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年發現方永浩直勾勾盯著沈弋冉,便蹙眉道:“世子身體才好,便來湖邊吹風,似乎不太利於保養,還是早些回去吧。”
方永浩聽得,理也不理,隻是舔著臉問向沈弋冉:“恩人娘子,我是真的不應該出來吹風嗎?”
沈弋冉聽得,淡淡一笑:“世子還是謹慎些好,中毒之後身體就比較弱,若是此刻感染風寒可就有些老火。”
方永浩再找話說:“那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啊?不如娘子你指點一二?”
薄瑾玨在旁邊瞧著薄瑾年的神色,立刻攔著:“世子既然不能吹風,咱們就先回去吧?”
方永浩拿眼睛對著沈弋冉又看了幾眼這才戀戀不舍走了。
上了馬車就問薄瑾玨:“你家弟妹這麽年輕,竟然就有兩個孩子了?”
薄瑾玨隻得說道:“並非是弟妹生的,而是我三弟在軍中的兄弟的孩子,孩子的親生父親戰死,母親病死,所以兩個孩子就包養進了侯府。”
方永浩兄弟多,便嗬嗬笑著道:“那不會將來是那個小子繼承家業吧?”
剛才方永浩一直盯著沈弋冉看,他發現不僅是薄瑾年很生氣,連那個小鬼,也不動神色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在手。
這個小鬼!
方永浩轉身走的時候還聽到石頭落在了身後。
薄瑾玨嗬嗬一笑:“本來是如此的,但是當時大家都反對,所以兩個孩子還是繼承了自己的姓氏,往後長大了也和我們侯府無關。”
方永浩將手拍了拍薄瑾玨:“你的這個弟妹可真是個尤物,你每天看著怎麽都麽想過給兄弟介紹一下?”
薄瑾玨心裏厭惡,可是表麵上卻平靜說道:“世子若是以為她像你之前玩弄的沈家二小姐一樣,那可就錯了,她可厲害著呢。”
方永浩舔了舔嘴唇:“我就喜歡這樣的,兄長,你幫我想想辦法,那一天把她約出來,我保證有辦法拿下她。”
說著方永浩湊近了薄瑾玨小聲說道:“其實我告訴你一個巧宗,你隻要將你三弟的爵位奪過來就行了,做什麽要去官場上奮鬥啊?”
薄瑾玨隻是嗬嗬笑著:“那也得有機會,如今陛下重用他,再看吧。”
方永浩不肯放棄沈弋冉,但是也看的出來薄瑾玨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想了想,方永浩心中冒出了一個主意。
“兄長啊,我想起還有事情要做,不然你先回去吧?”
薄瑾玨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點頭下馬車先回到府中。
無涯院中薄瑾玨沒有來幾次,這次來也是想要提醒一下薄瑾年。
走入無涯院之中,薄瑾玨就感覺一陣安靜,沒有多少丫鬟和下人,整個庭院卻也整潔有序。
繞過遊廊來到後院,一棵大梨花樹下麵,薄瑾年正帶著兩個孩子在梅花樁上聯係。
沈弋冉拿著繡繃坐在前麵一麵看著他們一麵刺繡。
“啊,二哥來了,請坐。”
薄瑾玨並沒有坐,隻是看了看梅花樁,然後輕聲對著沈弋冉道:“世子他有些心思,我隻是想要提醒你擔心。”
沈弋冉聽得,綻放一個燦爛笑顏:“多謝二哥提醒,我和世子沒什麽交集的機會,大概是不會再碰上了,若是碰上了,我會記得二哥的話的。”
薄瑾玨點頭,轉身就走了。
沈弋冉想了想對著薄瑾玨道:“二哥,其實我覺得無娘子還是沒有恨你的。”
薄瑾玨心中一動,卻並沒有回答徑直走了。
薄瑾年從梅花樁上下來,沈弋冉立刻拿出手帕幫他搽汗:“二哥剛才來做什麽?”
沈弋冉隨意說道:“告訴我讓我小心世子。”
薄瑾年的神色一凝,蹙眉道:“豈有此理,咱們救了他一命,他竟然還生這樣的齷齪心思!”
沈弋冉冷笑一聲道:“無娘子要殺世子呢,勇毅侯卻想要將無娘子抓去侍奉,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倒是不太可能和世子有交集,倒是郎君你在朝堂要多加謹慎。”
薄瑾年歎口氣,握著沈弋冉的手正要說話,忽然身後傳來的嘻嘻的笑聲。
兩人一起轉頭就看到季司承和季司玥站在身後,兩人都用小手捧著臉笑著。
“你們不訓練怎麽下來偷懶來了?”
薄瑾年笑著說道。
沈弋冉臉一紅,早已經抽回了手,重新拿出手帕來給兩個孩子搽汗,白梔笑著奉上茶給三人。
季司玥豪爽喝了一杯茶,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爹爹,娘親,我們今兒早上看到的廚娘徐媽媽的小外孫好可愛啊!”
季司玥一麵比劃一麵說道:“那個小的手手和腳腳,粉嫩胖嘟嘟的小臉蛋,好生可愛啊!爹爹娘親,你們什麽時候給我們生一個弟弟妹妹啊?”
季司承將茶杯遞給白梔:“是呀,爹爹,娘親,我問了徐媽媽了,她說自家兒子成親一年就抱孫子了,我想著你們也成親有一年多了,是不是也要有孩子了呢?”
兩個孩子說的又可愛又惹人笑,明明什麽都不明白,卻隻顧著胡說。
沈弋冉的臉頰飛紅,拿起手帕佯裝搽汗遮擋住了臉頰。
薄瑾年抿唇一笑,很是肯定點頭道:“是啊,你們說的沒錯,爹爹會努力的。”
季司承和季司玥聽得立刻跳著拍手:“爹爹你答應了?”
薄瑾年嗬嗬笑出了聲,彎腰扭了扭兩個小臉蛋:“爹爹答應了!”
沈弋冉羞紅了臉,用手帕遮擋著麵頰吩咐白梔:“你去將井水震的瓜果拿來給孩子們吧。”
白梔聽得,笑著端起茶盤道:“小少爺小小姐,我一個人拿不動,你們願意幫我一下嗎?”
季司玥聽得立刻會意,拿小指頭指了指沈弋冉和薄瑾年,拉著自己的哥哥便跟著白梔走了。
沈弋冉不好意思,測過神去輕聲道:“我、我可沒答應······”
薄瑾年嗬嗬一笑,用手輕輕扯下沈弋冉遮擋麵頰的手帕。
“娘子若是不答應的話,那也就沒辦法了,我去告訴孩子們,總不能騙他們吧?”
薄瑾年說著果真就要走,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的手指被勾住了。
回頭一看,沈弋冉的臉比紅果還要紅,咬著唇瓣卻是不說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