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花廳,前後都沒人了,徐氏一把甩開沈弋冉的手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麽話就快說,若是勸說我的話,就更不用說了!”
沈弋冉瞧著徐氏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經有所計劃。
“我隻是想要和大嫂嫂說,這個女人不簡單,提醒你好生注意。”
徐氏聽得,白了沈弋冉一眼:“這還用你說!”
沈弋冉瞧著徐氏的語氣,此刻她說什麽,徐氏都心存懷疑,斷然不會聽,便收起想法,笑著上前扶著徐氏:“你身體不好,被站在這裏吹冷風了,秋雯,快送大嫂嫂去休息吧!”
秋雯立刻上來接手,扶著徐氏回去蒹葭亭。
媚娘被沈弋冉刻意安排在較遠的西廂房,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抱來兩床被褥,都是全套的新被褥。
媚娘坐在**,手滑過絲綢被麵,盯著房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什麽侯門不好如,我這不是輕輕鬆鬆就進來了嗎?”
薄瑾修站在堂中,瞧著老太君始終不說話,便有些不耐煩:“老太君若是無事就讓我回去吧,媚娘身子不好,我擔心肚中孩子啊!”
老太君便沉聲責罵道:“宏兒難道不是你的孩子,怎麽不見你這樣用心?”
薄瑾修聽得,有些慚愧,便嘴硬說道:“宏兒在侯府那麽多人照看,要什麽沒有,可是媚娘卻什麽都沒有,大著肚子還要自己做飯!”
老太君聽得,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沒用了,勸告道:“不管你如何打算,她母憑子貴,最多隻能當一個妾室,多的你不要想!”
薄瑾修聽得,不敢再頂撞,心想,到時候來個先斬後奏,找機會將徐氏弄走,看老太君怎麽辦。
想定之後便答應道:“是,我本就是這個想法,隻是徐氏那個妒婦,連小妾也不肯啊!”
老太君長歎一口氣:“行了,先讓她帶著,徐氏那邊我來慢慢勸。”
薄瑾修聽得老太君答應了,立刻感激著找借口出來。
打聽媚娘在西廂房,立刻就趕去了,一夜都沒有回蒹葭亭。
徐氏本以為薄瑾修無論如何都要來打一趟,至少要來看看宏兒,可是聽得丫鬟回稟說他在西廂房宿下了,就要衝過去。
秋雯連忙攔著:“夫人,你的身子不好,犯不著這樣當麵去和大爺較勁,到時候氣壞了自己還落不得好,先忍一忍好不好?”
徐氏聽得哪裏忍得:“我若是一次退讓,那女人就正兒八經住下了,走!”
徐氏帶著丫鬟趕過去,丫鬟們舉著燈籠都用小跑了,徐氏還催著快走。
到了西廂房,隻見燭火明亮,媚娘正靠在薄瑾修懷裏哭。
“我本沒想過來進侯府,要什麽身份的,誰知道這件事讓姐姐知道了,這可怎麽辦呢?”
“哼,我忍她很久了,總是管著我,嫌棄我,如今你過了明麵正好,等我找機會趕走那個妒婦,將你扶正就是了!”
“好哇!你們這就開始想著法子治我了?”
說著打進門去,一把將媚娘拉扯過來,伸手就扇了一個耳光,抬腳就朝著她的肚子踢了過去。
虧得有薄瑾修護著,隻是踢在了背上。
可是媚娘還是立刻大喊肚子疼,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呸!裝暈倒,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暈倒!”
說著衝上去揪住媚娘的頭發將她的頭提起來,十分惡毒地就想要往地上磕。
薄瑾修看在眼中,再也忍不住,上去將徐氏一把退開。徐氏跌倒在地,手腕扭傷了,捂著手腕叫道:“你如今在外麵的女人多了,這一個算什麽,就這樣認真起來了!”
薄瑾修抱著哭泣不止的媚娘指著徐氏道:“你太惡毒了,你明知道她有孩子,還故意踢她的肚子!我今天就休了你!你給我滾!”
徐氏撐著地就要爬起來,卻發現薄瑾修將一張紙丟在地上。
赫然就是一張休書。
“好哇,你竟然早就寫好了,你兩個這是有備而來!”
說著徐氏盯著薄瑾修百般愛護媚娘,看著她受傷滿臉都是擔心,再看她,同樣受傷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一次關心。
思前想後,前後種種浮上心頭,果然覺得這夫妻感情是一點沒有。
賭氣轉身回去,忙忙收拾了錢財珠寶,抱上宏兒,誰也不驚動,坐著馬車就離開了侯府。
沈弋冉派去守著蒹葭亭的小廝前來回報,沈弋冉一聽站起身就要去攔截,可是轉念一想,又停住了。
“可派人跟上馬車了?”
“跟上的。”
沈弋冉點頭,重新坐回凳子上:“盯著了就好,你回去繼續盯著大房,看他們還有什麽舉動。”
季司玥從屋後冒出頭來,跳著走到沈弋冉跟前:“娘親啊,就這樣讓大伯母走了?”
沈弋冉揉了揉季司玥的頭:“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回房去睡吧。”
季司玥哪裏肯走,纏著沈弋冉道:“娘親,你看這件事會怎麽發展啊?”
沈弋冉抿唇笑著戳了一下季司玥的眉心:“你這孩子,管得倒是多!”
“娘親,你就說嘛,你告訴我嘛!”
看著季司玥扭股糖一樣糾纏,沒法子隻得說道:“這就要看媚娘的真心有幾分了。她若是對薄瑾修當真有真心的話,這件事的發展便是大房添一個人。”
“那沒有真心呢?”
沈弋冉輕聲一聲:“那就要麻煩許多,肚中的孩子若當真是薄瑾修的······”
不管是留下母子,還是去母存子,都不是好的結果,那孩子落在徐氏的手上還能活?
季司玥聽得不明白,扭著沈弋冉要追問。
沈弋冉眯了眯眸子:“不管媚娘如何打算,娘親都不會讓她來破壞侯府的安穩的。”
季司玥聽得,立刻點頭:“娘親你不喜歡媚娘,所以堅決反對她進來,那她肯定就進來不得了!”
沈弋冉聽得,有一絲驚訝笑著看向季司玥:“你這孩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季司玥抱著沈弋冉,滿眼都是信任和敬佩:“娘親處處為侯府著想,你又這麽厲害,你不想讓她進來,她就肯定進來不了!對不對?”
沈弋冉唉一聲,寵溺道:“你這孩子,悄悄你每天都去訓練,還有心情在這裏管閑事,還不去睡,擔心明天遲到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