蓯雲在路上勸說道:“小姐,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多半還是想要坑小姐你的錢,需要謹慎啊!”

沈紜焉不聽:“你知道什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宋齊召現在這個家境,連書本都買不起,如何考科舉?”

“我算是想明白了,需得我來助他一臂之力!”

上一世沈弋冉不是連在外麵擺攤的事情都做了嗎?

這就是關鍵,宋齊召需要先變得有錢!

沈紜焉得意一笑道:“我有娘家可以依靠,才不需要自己辛苦呢!”

沈李氏正在屋中擔憂,聽說沈紜焉來了,立刻叫入房中。

“沈弋冉明擺著是懷疑咱們,她若是給薄瑾年說了,可不好。”

沈紜焉氣定神閑坐下道:“母親安心,如今都沒有動靜,想來沈弋冉不過是說大話罷了,她若是真敢調查的,爹爹也不會答應的。”

沈李氏跟著坐下,皺眉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一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便心驚得很!”

沈紜焉咬著唇瓣滿是酸意和深深的恨意道:“薄瑾年倒是有心······”

上一世作為侯府夫人的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感受到薄瑾年的關懷,心中感覺有些複雜,越想越堅定了想法。

“娘親,你聽我說——”

沈李氏聽得了,很是猶豫,握著沈紜焉的手道:“你去看過店鋪了嗎?當真可以做的走嗎?”

沈紜焉沒想到母親竟然沒有直接答應,臉上便露出些許不高興來。

沈李氏立刻解釋道:“不是為娘不肯,隻是你父親是個清流,府中的財產都是自家莊子上收來的,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

沈紜焉立刻遊說道:“寫欠條的,賺了錢就還進來,不讓母親為難的。”

沈李氏自然是不放心的,便好言勸說道:“既然要做生意,又是咱們給錢,做什麽自然要你說了算,那個胭脂鋪還是去看看,或許有更好的選擇呢?”

說著沈李氏就出起主意來:“找個牙行問一下吧!”

沈紜焉打斷了沈李氏的話:“不行,就得是這個胭脂鋪!”

若是回去的時候,說要考察胭脂鋪,宋齊召和宋周氏的臉色肯定都夠她喝一壺的了。

最後熬不過沈紜焉,沈李氏給了銀票:“讓宋齊召將欠條補上,若是被你爹發現了,我也好有個回答。”

沈紜焉滿心歡喜回去了,得意將一千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宋齊召和宋周氏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樣大麵額的銀票,幾乎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

宋紜焉仿若是救世主一般地睥睨著宋齊召和宋周氏:“我既然是這個家的媳婦了,便要為這個家考慮,錢我是拿來了。不過欠條得寫給我娘親,她好和我父親解釋。”

宋齊召聽說,口頭上答應著,一把將銀票拿在手中跳起身來:“胭脂鋪已經轉讓了好幾日了,我擔心已經被人搶走了,我馬上就去看看!”

宋周氏拉著沈紜焉坐下:“往後媳婦你就休息,這些事情都讓丫鬟來做就是了。”

原來錢還沒有哪來,宋周氏就自作主張雇傭了一個丫鬟和一個老媽子來府中照看。

“還有媳婦啊,咱們現在住在這個長屋中,冬冷夏熱的,蟲子有多,你住著也不舒服吧?我已經讓宋齊召去看房子了,選好了咱們就搬過去吧!”

沈紜焉聽得腦袋有些暈了,這得多少錢啊?

然而宋周氏不斷說話,誇獎的話說多了,沈紜焉就有些飄飄然了,滿心覺得自己掌控著宋家的未來。

蓯雲冷眼旁觀,敲著宋齊召和宋周氏的眼神便不對,幾次提醒沈紜焉,反而被沈紜焉責備了幾句。

“一家人便要容忍退讓,你沒有成家不知道當家的辛苦,往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回去!”

蓯雲委屈,半夜哭著,聽到屋外傳來說話聲。

悄悄摸索過去便聽到是宋齊召和宋周氏正在密謀。

“富家小姐哪裏知道柴米油鹽的價格,胭脂鋪五百兩就盤下來了,還剩下五百零我已經存在錢莊我的名下了。”

宋周氏聽得竊喜道:“到時候雇傭丫鬟和買房子,又可以多要一筆,靠著這個蠢丫頭,咱們搖身一變就要成為有錢人了!”

蓯雲捂著嘴心驚肉跳得要回去,卻不想一緊張踢翻了夜壺,宋齊召和宋周氏立刻衝進來,抓住了蓯雲。

宋周氏立刻就打罵起來:“半夜不在**挺屍,起來做什麽?惡心人呢?”

蓯雲挨了幾個耳光,委屈哭了起來。

沈紜焉被吵醒了,過來查看。

宋周氏立刻就告狀,沈紜焉看著蓯雲臉上的紅指印,便要顯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這是我娘家陪嫁過來的丫鬟,打她也的看主人的。”

宋周氏聽得,眯了眯細長的眼睛,陰險地想了想,笑著道:“倒也是,我一氣之下便動手了,我去讓春花過來收拾。”

沈紜焉很滿意,帶著蓯雲回到房中去了。

等她一走,宋周氏便轉頭對著宋齊召道:“那個丫頭也許聽到咱們說話了,你剛才怎麽不說句話攔著她?”

宋齊召胸有成竹笑著道:“放心吧,母親,我現在就過去,讓那個丫頭沒機會說。”

果然蓯雲拉著沈紜焉正準備要說,就見到宋齊召進來了。

“你出去伺候吧。”

蓯雲隻能盯著宋紜焉的臉使眼色,但是宋齊召已經過去給沈紜焉道歉了:“這麽晚還吵醒你,困了吧?”

蓯雲隻得出來,擔心又碰到宋周氏,摸到自己房中睡覺去了。

宋齊召給沈紜焉說了些暗示,說蓯雲覺得在這裏吃苦受累,一心要攛掇沈紜焉回去。

沈紜焉此刻十分受用,自然是不想回去的,就算是蓯雲說了偷聽到的話,沈紜焉也存疑,隻是說道:“都寫了欠條的,怕什麽?”

其實欠條何曾寫過?

每次說要寫的時候,宋齊召總是有事出去了,一來二去次數多了,沈紜焉都忘記了,隻當已經寫過了。

沈李氏幾乎將家裏幾年的收入都填給了宋家,隻是見到沈紜焉在宋家有了底氣,終於過上了好日子,她也覺得應當。

這個家的財產自然是該給沈紜焉使的,不然落到沈弋冉手中怎麽辦?

沈李氏這樣催眠自己,每次給錢都給的痛快多了,隻是一次又一次的,仿佛是在投喂一個無底洞一樣,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