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娘子了,不喝多了。”

容青青立刻笑著道:“既然如此,咱們去逛廟會吧?”

方永浩立刻說道:“那再好沒有的了!”

萬花樓之中,一個身穿白花色拚接裙的舞女在舞池中央炫舞,酒樓四周的桌子都坐滿了,連二樓的欄杆上都站滿了人。

方永浩拉著薄瑾玨激動大聲笑道:“聽說今夜花魁要獨奏,咱們真是趕上了!”

宋齊召和其他的嘍囉跟在方永浩身後一起坐在了大堂舞池前麵的位置。

宋齊召雖然知道薄瑾玨和自家的關係,奈何薄瑾玨並不理會他,他試了兩次也就不去碰壁了。

薄瑾玨很不喜歡現在做的事情,任由他們說笑,自己端著酒杯麵慢慢品著。

舞池中的舞蹈結束之後,龜公上台宣布花魁無娘子馬上就要出場彈奏古琴,若是在場有能夠合奏的,歡迎合奏。

方永浩環視四周發現不少的人都整裝待發,等著表現,立刻期待地看薄瑾玨:“兄長,你可真能合奏嗎?”

薄瑾玨嗯了一聲,從袖中抽出一個塤來。

方永浩見到薄瑾玨的樂器隻有手掌拳頭大小,便有些著急。

“真能行?”

薄瑾玨自負道:“必成!”

容青青和豫雪芙在廟會玩的時候,就安排了手下去山上搗亂。

他們扛著石灰上去,到了山上隻要兌了水澆在藥材之上,那些正待生長的藥草必死無疑。

而且澆了石灰水的地就很難再種植東西了。

那之前成箱成箱填進去的銀子,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就算是老太君,也不可能不心疼吧?

容青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豫雪芙瞧著奇怪:“你笑什麽呀?”

“我在想等會要不要過去買個糖畫,你喜歡糖畫嗎?”

豫雪芙立刻點頭,兩人立刻攜手擠到糖畫人跟前,等著抓鬮,隻要抓到什麽就得什麽,加錢是五百錢。

豫雪芙的手下隻管著付錢,容青青跟著是一分錢都沒花。

可是容青青總是忍不住分神,想著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了,等到明日早上發現,又會引發如何的大波?

真是期待!

一行人七八個扛著兩包石灰就摸上山去,可是沈弋冉的人也盯著呢,瞧著情況不對早就來回稟了。

沈弋冉的心血都在山上的藥材上沒聽到他們竟然要對藥材動手,登時來了火氣。

“快從後山飛馬上去,讓他們提起準備好網子,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部抓住!”

薄瑾年在房中聽到了,湊到門口按住沈弋冉的肩膀:“讓我的人去幫你。”

沈弋冉聽得,這更好了,薄瑾年的手下都是精幹人才,更有把握。

“多謝郎君。”

花魁終於出來了,身穿一身雪白的長裙,帶著遮擋麵容的麵紗,四周舞台拉上了紅綢布條,不允許人示意上了舞台。

她整個人帶著些鬼氣一般地坐在舞台中央,連古琴都被遮擋住了,隻聽得四周安靜一片,琴音起來。

四周做準備的公子們都拿出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樂器準備隨時加入。

可是花魁的音調卻格外奇怪,森然冷寂,好像是從一個幽深的穀底散發出來的。

這樣的樂曲尋常人哪裏聽過,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參與進去。

也有強硬要加入的,可是都跟不上,獲得了一片噓聲。

薄瑾玨聽了一會,聽到了關鍵,這才拿起手中的塤吹了起來。

音調簡單,隻是隨著花魁的研究給與一個音調的承托。

周圍的人這才發現,原來不必要壓過勝過,隻要能夠合奏便是。

紛紛都拿出了樂器,很快整個曲調便變得和諧了不少。

花魁起身,拖著長長的白紗回到樓上,隻是對著老鴇說了一句話,很輕,就算是樓上一切安靜,大家也沒聽到她說什麽。

老鴇喜滋滋立刻傳達:“不知道最開始吹走塤的公子是哪一位,可否相見?”

方永浩立刻起身:“正是在下。”

花魁轉頭透過白紗對著方永浩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龜公立刻迎接上來,方永浩將一塊金子丟在龜公手中,喜滋滋上樓去了。

薄瑾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起身也不和其他的人打招呼直接就離開了。

宋齊召等人卻不肯走,坐著貪吃著方永浩買單的一桌子好酒好菜。

宋齊召是個色鬼,也想要一睹花魁的容貌,可惜了拿不出金子,心中很是不服氣,喝醉了就回到家中。

沈紜焉早已經上床睡了,一向去青櫻房間的宋齊召,今日不知道怎麽的,腳步就走到了主屋。

他用力推門,發現門已經鎖上了,就用力拍打房門。

沈紜焉翻身罵道:“走錯門了吧!”

宋齊召聽得,退後兩步對著房門看了看,打了個酒嗝:“這就是我房間啊!開門!”

沈紜焉聽得宋齊召的聲音就知道他已經喝醉了,可不想要伺候酒鬼,便不開門。

宋齊召等了半日心中惱怒,去廚房提了菜刀就來砍門。

動靜之大,宋周氏和青櫻都醒了。

沈紜焉在門內聽得害怕,更加不敢開門了,隻能罵個不停。

還是宋周氏心疼門,連忙上前去攔住了。

“兒啊,心情不好也不能砸門啊,這都得花錢修整,你不知道現在木匠的工費多高!”

宋齊召迷迷糊糊甩開宋周氏:“可惡,想我也是讀書人,怎麽好事都落在人家身上,就不落在我身上,隻是因為我沒錢嗎?”

沈紜焉聽到外麵的動靜終於小了,大概是宋齊召被拉扯走了。

她立刻收拾好衣衫,連夜就跑回沈府去了。

“娘親,宋齊召他要殺我,我害怕連夜就跑回來了!”

沈量聽得,也不能讓沈紜焉回去,隻能冷哼一聲怒道:“倒是有了膽子,動刀了,明日你叫他來府上,我倒要問問他是用哪隻手拿得刀!”

沈紜焉聽得沈量的話,心下安定,在自己房間安心睡了,這幾日都不打算回去了。

容青青坐著豫雪芙的馬車回到侯府,和她道別就要回房,心情好的很,恨不能唱幾句。

卻不想一直等在門口的小廝墨香跑出來,小聲回稟了幾句,容青青登時臉色慘白。

“都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