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年還是十分歉疚,親自扶著沈弋冉上了馬車,陪同千萬。

沈量正在房中看書,沈李氏對鏡梳妝,一麵說著後日的宴席的事情。

“那個正妻長得那樣又妒忌成性,聽說前兒才蔣尚書的小妾給打了個稀爛,找了人牙子買了出去。”

沈量沉默著根本沒有回應,可也不影響沈李氏繼續說。

“蔣尚書氣得不行,聽說直接住在別院去了,這次給庶子慶生也都是在別院舉行,倒是讓咱們難辦。蔣尚書的正妻好歹也是西北巡撫的女兒,掌握兵權的!”

沈量這才搭腔一聲:“勇毅侯送哪邊,咱們就送哪邊,沒必要著急。”

沈李氏聽得,立刻轉過頭來正要說話,卻聽得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

沈李氏的話便停住轉而問管家:“何事?這麽晚了不能明日說?”

管家在外陪著小心說道:“是侯爺和大小姐回來了。”

沈量將書丟在桌上,怒喝一聲:“說我們睡下了!”

管家立刻說道:“我也是這樣回答的,可是大小姐說,今日來是要找二小姐的······”

沈李氏聽得立刻將媚眼一瞥,十分不耐煩道:“你不會說二小姐身體不舒服早就睡下了嗎?還來問我們!”

管家在外十分惶恐:“夫人我當然說了,可是大小姐此刻就在二小姐房中,我才發現二小姐不在府中,所以過來回稟。”

沈量微微眯起眸子,盯著門口正要問話,沈李氏早已經乖覺站起身來,一陣風走到門口推開了大門。

“我想焉兒肯定是躲了,我去打發她們,老爺你先休息吧!”

沈量重新將書拿起,捏得十分緊,眉頭蹙起。

“名聲本就不好了,還半夜亂跑!這個親娘還幫忙大掩護,真是我沈家培養的到底是什麽女兒?”

沈量獨自埋怨一句,卻也不管,自去吹燈睡了。

沈李氏小快步走來,顧不得釵環已解,白色睡鞋踏入房中,便瞧見不僅沈弋冉在,連薄瑾年也在,這才覺察出自己的裝扮來,轉身背窘迫遮擋。

十分氣憤說道:“這乃是我女兒的閨房,侯爺深夜來此坐著,不妥吧?”

沈弋冉便立刻針對道:“反正不在,沒有很大不妥吧?是不是繼母?”

沈李氏聽得這話,察覺沈弋冉是來找茬的,便也不顧了,轉過身來,徑直進去坐在兩人對麵,十分不悅地擺動手帕。

“就算是人不在,外男也不好進來,這個規矩我想教導嬤嬤是教過你的吧?難道你嫁了人,便將這些禮義廉恥都給忘了嗎?”

沈弋冉聽得隻是含笑,盯住沈李氏裝作有意無心的樣子問道:“我咀嚼禮義廉恥四個字,總覺得深夜偷跑出去的妹妹才是那個主動拋棄這些的人啊?”

沈李氏沉下臉來,吐著冷氣道:“喲,感情這麽晚來是來找我吵架的?”

沈弋冉也立刻收斂了笑容:“那倒不是,我和侯爺當著那是來找沈紜焉的,既然她不在,繼母也可以幫忙傳話。”

沈李氏側著身子,斜眼盯著沈弋冉,不耐煩擺動手帕道:“快說,大晚上,說完快走!”

沈弋冉帶著譏誚說道:“繼母請告訴妹妹,就說今夜她去了哪裏我們已經知道,若是不想這件事又傳出去,就讓咱們的人平安回來,就算是妹妹不怕,也記住投鼠忌器這個道理!”

說完沈弋冉直接起身,也不和沈李氏行禮,拉著薄瑾年的手就往外走。

薄瑾年本想要行禮的,但是沈李氏如今衣冠不整,他也不好再回頭去,隻得跟著走了。

上了馬車,沈弋冉情緒還沒平靜,抿緊唇瓣半日沒有言語。

薄錦年伸手過去,親親揉了揉沈弋冉的肩:“每次你回府之後就會這樣沉默生悶氣,果然你還是在意的吧?”

沈弋冉聽得,抬起眼眸來:“沈李氏很沈紜焉和我無關,我隻是在心裏覺得很無趣。”

薄錦年便引導著沈弋冉說出來:“你是在意沈大人?”

“哼!”

沈弋冉眉眼中全是不屑,將眼眸一轉,收斂了情緒看向薄瑾年:“我想勇毅侯不想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會讓大哥回來的。”

薄瑾年眼眸之中都是擔心,輕輕揉著沈弋冉的皓腕:“你呀,被總是這樣冷靜,有我在,你可以更多的依靠我。”

沈弋冉聽得,微紅了眼底垂下頭去,用手指勾住薄瑾年的手指輕聲道:“那就拉鉤,你可要一輩子都讓我依靠。”

薄瑾年不管白梔也在馬車之中,一把將沈弋冉攬入懷中,揉著她的發道:“傻子,不拉勾我也會一輩子護著你的。”

白梔背過身去,捂著臉笑道:“夫人和侯爺這般恩愛固然好,可是咱們擔心的那件事就這樣就能解決嗎?”

沈弋冉羞得立刻從薄瑾年懷中掙脫出來,拿手整理鬢發道:“倒也還沒有,隻能說才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聽得這話,白梔疑惑地皺起眉頭,自己思索了一番道:“咱們是要和二小姐鬥嘛?”

沈弋冉沒回答,薄瑾年對著白梔道:“好了,你也被煩惱了,咱們先去等著。”

“那個宅子還是不要動,不要讓太多人過去,我想大哥肯定不會在那裏。”

薄瑾年點頭:“咱們不必知道他們從哪裏送回來,隻要在侯府等著便是。”

沈李氏想了半日都沒想明白這話是何意,不過瞧著薄瑾年都來了,時期大概不好,就將跟著沈紜焉的丫鬟叫來拷問,這才問出她的行蹤。

“勇毅侯府?焉兒竟然去了這裏?”

沈李氏大驚,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喜該憂。

她對京都城中大小官員的家內圍密事十分了解,對於勇毅侯就更加清楚了。

他的那些風流債,誰不知道?

沈李氏一拍桌子大罵丫鬟為何不攔著,為何不來和她稟告,當即就讓人拉著下去關起來,等明日天一亮就找人牙子發賣掉。

一麵又吩咐人去勇毅侯府悄悄等著沈紜焉出來,將話傳過去,又擔心不已,立刻起身道:“不,我還是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