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年坐下,將殿內事情說了:“陛下果然忌憚我,我也不知道他要封我什麽,有些懸心。”
沈弋冉聽得,想了一想道:“我想必定給你一個官職大的,卻沒有太多實權的位置,又留住你的忠心,又能防備著你。”
薄瑾年聽了忍不住笑道:“看樣子娘子已經知道是什麽了?”
沈弋冉噗呲一聲笑著道:“正經說,我猜是吏部和禮部。吏部尚書還年輕,吏部侍郎已經有兩個,陛下也不肯動二哥的位置。”
薄瑾年聽得:“禮部侍郎,將我從兵部調到禮部去,這也算是獎賞嗎?”
“郎君就不想想禮部尚書?”
薄瑾年立刻搖頭:“禮部尚書幹的好好的,又沒到退隱的年紀,也沒有辭官的動向,怎麽可能呢?”
沈弋冉聽得,嘟著嘴道:“不信,就等著看吧!”
薄瑾年在府中好生休息了幾日,就有公公來府中宣旨。
侯府眾人都出在外廳跪下,聽得公公含笑道:“陛下冊封薄侯為禮部尚書,快進宮去謝恩吧!”
薄瑾年聽得,一愣,起身攔著公公笑問道:“那之前的禮部尚書韋大人呢?”
公公含笑道:“韋大人如今升為太子太傅,侯爺安心。”
沈弋冉吩咐管家招待公公下去,含笑說道:“瑾年,你快些進宮去謝恩吧!這次可不能遲了。”
薄瑾年正想要問沈弋冉,聽得這話,含笑道:“好,我先進宮去。”
皇帝在上含笑解釋道:“我聽禁軍說你們侯府這次擔了很大的風險,勇毅侯也說你之前在外征戰,如今在京都又除暴安良,未曾休息過。朕心疼啊!”
“朕想著你太辛苦了,需要讓你好生修養,看著孩子好好出生才是,正好太子正需要老師,你瞧瞧,這不是巧到一起了?”
薄瑾年聽得皇帝竟然會這樣解釋,心中卻覺得好笑,跪下謝恩:“陛下的深意,臣領會了,臣也想要守著夫人孩子,多謝陛下成全!”
皇帝本想要說的蹩腳一些,看薄瑾年的反應,卻不想薄瑾年就坡下馿,無所謂地樣子,便道:“好,那你就去吏部領職吧。”
薄瑾年知道皇帝任命之後會觀察他幾日,沈弋冉也勸說他安心於此。
薄瑾年含笑道:“我們薄家忠於陛下,陛下想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冉冉你放心便是。”
才接受禮部,薄瑾年什麽都不懂,整日都在學習,什麽格外的動作都沒有。
勇毅侯進宮找著法子諫言道:“侯府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產業置辦越來越多,陛下,這可不好啊!”
皇帝聽得,想了一想道:“這事朕會調查。”
勇毅侯聽得,滿意出宮。
卻不想皇帝轉頭就派人去給薄瑾年透露了風聲。
薄瑾年卻並不離開衙門,隻是吩咐人回府去通知沈弋冉。
沈弋冉聽得來龍去脈,便含笑去找老太君。
老太君聽得想了一想道:“你的意思是之前說的現在必須要如此了?”
沈弋冉點頭:“老太君放心,不過是虛假的分家,應付過去就是。”
老太君也有些為難,遲遲不能答應。
“這個家本就不穩定,若是當真分了家,就肯定無法挽回了!”
沈弋冉含笑道:“老太君對他們多一點信心,經曆這麽多事情,想必大家的心情都不一樣的。”
“再說,就算當真分了家就不再能夠和諧在一起的,我想就算是強留著早晚也要分家的。”
老太君歎息一聲擺擺手:“好,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去辦吧。”
沈弋冉便特意將容青青叫道蒹葭亭來,透出了陛下的意思。
徐氏聽得立刻計上心頭:“那老太君的意思是?”
“分家。”
容青青聽得,卻不太願意:“分家?咱們侯府的產業雖然多,但是賺錢的都是弟妹你自己的產業。”
“二弟妹怎麽這麽說呢?分家才能救侯府啊,二弟也在朝當官,這麽大的產業壓在身上,陛下也不會信任不是嗎?”
聽得這話,容青青到遲疑了,看向沈弋冉道:“我是不願意分家的,難道真的隻有分家這一個法子了嗎?”
沈弋然伸手拉住徐氏和容青青的手:“老太君和我都不願意分家,可是事到如今,有人暗中在害侯府,咱們隻能如此了。”
說定了她們,她們當晚就回去和自家郎君商量。
薄瑾修在房中來回走著思索:“既然要分家,對咱們倒是沒什麽壞處。”
“哼!你當然覺得沒壞處了,錢落在你手上,幾下就花光了,往後宏兒喝西北風啊?”
薄瑾修一聽,十分不喜,可是卻由不得望著宏兒發呆。
“你說的也沒錯,離開侯府,我不過是一個書吏,那出去人家都不會抬眼看我一眼!”
“你放心,說是假分家,不過是隔了三個院子,名義上將財產分成三份,我們三個一起管家。”
薄瑾修聽得很是讚同:“正是如此!”
而容青青這邊說完,薄瑾玨倒是沒什麽意見:“反正是假分家,你又能去管家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沒意見。”
團團卻不滿:“雖然是假分家,季司玥和季司承他們也要占一個人頭嗎?”
薄瑾玨猛地蹙眉瞪著團團:“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這些事情是你一個姑娘計較的嗎?”
容青青護住團團道:“這話也在理,沈弋冉著一分家,不是就正好落實了他們在侯府的地位了嗎?”
薄瑾玨憤怒一甩袖子:“你還負責她,你看看她如今被你教導成什麽樣子了?市儈如此,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團團還是第一次受到父親的責罵,害怕的躲在容青青身後,拿手推著慫恿容青青。
容青青便道:“你這是嫌棄自家的女兒了?團團哪裏不好了?”
薄瑾玨聽得冷哼一聲:“你還問我呢?感情她做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如今季司玥去參加宴會,請你的她必然也會去,可是請她的,多數你卻去不了,都如此地步了,你還覺得都是人家的錯嗎?”
團團哭著道:“爹爹教訓,女兒不能不聽,隻是團團做錯了什麽?人家愛和誰玩,難道是我能決定的?我一心為了家裏,爹爹不信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