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玥沮喪地將自己關在房間中,不讓任何人進去。
沈弋冉拉來回家的薄瑾年進去安慰。
薄瑾年雖然帶著幾分疲乏,還是立刻就去敲門。
“爹爹有話要和你說,玥玥可以進來嗎?”
房中沒有回答聲音。
沈弋冉便在旁邊說道:“爹爹可是很累了,你還要讓爹爹一直站在外麵嗎?”
季司玥聽得,這才爬起來將門打開了。
一看門外站著薄瑾年、沈弋冉還有季司承,就賭氣回身進去。
沈弋冉勸著薄瑾年進去,將門關上了。
薄瑾年自己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口中:“你在房中多久了,連茶都是冷的。”
季司玥抱著枕頭坐在床頭嘟著唇隻是不語。
“我知道二夫人提了一句,老太君就不讓你出府的事情,其實這也本該如此,所有的女孩都是如此的,隻有你娘親溺愛你,才允許你出去。”
季司玥何嚐不懂,鬆開枕頭長長歎口氣,八歲的人兒好像就有了很重的煩惱一般。
“可還是讓我整日待在府中,我會悶死的。”
“雖然你不能隨意出去了,但是想要學什麽,咱們還是可以想辦法的。”
季司玥聽得,雙眸立刻亮晶晶的,從**跳下來撲到桌子前坐下:“那我可以繼續學騎射嗎?”
“可以。”
“誰教我呢?”
“你娘親剛才說,她知道一個很擅長舞劍的女子,你可願意學?”
“會舞劍的女子?真的嗎?”
季司玥十分好哄,小臉上滿是驚喜,一點烏雲也沒了。
薄瑾年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聽娘親的話,不要再給娘親關在門外了,知道她多擔心嗎?”
季司玥立刻舔了舔嘴唇,轉身走到門口,果然瞧見沈弋冉和季司承還在。
“讓大家擔心了。”
沈弋冉瞧著屋中對著他打眼色的薄瑾年,知道已經雨過天晴了,這才笑著上來,吩咐白梔將提盒提進來。
“餓了吧?”
季司承跟著走進來,等到季司玥用完了飯才伴著一張臉嚴肅說道:“妹妹,你這次做的不對,發生什麽時候都該一家人商量才是,躲著一個人生氣是沒用的。”
季司玥吐吐舌頭,躲在沈弋冉懷中。
沈弋冉瞧著也才十歲的季司承笑著道:“玥玥起來認真回答哥哥的話。”
季司玥看躲不了,隻得起身來行禮點頭:“多謝哥哥教誨,玥玥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往後不任性了。”
白梔在旁邊站著忍不住笑著道:“小少爺和小姐都長的好快,又這麽懂事,真是難得!”
薄瑾年伸手拉著沈弋冉的手點頭道:“正是呢,日子過的真的很快。”
卻不想沈弋冉說道:“是啊,侯爺你已經在京都待了四年多了,陛下都未曾讓你外任呢······”
季司承聽得這話,坐下問道:“父親是兵部侍郎,不應當在衙門辦差嗎?”
沈弋冉瞧著季司承對朝堂已經有了興趣,也就循序引導起來。
“可是你父親之前也是兵部侍郎,在新婚之夜也要出兵呢。”
季司玥打了個哈欠,她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隻是坐在旁邊聽著。
“確實如此。我聽說陛下如今信任父親,想要將父親留在京都也是正常吧?”
沈弋冉點頭微笑:“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周圍又有各種官員鬥爭,咱們也不能一味安於現狀,總的多想幾步,往後碰到變化才能遊刃有餘。”
季司承若有所思點頭:“那應該如何準備呢?”
沈弋冉揉了揉季司承的頭:“這個還不用你操心,如今你妹妹是不能外出了,你還要去書院上學,而今之計,多學習積累才是關鍵。”
“正是,等你學到一定程度,積累足夠多的經驗,碰到這些問題就能相處辦法來了。”
季司承聽得,鄭重拱手道:“兒會努力。”
送兩個孩子各自去睡覺,白梔端上來一盆熱水來。
“老爺泡泡腳吧。”
沈弋冉吩咐白梔:“明日你去扇子鋪請江飛卿來府中吃飯,我有安排。”
白梔聽得,點頭答應出去了。
薄瑾年將腳送入熱水中,靠在**淡淡一笑:“你想要給白梔和江飛卿牽線?”
沈弋冉聽得,倒上一杯熱茶送上去:“郎君也瞧出來了?”
薄瑾年苦笑:“那個傻小子有事沒事就往侯府跑,誰看不出來呢?”
沈弋冉接過杯子就坐在床旁邊:“白梔便沒察覺出來,所以我想讓他們單獨聊一聊。”
薄瑾年扭了扭脖子道:“你還真的是料事如神。”
沈弋冉聽得倒是一驚連忙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日有人參我行事太過嚴苛,陛下看了,單獨召見我說,梁州發生了瘟疫,我當年曾經治療瘟疫有功,讓我再去一趟。”
沈弋冉聽得,心中立刻就思索起來。
“還是二哥最近太張揚了,咱們雖然知道他是自己有心結交,在陛下眼中,他未嚐不是侯府一份子,如今兩個侍郎,侯府的地位提升許多,陛下果然還是有些忌憚的。”
薄瑾年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答應去走一趟,這一去來回最快也的半年時間,我是擔心留你一人,侯府的擔子都落在你身上,不忍。”
沈弋冉垂下眼皮,微紅了麵頰,卻還是主動伸手過去握住薄瑾年的手,十指相扣,看著隻是微笑。
“不過是侯府中的那些事情,我能處理。”
薄瑾年還是覺得有些慚愧,將沈弋冉攬入懷中:“我會去和二哥說,二哥肯安分一些,侯府外麵應該不會有事。”
“放心吧,什麽時候出發?”
“三日後就出發。”
沈弋冉便先張羅起薄瑾年出行之事。
不用薄瑾年去提什麽,薄瑾玨在朝中當官,其中的緣由,陛下的用意,他能看不出來。
當即就減少了宴會的次數,退身體不好,不能飲酒,下朝便在府中休息。
薄瑾年安心,押運著賑災的糧草便出發了。
沈弋冉帶著兩個孩子,親自送到城外十裏亭,瞧著人馬看不見了,這才慢慢回去。
卻不想方永浩得了這個消息,早在路上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