了沈紜焉。

世子說過的,他並無婚約,就等著沈紜焉和離之後,和她成婚,還說什麽無論什麽時候都會等她。

“還要告訴你,這個婚約從世子十五歲的時候就定下了,他若是給你說自己你沒有婚約就等著你的話,勸你還是不要太認真。”

方蘭氏見到沈紜焉氣焰全無,歎口氣道:“說起來,我家世子就喜歡**的女人,正經的夫人小姐,他是很尊重且不會去招惹的。”

沈李氏咬咬牙說道:“夫人這話說得太過了,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

蔣方氏冷笑道:“我母親的話還不夠明確嗎?就打你們家另外一個女兒,我家世子和他見麵的機會更多,怎麽的就沒有招惹她呢?”

提到沈弋冉,沈紜焉便覺得自己再次被打敗了,就連外人說話都要將他們拿來比較,可是每一次她都輸了!

“我不管你們說什麽,我要見世子!”

方蘭氏狠了心,今日就要徹底斬斷這段孽緣,好讓世子安心成婚,便吩咐仆人去將世子帶來。

蔣方氏吩咐道:“就和世子說,我想要見他,讓他快些來。”

方永浩早已經試穿衣服無聊了,巴不得出門,騎著大馬就到了侯府別院。

“姐姐,你這是又想我了?”

才踏入門內,他雙眼立刻掃清楚了房中的事情,那隻腳立刻就要收回去,作勢要跑。

卻被幾個女人一起叫住了。

方永浩沒轍,閉了閉眼徑直走了進去,從沈紜焉和沈李氏的旁邊走過,當做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沈紜焉氣不過,就怕他敷衍過去,當場含著熱淚委屈巴巴喊道:“世子。”

方永浩當做沒聽到走到上麵去隨意坐下。

蔣方氏冷笑著道:“你的情人找上門來了,弟弟,你這樣風流,就不怕郡主悔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