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也就不提,趁著徐氏休息,便去做分內的事情。

等到晾曬好了衣衫回去蒹葭亭的路上,見到府中還在搜查,由不得上前去問詢。

“府中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孩子,如今侯爺回來了,正派人再次尋找。”

忍冬聽得心中也擔心起來,便轉身回來回稟徐氏。

徐氏並不關心孩子,但是聽說薄瑾年回來了也在找,心中就有些嘀咕,不過還是強硬說道:“找就找,我這個孕婦難道還要起身去幫忙不成?關門,誰來找我都說我休息了!”

忍冬答應著過去將房門關上了。

很快薄瑾年就親自來到了蒹葭亭。

“夫人正在休息,侯爺還是明日再來吧。”

忍冬不會說話,又有些擔心兩個孩子,就更加拘謹了,倒顯得徐氏是故意不見人。

薄瑾年知道忍冬是徐氏的貼身丫鬟,便也不去問徐氏,轉向忍冬問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忍冬知道薄瑾年問的是兩個孩子的事情,但是又知道不能說徐氏打了孩子,便隻說了另個孩子衝撞徐氏的話。

聽到這些,薄瑾年也已經能推測出真是的故事了。

“好,我知道了。”

薄瑾年轉身往外走,一麵走一麵對著四周看著,正好看到後門打開著。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送家禽的夥計來了,這些廚房的食材都堆在後院,然後再由其他的家丁分配進去。

而後門進去就是後院,為了偷懶,夥計們進去之後都不會關門,放下東西清點完畢出來的時候才會將門關上。

“上街去找!”

薄瑾年一聲令下,所有的家丁都出去了。

老太君拄著龍頭拐杖站在府門口對著外麵望著,滿臉都是擔憂。

這個時候徐氏卻摸著腹部睡著了。

薄瑾修在街上見到自家的家丁正在街上亂走,心下疑惑,走上府門見到老太君站在門口,心中嘀咕。

“老太君站在這裏做什麽?”

老太君著急說道:“是你弟弟的兩個孩子跑出去了,如今正在尋找呢!”

薄瑾修對那個兩個孩子也沒什麽好感,聽得也就敷衍了幾句,扶著老太君道:“您老著急也沒用,不如進去坐著等吧。”

老太君哪裏坐得住,擺擺手繼續望著門外。

薄瑾修便自己溜回了蒹葭亭。

“熱水呢?本少爺回來第一步不都是用熱水洗手嗎?”

忍冬隻得說道:“今日都在尋找兩個孩子,燒水的人也沒有,現在找不到熱水呢!”

薄瑾修立刻發起脾氣來:“怎麽的,那兩個孩子姓季,為了他們,我侯府就不過日子了?”

忍冬忍不住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薄瑾修。

“你的意思是夫人將兩個孩子打逃走了?”

忍冬點了點頭,有些擔憂事情鬧大了,她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薄瑾修聽得想了想道:“真是會給我惹事!幫我把鞋穿上,累死個人了,還要出去找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休息!”

薄瑾修抱怨著出去,加入了搜尋的隊伍,不過也就是轉入小巷躲著喝茶去了。

沈弋冉傍晚回來,就聽到兩個孩子已經始終一天的消息,雖然渾身疲累,卻還是立刻就找人問清楚了情況。

還是當時在花園中照顧花木的丫鬟看到了發生的事情,立刻和沈弋冉說了。

白梔給沈弋冉脫下繡花鞋道:“夫人,你的腳上怎麽打了這麽多水泡?”

沈弋冉低頭一看,今日上山下山,連續走了好幾趟,腳邊打了一排大水泡,腳後跟也磨出了血。

“侯爺呢?”

丫鬟立刻回稟道:“侯爺猜測小少爺和小姐應該是從後門跑出去了,正上街尋找。”

出去了?

沈弋冉立刻想到兩個孩子可能失去找自己了。

她是第一個帶著兩個孩子出府門逛街的人,走的路線雖然每次都是巡查店鋪的路線,但是有可能兩個孩子記住了路線,沿著店鋪尋找有可能找到!

於是沈弋冉立刻起身出去,正好碰到薄瑾年回來問情況。

“回來了嗎?”

“找到了嗎?”

薄瑾年站在門口問,沈弋冉赤著腳坐著問道,兩人幾乎是一起問了出來。

聽得彼此的問話,都不用回答,便都有了答案。

薄瑾年注意到沈弋冉腳上的水泡和繡花鞋後跟的血跡,知道沈弋冉今日也是忙的,便說道:“你在府中等著,我出去繼續找。”

等不急沈弋冉回答,薄瑾年也滿心焦灼轉身跑出去了。

“幫我穿上鞋子,扶我起來。”

白梔聽得阻攔道:“小姐!侯爺都讓咱們留在府中等消息了,萬一兩個孩子自己出現了呢?”

沈弋冉自己動手穿鞋,站起身的時候便忍不住呲牙,但是沒有時間喊疼,快步走了出去。

白梔隻能跟上。

天色已經黑了,為了方便尋找,沈弋冉提著燈籠和白梔沿著店鋪的路線一路尋找下去。

除了城外的煤炭鋪外,其他的店鋪都尋找了。

白梔扶著走不動的沈弋冉道:“小姐若是真的在店鋪附近能夠找到的話,那店鋪中的夥計早就將孩子送回來了是不是?”

沈弋冉靠在街邊的樹上,想了想。

除了店鋪之外,還帶著兩個孩子去過哪裏?

再加上從後門往前後方向走可能去到的地方。

對了!

沈弋冉猛然抬起頭來,也不招呼白梔,拔腿就跑。

“小姐!”

白梔擔心不已,立刻跟在後麵跑著。

有個地方,沈弋冉曾經帶著兩個孩子去過,就是當日沈紜焉落水的地方,沈弋冉當日在街上碰到像是瘋婆子一般的沈紜焉,便想要故地重遊。

水池邊上,沈弋冉曾經告訴兩個孩子,這個地方是她目前最喜歡的地方來著。

沈弋冉心中滿心期望,仿佛有了十分肯定的預感,兩個孩子肯定會在這裏!

白梔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已經快要跑不動了。

她出生農家,今日跟著沈弋冉一起上山下山,連她都覺得累了,卻不知道腳上都是水泡的沈弋冉氏如何跑的這樣快的!

“季司承!季司玥!我是娘親啊!你們在這裏嗎?”

沈弋冉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剛才似乎都忘記呼吸了,此刻喘息不止,連身子都直不起來了,卻伸長了手臂抬起燈籠對著沁芳苑的門內照著。

可是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