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到底慈愛,關心看著沈弋冉問道。

容青青見狀也立刻親切說道:“對啊,三弟妹,想是你管家遇到難處了?”

沈弋冉歎口氣說道:“侯府上下都是極好的,我也並不需要如何管理,倒是我想要請一日的假。”

“三弟妹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累到了吧?”

容青青立刻眼波流轉,急切說道,轉頭就和老太君主動訴說沈弋冉的辛苦。

沈弋冉微微一笑,很是哀婉的樣子:“多謝二嫂嫂對我如此關心。隻是我請假並不為這些,而是父親要求我回府去。”

老太君聽得,向來知道沈弋冉不想回娘家,此刻若非是不得已,肯定不會來請假的。

“沈家出了什麽事了?”

沈弋冉歎口氣道:“二嫂嫂都知道的,難道沒有和老太君說嗎?”

容青青被點了,立刻笑著道:“三弟妹家的家事,我哪裏敢隨便說啊。”

“是這樣的老太君,三弟妹不是有個繼母的妹妹嗎?她家夫君今日惹了禍,得罪了勇毅侯的世子,大概是想要求咱們幫忙吧?”

沈弋冉輕聲說道:“恐怕便是如此。”

“我也聽說了這個世子,聽說是京都城中紈絝之首,遊曆在花街柳巷,若非是在這匯總地方,如何碰得到他?”

容青青觀察此刻的氣氛哎呀一聲道:“咱們侯府雖然不怕那世子,但是也沒必要得罪是吧?誰不知道勇毅侯的侯爺乃是咱們三弟的上司呢?”

沈弋冉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並不想要因為一個不值得幫助的人而影響侯爺的仕途,隻是回娘家不好交代,所以想要請老太君發話。”

雖然是沈弋冉家的事情,老太君自然是應該幫娘家的忙的,但是沈弋冉都這樣說了,那老太君便也無所顧忌了。

“這樣,讓秋菊明日陪著你去回去吧。”

容青青冷笑一聲道:“三弟妹真是一心為侯爺,連娘家人都不顧了,好生讓人感動啊!”

老太君不動聲色道:“嫁入我侯府自然是應該以丈夫為先,冉冉做的沒錯。”

沈弋冉也不敢示弱:“二嫂嫂娘家在南方,這也不是陪著二哥來到京都了嗎?論一心為丈夫著想,我卻趕不上二嫂嫂呢!”

次日在馬車上,沈弋冉對著秋菊提前說道:“秋菊姐姐或許不知道,我在家中並不得喜愛,所以難免被怠慢,隻希望秋菊姐姐不要為難他們。”

秋菊聽得行禮說道:“隻要不要太傷了侯府的麵子,秋菊不會多言。”

沈量辦好了一桌子好菜,親自坐在主位,這是他少有的管理家事,沒人敢不來。

宋齊召像是個奴才一般扶著沈紜焉進府門,正好沈弋冉也下馬車來。

沈紜焉隻是側目盯了一眼,便徑直往裏麵去了。

沈弋冉對著秋菊微笑,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很好,你們都回來了,先坐下吧。”

正依次坐下,便聽得門外喧嘩,管家隻得進來回稟:“老爺,門外有一女子無論如何都要上門認清,攔也攔住,鬧起來,在門口撒潑打滾,好些人看著呢!”

沈李氏聽得理解警覺站起:“認親?認誰?”

沈量沉聲道:“豈有此理,趕走!”

沈弋冉知道是俏寡婦來了,便攔著道:“父親,此刻攔著未免讓人猜疑,正所謂瓜田李下,讓她在門口也不好看,不如帶進來審問,然後打發出去,止了流言。”

沈紜焉冷笑道:“什麽人這樣大膽,要我說帶進來打一頓丟出去!免得往後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上門來!”

沈李氏隻當是沈量的什麽外室來了,小心的很,立刻催著管家:“帶進來!”

俏寡婦進來之後,立刻被管家帶到了門外。

宋齊召也隻當看嶽丈的風流案,正好奇,轉頭一眼看到俏寡婦,三魂走了氣魄,差點沒能背過氣去。

俏寡婦見到宋齊召立刻就要往他懷裏撲來:“娘君啊,你騙的我好苦啊!”

沈紜焉見狀,氣急,一腳將俏寡婦從宋齊召身邊踢開:“管家,將這個胡亂攀扯的瘋婆子拉下去打死!”

沈量嗬斥道:“被太傅還坐在這裏的,你這女子敢上門來胡鬧,好大的膽子!”

沈李氏連忙催著道:“正是,拉下去打死!快快,拉下去啊!”

俏寡婦捂著自己的肚子哭訴道:“宋郎,你好狠的心啊,難道就打算讓他們打死你這未出生的孩子嗎?”

沈弋冉眯了眯眼睛,俏寡婦這是當真有身孕了?

宋齊召聽得,背過身去裝作沒聽到,端著酒隻顧著喝。

沈紜焉盯著宋齊召逼問道:“你別不啃聲啊,這女子和你什麽關係?”

“沒、沒什麽關係······”

沈弋冉淡淡道:“父親,這女子若是說的真的,那可就是一屍兩命了,咱們太傅清流世家可做不出這等事情。不如給她個機會讓她說清楚吧?”

沈量也早已經覺得不對了,吩咐道:“鬆開,讓她說!”

沈李氏攔不住,隻能說道:“我看著著女人肯定是瘋了,她的話哪裏能信?”

俏寡婦說道:“夫人還裝傻!你早就知道我和宋郎的關係,還找人來對付我,若非如此,我豈能為了保命上門來?”

“胡說!我什麽時候派人了?”

沈李氏氣急跳起身來就要過去理論,沈弋冉淡淡道:“繼母,父親都發話了,你還是坐下聽吧。”

沈李氏隻能憋著氣坐下。

俏寡婦心中感激,沈弋冉說要護著她果然說到做到,當即就抓住機會將她和宋齊召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沈紜焉聽得,看向宋齊召,他隻顧著低頭不言,顯然是做賊心虛!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為了宋齊召花了這多心思,賠了這麽多錢,這個臭男人竟然還在外麵養外室,還是一個寡婦,甚至有了孩子!

沈弋冉品味著沈紜焉的羞辱,瞧著沈李氏的焦心,不動聲色轉向沈量。

沈量的臉黑如墨,雙手握拳,一言不發。

俏寡婦陳情道:“我和宋郎已經約定三生,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寡婦,不期望能上台麵來,隻是我都這般退讓了,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呢?”

言語之中,哭得死去活來,甚至跳起來要去質問沈紜焉和沈李氏,讓她們親自動手就在這裏掐死她一了白了。

沈量冷眼轉向沈弋冉:“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