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檢查確定徐氏沒問題,老太君這才鬆了口氣。

徐氏立刻指著容青青說道:“我不過是想要上去拉住你,你怎麽讓人絆我一跤?”

容青青又說道:“我背對著你如何絆你?”

老太君嗬斥一聲:“行了,既然是意外便往後注意一點。”

容青青不服氣,逼著沈弋冉道:“你這個管家人不分青紅皂白汙蔑我,我要你給我道歉!”

沈弋冉本以為是大房二房互啄,自己在旁邊看戲便是,想不到容青青將更大的矛頭對準了自己。

“二嫂嫂這話是何意,我不過是過去瞧見了,說了一句,難道不是事實?”

老太君將龍頭拐杖敲了敲:“行了,這裏是侯府,不是市集!”

三房立刻都閉了嘴,隻有沈弋冉是真心垂目,徐氏和容青青滿臉都寫著不能就這樣算了。

“老太君,我肚子裏的可是侯府的孩子,若是走動一下就會被人推到的話,我如何安心?”

“老太君,我也是做母親的人,怎麽可能會對未出世的孩子做出這種行為,再說了,大嫂我們家團團才是侯府的第一個孩子吧?”

沈弋冉知道老太君此刻十分的不耐煩,當即出來勸說:“兩位嫂嫂,既然沒有出事,便都後退一步,彼此解開誤會豈不好?”

徐氏和容青青立刻將矛頭對準了沈弋冉。

容青青雖然有些忌憚老太君,不太敢說話,但是奈何徐氏無所畏懼,先就罵起來。

“你少在這裏裝懂事!若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會不會不了了之?”

容青青陰冷哼了一聲:“你不過是想要在老太君跟前表現罷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弋冉早知道會如此,所以也並不還嘴,退後去,等待老太君的決斷。

老太君沉著臉,想到老嬤嬤的話,總不能大事小事都鬧到她這裏來。侯府的事情不能永遠她一個人決斷,總的要培養後人。

“這種小事你們自己決斷,若要吵嘴繼續便是,我是年紀大了,要回去休息了。”

老太君扶著秋菊的手徑直便走了。

徐氏大為光火,沒了老太君的支持她也不過是胡鬧而已。

容青青逮住機會便冷笑起來:“哎呀,老太君是看破了某些人的謊言和某些人的心機嘴臉,失望走了吧!”

三房自己解決,便是無法解決。

沈弋冉便扶著白梔的手轉身就走。

容青青嗬命道:“沈弋冉你給我站住,你今日當著我的麵就算計我,有沒有把我當做嫂嫂?”

沈弋冉歎口氣,覺得無趣又麻煩,徑直就走了。

容青青被沈弋冉丟臉的冷板凳砸了臉,十二分惱羞成怒起來。

徐氏見狀趁機冷笑著說道:“習慣就好,仗著老太君的寵愛,不把你我放在眼中。到了老太君跟前,又是體貼周到了,虛偽!”

容青青因為羞惱而氣紅了臉,冷哼了幾聲。

“總有一天我要揭穿她的虛偽麵皮,讓大家都看看她的鬼樣子!”

徐氏聽得輕聲笑一聲:“她不過是仗著管家權發威,又仗著為侯府經營店鋪有方,賺了不少錢,誰知道她在其中有沒有昧下?”

一句話提點了容青青,想來徐氏管家的時候也是如此做的,所以清楚其中的門道。

剛才還烏雞眼針鋒相對的兩人,忽而就妯娌親切,並排而行,在夜色下商討起事情來。

“最簡單的便是讓她的生意出問題,我是大著肚子有心沒法做,不如咱們聯手,還一起將她弄倒?”

說到此處兩人都沒有立刻就回答,反而沉默起來,恢複了夜月寧靜。

“弟妹你想,到時候無論誰管家,咱們自己說了又不算,還得看老太君的意思,咱們聽命就是。”

徐氏的話解開了容青青的猜疑,頓時笑著點頭:“那自然了。”

商議定了,兩人便開始圖謀。

徐氏提供消息和辦法,容青青去辦。

兩人分頭協作,倒是難得得配合優秀。

很快在食鋪子裏先發生問題。

接二連三的客人在店裏吃了東西而肚疼的事情,引起了沈弋冉的注意。

“發生第一起事情的時候為何不說?”

白梔有些著急地問掌櫃的。

如今人接著來店裏吵鬧,店裏都開不下去了。

掌櫃的很是為難說道:“開店誰不會碰到潑皮無奈找麻煩啊,正好第一個鬧肚子疼的便是這條街上的無賴孫二。”

掌櫃說的自然是實話。

白梔便問道:“那第二個呢?第二個你們不是也沒說嗎?”

掌櫃的無可奈何說道:“第二個我們確實好好處理了,誰知道事情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呢?”

沈弋冉這個時候才開口:“可做過檢查?”

掌櫃的立刻嚴肅說道:“自然了!每日送來的東西都是一一檢查的,可是就是沒能找到原因······”

掌櫃的聲音低了下去,他很明顯感覺到事情這樣嚴重,鋪子怕是開不走了。

如今隻能看沈弋冉還有沒有什麽辦法了。

沈弋冉吩咐道:“先關了店,帶著所有夥計上門挨個探望。”

掌櫃的聽得,知道是要安撫他們,便立刻照辦。

“從誰開始呢?”

沈弋冉道:“今日可有?”

“有的!”

掌櫃裏麵在前麵帶路,原來就是隔壁風箏店的老板娘,吃了店裏的湯圓便肚疼難忍,如今還在**輾轉。

沈弋冉道了歉進了門,就上前去扶著老板娘的手腕診脈,查看老板娘神色,隻見她汗大如豆,捂著肚子隻是喊疼。

“可曾嘔吐和拉肚子?”

風箏店老板沒好氣道:“那還得了,還不得死人了?”

沈弋冉診斷出了問題,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這是一種類似斷腸草的野草,將它的粉末加入飲食之中便會引發這種症狀。”

“解毒的方法很簡單,就以這種野草的花泡水,便可解開。”

風箏店老板聽得冷哼一聲:“那你們是承認有毒了?”

沈弋冉微微笑著道:“這種草藥長在懸崖之上,采摘不易,價格不低,誰會要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辦法?”

風箏店老板不忿說道:“誰知道你們的,我隻知道我妻子如今疼的緊,你若說能解毒,倒是快點解啊!”

白梔便蹙著眉頭說道:“多說了那個草在懸崖上,現在誰去采去不成?”

“白梔,你去店鋪裏麵買。”

沈弋冉湊近白梔的耳朵說了個短方子,白梔很是驚訝,不過立刻就轉身去了。

回來的時候端了一碗調好的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