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青豎起柳眉,將手一拍椅子扶手冷哼一聲:“這是什麽意思?弟妹這是要來我送風樓做主來了?”

沈弋冉不理會她,側頭對著白梔道:“去請老太君。”

團團瞧著這個陣仗,有些心虛,站在容青青身旁,拉著她的手哭道:“娘親,定是公主生病的事情,要責罰我們呢!”

容青青握著團團的手白了季司玥一眼:“你怕什麽?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白梔來到靜心堂,當即跪下說道:“昨日發生了大事,夫人請老太君過去一趟。”

老太君聽得,相信若非真的大事,沈弋冉不會這樣大動幹戈,便扶著秋菊就走。

在路上問道:“到底發生何事?”

白梔垂頭說道:“昨日兩位小姐去公主府赴宴,將公主從船上撞下湖中,今日前去道歉,才知道公主病了已經被送入宮中。”

老太君聽得,又見到這一路是去送風樓的方向,心中便有了猜想,不再追問,一路過去。

沈弋冉瞧見老太君來了,立刻就要迎上去,卻被容青青搶先一步,扶著老太君坐在上首。

“冉冉,到底何事?”

沈弋冉便看著膽怯咬著唇瓣的團團道:“這就要問團團昨日做了什麽了。”

團團聽得,立刻捂著臉哭著道:“昨日我未曾做什麽,夫人若想要將一切都推在我的身上,團團也沒法子。”

季司玥聽得,站起身來道:“娘親,昨日是我和團團在船中行走,不小心撞翻公主的。”

沈弋冉冷笑:“我雖然願意相信,可是別人卻不信啊!”

團團聽得,將手拿下來道:“想來是李承星為了保護玥姐姐,故意亂說,想要將罪名安置在我一人頭上吧?”

季司玥聽得立刻急道:“星姐姐可什麽也沒說,團團,你不要誤會了她!”

團團冷哼一聲道:“什麽都沒說?我分明瞧見她和於九方兩個人在房中嘰咕了半天!”

容青青品味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護住團團哭道:“沈弋冉,你為了保護季司玥,就想要陷害我的團團,你太可惡了!”

老太君將龍頭拐一敲,厲聲嗬斥:“安靜,就事論事!”

容青青沒能發揮,隻能惡狠狠瞪著沈弋冉和季司玥。

沈弋冉早料到事情會如此,便道:“老太君,且不論此事如何,首先要處理好和宰相府的關係。”

老太君聽得點頭道:“正是,來人,備上我的帖子,老生要親自去宰相府一趟!”

宰相夫人迎著老太君進屋,十分客氣。

賓客落座,老太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也是為了昨日的事情來的,府中如今吵個不可開交,我想要問一問小姐。”

宰相夫人聽得於九方說過事情,聽得這話,便委婉道:“我家九方昨日受驚正休息呢,等她好些我讓她親自去府上拜訪。”

老太君知道宰相夫人這是不肯幫忙,不給她麵子,隻得笑道:“此事都是我家那兩個孩子引起,讓小姐受驚,老生賠個不是。”

宰相夫人聽得,立刻起身笑道:“老太君使不得,你這樣我們倒不好說了。”

於九方早就在屏風後麵聽著,此番便走出來道:“老太君言重了,昨日的事情,不僅是我,想必許多姑娘都看在眼中了。”

“真相早晚會冒出來,母親,你就讓我說吧。”

宰相夫人聽得,不好再不給老太君麵子,隻得點頭。

於九方便道:“我親眼看到季司玥當時和薄淑儀並未靠在一起,薄淑儀卻口中喊著季司玥別擠她,一麵倒下去,伸出雙手從背後將西平公主推下去的。”

老太君聽得,臉色煞白,又不能在這裏動怒,十分愧疚,再次道歉:“我侯府教導無方,拖累府中跟著受累,實在是,我會處理好,貴府放心!”

說著也不好意思再坐,起身就走。

於九方立刻說道:“想來此事就要傳開,請老太君早些處置才好。”

老太君點頭,感謝道:“你是個好姑娘,不愧是公主的伴讀。”

宰相夫人麵上有光,柔和了語氣道:“若是需要幫忙,老太君隻管說便是。”

老太君回到府中,徑直就往送風樓來。

沈弋冉帶著季司玥並沒離開,還等著呢。

瞧著老太君進來,並不說一句,隻是坐著。

容青青卻迎接出去,口中說道:“團團說的沒錯,於九方知道的事情都是李承星說的,未必就是真的啊!”

老太君坐下,氣的臉色紅漲,氣喘籲籲指著團團:“薄淑儀,跪下!”

團團不敢,躲在容青青身後哭著:“娘親,不關我的事啊!”

沈弋冉起身勸說道:“老太君,別動怒,當心身子。”

老太君悶聲說道:“今日我去宰相府,一張老臉都丟盡了!求著人家,若非於九方提點,此番侯府就死定了!薄淑儀,你還不承認自己做了什麽嗎?”

團團看出事情嚴重,咬死不說,隻是攀咬季司玥。

沈弋冉便道:“老太君這一趟到底問出了什麽呢?”

老太君便深吸一口氣,十分失望說道:“於九方告訴我,當時船上的人,多數都瞧見了團團故意將西平公主推下船的舉動,還提醒我,再不處置,這件事就要傳開了!”

容青青聽得嚇得麵容慘白,將團團從身後拉出來跌足問道:“你當真這樣做了?”

團團將臉躲開,哭著喊道:“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

沈弋冉早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也知道團團絕對不會承認,事情既然注定要鬧大,就隻能讓事情鬧的更大。

她並不解釋,也攔著季司玥說話,就等著老太君處置。

老太君氣的冷哼一聲,將手拍著桌子:“你還不承認,不知悔過?”

團團拉著容青青哭著跪下道:“於九方聽了李承星的謊話,必然想要擺脫宰相府的關係,故意和其他姑娘散播謊言,我就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隻管拿我去頂罪算了!”

沈弋冉聽得,隻是淡淡笑道:“玥兒,你每日都在禁軍營中,想不到這些姑娘雖然和你不熟,倒都偏袒你來,你倒真討人喜歡呐!”

此話戳了團團的肺管子便當即說道:“姐姐雖然不曾走動,卻知道送禮物,人家拿人手短,自然偏袒她了,哪像我,什麽也沒準備,如今隻能吃這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