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青不服,梗著脖子道:“老太君,我如今也回來了,家中的大小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也想要參與。”

老嬤嬤微笑道:“二夫人說這話就生分了,沒有不讓你知道,隻是老太君自由安排,二夫人還是聽話,先回去休息吧!”

容青青沒辦法,隻得甩袖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惡狠狠剜了沈弋冉一眼。

沈弋冉從容地給她點頭。

容青青出了靜心堂便剁腳罵道:“我二房才回來,在整個侯府都沒有勢力,如今這樣大的事情,竟然不要我參與!”

分明就是個可以絆倒徐氏或者沈弋冉,至少她們其中一個的機會!

老太君這是要護短啊!

容青青回到送風樓,氣呼呼坐下,薄瑾玨喝著酒正在看書,敲著容青青一臉怒容,便問道:“怎麽了?”

容青青鼓起腮幫子撒嬌道:“還不是老太君偏心!”

說著將府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薄瑾玨,有意說道:“當初我就勸你不要回來,你看吧,回來了誰管咱們呀!”

“行了,大晚上別說這些無聊的話!”

容青青摔著手帕子哭訴道:“我說的是無聊話嗎?你看看,三弟踩著你都升了官了!如今陛下是越發看重他了!”

“當真?”

薄瑾玨手中的書丟在了桌子上,瞪著容青青。

容青青立刻說道:“我親口聽沈弋冉說的,說陛下如今重用三弟,三弟忙的腳都不沾地了!”

擔心薄瑾玨還沒繞過彎來,容青青補充道:“你想啊,你不是侯府的人?你犯了事,陛下不該疏遠侯府嗎?”

一句話敲醒了薄瑾玨,他憤怒地跳起身來:“我便想著是如此!沒想到果然是如此!”

“好哇,我這個三弟平日裏表現的一切為了侯府,原來都是為了他自己!當初若非是我外放當官,這個爵位會輪到他!”

容青青在旁邊煽風點火,徹底當薄瑾玨對薄瑾年起了恨意。

次日清晨,薄瑾玨便派人將拜帖送入了勇毅侯府去,遞送給世子方永浩。

方永浩睡到太陽都上三竿了才起來,管家送來拜帖,方永浩看了一眼便立刻興奮爬起來,催著仆人:“備馬!”

薄瑾玨在吹風樓中等待,也不過是才過去,早猜到方永浩不到午後不會來,所以小二才上了茶,方永浩就來了。

“哎呀,世子可是姍姍來遲了,為兄可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方永浩立刻拱手道:“我自罰三杯!”

坐下之後,方永浩立刻喝了三杯,將杯底露出給薄瑾玨看。

薄瑾玨立刻笑道:“世子海量啊!當真有英雄氣概!”

方永浩生於勇毅侯府,雖然是世子,卻時常從軍營中逃脫訓練,刀槍都拿不住,哪裏稱得上英雄?

可是這奉承,方永浩卻格外受用,笑嘻嘻對著薄瑾玨道:“兄長說可以幫我了卻心願,可是真的?”

薄瑾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一笑:“自然為真。”

方永浩是個急性子,當即就追問:“如何辦的?”

薄瑾玨微笑:“我有一個絕技,世子或許不知,乃是我的丹青造詣,無論是誰的字,我都能夠臨摹得惟妙惟肖。”

方永浩轉動眼珠,嘻嘻笑著道:“兄長能人,小弟佩服,可是這又如何幫我?”

薄瑾玨冷笑道:“我家三弟妹,不是你心上人的姐姐嗎?隻要我假借她之名義,送去一封信,你說那位娘子會不會出來?”

方永浩喜歡的渾身瘙癢,當即就說道:“兄長這樣疼我,不如就馬上辦吧?”

薄瑾玨冷笑,知道方永浩好收服,淡淡一笑:“不急,等我拿到三弟妹的字之後再說吧。”

方永浩知道這快慢都在薄瑾玨之手,於是胡亂許諾,定要催著急辦。

薄瑾玨道:“容易,隻是我在這京都城中,無權無職,若能得到勇毅侯的提拔,那為兄寫字的手都要快些。”

“好辦!抱在小弟身上!”

說定之後,薄瑾玨很容易就從扇鋪拿到了沈弋冉的墨寶,臨摹之下,卻當真一模一樣。

“信便交給世子了,後麵的事情世子自行安排吧。”

方永浩得意不已,當即道:“這就夠了,小弟多謝兄長!”

信送到了宋府,卻不想落在了宋齊召手中。

宋齊召打開一看,便隨手遞給沈紜焉:“沈弋冉邀你遊湖。”

沈紜焉隻當自己聽錯了,一把將信搶過來看了看,撇嘴丟在了桌子底下。

宋齊召不耐煩:“又怎麽了?丟在地上做什麽?人家邀請你遊湖,你就去啊,還怕她能吃了你不成?”

沈紜焉白了宋齊召一眼憤怒說道:“人家是侯府夫人,我是個什麽身份,去給人家提裙子還是打扇子啊?”

宋齊召知道沈紜焉這又說他沒出息了,便沒好氣說道:“你怎麽說也是她的妹妹,怎麽會讓你做這些事情,你自己看自己下賤,怪誰?”

說完拂袖便出去了。

沈紜焉氣鼓鼓罵道:“你出去了有本事就別進來了!”

她越想越氣,便收拾打扮了一番出門去了。

雇傭的馬車一路到了江邊,果然見到江邊停著一輛馬車,便下了馬車走了過去。

宋齊召就在青櫻房中廝混,青櫻笑問:“我看沈弋冉才沒好心要沈紜焉去遊湖呢!不會是什麽野男人發的信吧?”

宋齊召完全不擔心冷冷道:“沈弋冉的字跡我認得,倒是希望沈弋冉能變著戲法好好羞辱她一番才好!”

青櫻聽得也就不懷疑了。

沈紜焉走到跟前惡狠狠喊道:“怎麽的,姐姐這是怕見人,我都來了,你還不下轎?”

方永浩立刻掀開車轎簾走出來:“娘子是在說我?”

沈紜焉一見,立刻就掉頭就走。

方永浩沒攔著,背著手站在馬車旁邊笑道:“我就知道,送給娘子的簪子最配娘子了!”

沈紜焉隻是想要帶著這個新得的昂貴簪子撐體麵,誰知道會撞見方永浩,便更加沒臉見人了。

可是走了兩步,便覺得不妥,當即轉身走回來。

方永浩早知道沈紜焉會回來,所以一直在原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