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在旁邊立刻勸著道:“就是啊,反正多學一樣也沒壞處,總不可能你們家族規定不能畫人像吧?”
江飛搖著頭:“我之所以不畫人,是因為我沒機會學畫人,祖父就去世了,如今我自然是願意學的,隻是不知道師父是誰?”
沈弋冉知道他孤傲,不肯居於凡夫俗子之下,必定是要個他尊重的人教導,才肯學。
“放心,柳先生親自指點你。”
江飛的麵皮鬆了鬆,身子也放鬆了一些,拿手揉了揉膝蓋:“多謝夫人。”
白梔放心的笑了。
沈弋冉都瞧在眼中,繼續說道:“若你回來能夠一鳴驚人,獲得世人認可,我便許你一門親事,讓你在京都紮根,如何?”
江飛聽得這話,不由自主就轉頭去看白梔,白梔羞紅了麵頰垂下頭,隻是扭著衣衫上的絲絛。
“若非是我願意的人,就算是貴家小姐我也不答應的。”
沈弋冉看著江飛又要著急起來,連連笑著,將手按在白梔肩上:“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是半年還是三年五載,你也的給個準信。”
“半年!我必然成名!”
江飛雙眸炯炯,拱手鄭重而激動地承諾,滿臉歡喜望著白梔。
白梔羞紅了臉,往內屋跑了進去。
沈弋冉回頭望了一眼,對著江飛道:“董西洲已經跟著侯爺去賑災了,虧得你們兩人當時容貌有做偽裝,不然的話,還要麻煩。”
江飛聽得點頭:“是董兄說的,他心思細膩,考慮周全,跟著侯爺一定很快就能建功立業。”
沈弋冉點頭,吩咐他去花廳赴宴:“我略微背了一點酒菜,今日就算是你的拜師宴,等會柳先生就要來了。”
江飛聽得,將身子退後,挺直了背對著沈弋冉恭敬行了一個大禮:“娘子大恩,我江飛牢記在心!”
沈弋冉最喜歡的便是這個時刻,又挽留了兩個人,這種喜悅和滿足,是無法用言語表達了。
“你好生待白梔便是。”
江飛又作揖行禮,這才出去迎接柳先生。
拜師宴之後,江飛便跟著柳先生而去,臨別的時候還在門口朝著沈弋冉行了一禮。
正巧寧王的馬車停在了門口,李承星從簾子中露出一個頭來,對著行禮的江飛看了一眼。
沈弋冉瞧見立刻笑著上前去迎著。
“郡主來了?是來找玥玥的嗎?”
李承星笑著點頭:“我來邀請玥玥我參加宮中的西平公主舉辦的**宴。”
沈弋冉聽得,卻不是很放心讓季司玥單獨去宮中。
李承星看出沈弋冉的擔憂,笑著拉著她的手:“夫人放心,我會帶著妹妹不會讓她出事的,再說了,公主邀請了不少人,侯府的請帖肯定也要送到了。”
沈弋冉聽得,先帶著李承星去見季司玥,囑咐白梔送些果盤進去,然後走出來。
果然公主府的帖子就送來了。
西平公主乃是皇後所生的幼女,如今也才十歲,陛下得此女寵愛萬分,早早就封賞了公主府,就在朱雀大街的旁邊,她幾乎每日都在宮中。
關於這位公主,沈弋冉記憶之中有些線索。
她獨自坐在庭院樹下,支著下巴思索著。
上一世的時候,她作為宰相夫人進宮去參加了西平公主的婚嫁宴會,當時做駙馬的人就是寧王的李承齊,算是親上加親。
可是如今看來,李承齊有心於玥玥,雖然玥玥還沒懂事,卻也並不討厭李承齊,這次進宮若是公主看對了眼的話,倒不好辦。
之前的經驗都說明,無論如何變化,事情還是會發生。
好在正在思索著,暖冬就將請帖送了進來。
上麵寫著舉辦宴會的同時還要給公主選取陪讀。
沈弋冉拿著請帖站起身來,決定當日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季司玥被選中。
當然,容青青也收到了,十分喜悅和團團翻開看著,當即就計劃起來。
“這可是公主伴讀,進宮當差的日子,在宮中能見到各位娘娘,更不用說各位皇子了,我們家團團一定會被其中一個皇子看中了!”
團團盯著請帖聽得這話,完全不羞怯,拉著容青青的手著急說道:“娘親,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季司玥肯定也收到了!”
容青青聽得根本就不把季司玥放在眼中:“她那樣的野丫頭,進宮去誰能看得上,她那個身份也不可能,你放心吧。”
團團聽得,終於安心了幾分,又著急拉著容青青:“可是娘親,我沒有進宮的衣衫,也沒有首飾,這可怎麽辦,來得及嗎?”
容青青這才著急起來,想了想道:“正是呢,這隻有三天時間,我得抓緊幫你辦起來,你父親如今可是侍郎,不能丟了他的臉。”
說著就拉著團團出府去置辦行頭。
沈弋冉得到消息,進來看兩個姑娘玩耍。
隨口笑著道:“玥玥,你想要進宮嗎?”
李承星聽得,先就攔著季司玥道:“那裏麵的規矩可煩人了,大熱的天,還要穿幾層衣服,哪裏能走,哪裏不能走,我都頭痛,姐姐還是不要去的好!”
季司玥嗬嗬笑著道:“我在家裏都覺得悶,還讓我進宮,我才不要去呢!”
說著就過來拉著沈弋冉撒嬌:“娘親,你給我告個病假,我就幹脆不去算了!”
李承星聽得,便不幹了,拉著季司玥道:“你不去,我一個人多無聊?”
沈弋冉揉了揉季司玥的麵頰:“好玥玥,公主的邀請若是不去的話,總難免別人說閑話,你去吃一頓好的就是,娘親也會去的。”
季司玥聽得這話就完全放了心:“那說好了你也不能去當公主伴讀,你要常常來找我玩才行。”
兩個小姑娘竟然就信誓旦旦自己決定起來,還拉鉤發誓。
沈弋冉瞧著雖然可愛,卻也難免歎息,這事還真不是她們自己能決定的。
“團團也會去的,我想她是想要去的,不如你們幫她一把也好。”
李承星聽得,便有些不高興,可是當著沈弋冉不好表現出來,隻是說道:“她若是能被看得上,那就祝願她好了,我們是沒什麽可幫的。”
“正是!她那個樣子也能當選,公主恐怕會被帶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