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聽得冷笑一聲:“那掌櫃的你就賣了不成?”
掌櫃的冷哼一聲,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既然都被逼到這個地步了,可是我也想了些辦法讓他們無法得償所願!”
沈弋冉和掌櫃的相視一笑,彼此有種生意人的體恤。
“我想掌櫃的肯定是不能將店賣出去的,所以你先將地賣了對吧?”
掌櫃的點頭,麵上露出幾分得意:“是,想不到娘子聰慧,這都能猜到!”
沈弋冉想了想又問道:“掌櫃的當真就想著要回去了?”
掌櫃的點頭:“是啊,我搞的這個小動作,趁著還沒有穿幫之前總的離開京都城。”
薄瑾年瞧著沈弋冉低頭尋思什麽,便沒有插嘴,坐在旁邊給三人倒茶。
掌故的冷哼一聲,頗有些倨傲的神色:“我啊,本就不是這京都城中人,我這姓氏在當地本就是望族,回去也無所謂。等我回去準備重整旗鼓回來,一定要這些人付出代價!”
沈弋冉聽得,既然人家打算要自己報仇,她便打消了要幫他的念頭,笑著道:“既然掌櫃的要走,那這個店盤給我吧,我會給合理的價格的。”
掌櫃將始末都說了出來,想不到對方還想要買店。
他便再對著薄瑾年和沈弋冉看了兩眼:“敢為兩位是?”
“我們是睿侯府中人,你放心,你的店鋪我保管敢買,並且還敢照常經營!”
聽得沈弋冉的堅定的話,掌櫃的有些動容,想了想道:“這倒是果然打嘴了那些吏官!好,隻要你們肯要,價格我可以降低!”
沈弋冉和掌櫃的當場敲定下價格,寫了兌票給掌櫃的,掌櫃的讓夥計去當鋪中驗證了一下兌票,隻是一會功夫便銀契兩交。
“希望娘子能夠將這片酒樓繼續開下去,也算是老生的一個心願。”0
掌櫃的和夥計收拾好了東西關了門,將一串鑰匙遞給了沈弋冉。
沈弋冉誠摯點頭:“掌櫃的放心,他日你重新回到京都城,就會看到這個店一定還開著,我甚至連名字都不會換!”
掌櫃的感激拱手,再三揮手作別才上了馬車。
“隻是和一壺茶的功夫,娘子就買下了一家酒樓,真是讓夫君我今日開了眼界了!”
沈弋冉還是有些得意了,聽得這話,抿唇笑道:“而且是以這樣的價格!”
薄瑾年還是有些擔心:“你買酒樓的事情不和老太君商量一下嗎?若是被兩位嫂嫂知道了,恐怕又有微詞。”
沈弋冉勾起薄瑾年的臂膀:“郎君安心,買酒樓動用的是咱們的錢,咱們的利錢,加上柳先生的書畫買賣我得的經營費,剛好夠的掌櫃的開價。”
薄瑾年驚異看向沈弋冉:“娘子可真是個經商奇才!”
沈弋冉嗬嗬笑著道:“郎君若是再誇獎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這裏的事情還要郎君想辦法呢。”
薄瑾年點頭:“哼,我聽到那掌櫃的話的時候就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收孝敬錢,我等著他們!”
沈弋冉早知道薄瑾年對此有怒火,便也不阻攔,等到這些官員搞定之後,店鋪就可以重新開張。
“不過娘子,酒樓怕是不好開啊,你當真有信心開好嗎?”
沈弋冉聽得,微笑拉著薄瑾年走上主街:“郎君你看看街上這些人。”
街上確實人流很多,畢竟是京都城中,各方的人都往京都城中湧入。
而為了這外來人員,各家客棧也都是各想辦法,各自定位自己的顧客。
不過這又如何?
京都城中有酒樓做的好,也有酒樓在轉讓,這其中的竅門薄瑾年不懂,畢竟這做生意並不是打仗,輸贏很是明確。
沈弋冉瞧著薄瑾年東張希望,分明讓他看人,他的目光卻轉到了路邊的酒樓。
“郎君,你難道沒看到人群之中有些人明顯增多了嗎?”
薄瑾年聽得提醒,這才重新將目光轉到人群之中。
若是人增多的話,好像讀書人多了不少。
“最近大學士那邊聽說在舉辦什麽講義,請了幾位大儒出山坐鎮,不少的讀書人都趕來京都了吧?”
沈弋冉點頭:“這些學子有出身名門的,可以在京都城中投靠各位大人做門生,也有身上有盤纏可以住的客棧的,但是還有一些寒門士子,他們呢?”
聽得這話,薄瑾年眼中一亮,握著沈弋冉的手:“娘子這是要幫他們?”
沈弋冉搖頭,微笑著道:“讀書人都有人格,豈能施加恩賜,我要做的是牙子那樣的中間人。”
薄瑾年知道牙子是介紹人,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自己的牙子,但是他想不明白沈弋冉要做的是哪一門。
“郎君不懂,解釋起來也很麻煩,隻要郎君看我行事便明白了,暫且不論在此處,說好的要給我添置首飾呢?”
薄瑾年聽得沈弋冉撒嬌的話,立刻笑了。
拿手點了一下沈弋冉俏麗的鼻頭:“娘子安心,我並非是那等庸才,不允許妻子比夫君能幹,那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話我才不信!”
沈弋冉眼眸之中光亮閃動,和薄瑾年十指緊扣,點了點頭,笑容越發由衷了。
徐福將當回來的銀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說道:“典當得兩百兩,請老爺查看。”
沈量背著手冷眼瞧著桌子上四錠五十兩一錠的白銀,深深皺眉。
“老夫存的名家書畫就值這麽一點?”
徐福陪著小心說道:“那當鋪掌眼說了,如今古畫的收藏不流行,大家現在喜歡的事柳先生的書畫。若是有柳先生的書畫倒是可以換的更多。”
沈量背著手在房中走來走去,口中嗬斥道:“豈有此理!”
沈李氏聽得想了想道:“那柳先生不是在沈弋冉的店鋪中做事嗎?這價格都是她搞的鬼吧?”
沈量的腳步停了下來,憤然坐下:“商賈之術,下乘!”
沈李氏也不想要過苦日子,這兩百兩銀子夠什麽啊?
當即轉眸看向沈紜焉,指望她能幫著說些話。
沈紜焉冷哼一聲:“算了吧,母親,你還想要指望那個白眼狼幫咱們,咱們難不成還要上門去受一次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