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你看笑話了。”
吃著酥絡沈弋冉低著頭說道。
薄瑾年有些詫異,怎麽忽然說起這樣的話來?
“我並沒有笑,家庭親人,都是成為你的一部分,若是沒有他們,你還會是今日的自己嗎?”
沈弋冉眸光點點,閃動著驚訝和透徹的光芒,雖然薄瑾年說的時候神色有些沉鬱,可是在沈弋冉聽來,簡直來兼職就是知音。
這一世宋齊召已經廢了,大概率是不可能會做官的了,想來侯府的命運也得到了改善。
不過沈弋冉心中還是沒有底,侯府之中薄瑾玨已經崛起,投靠了勇毅侯,此番開來,未必不會再次背刺。
趁著這個機會,沈弋冉便謹慎說道:“侯爺如今得到陛下重用,想必朝中不少眼紅之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侯爺要當心啊。”
薄瑾年聽得,神色轉動,盯住沈弋冉問道:“難道娘子聽到了什麽?”
沈弋冉立刻微笑搖頭,兩顆耳垂玉墜兒輕輕晃動:“未曾,隻是心中擔憂,未雨綢繆罷了。”
薄瑾年未曾將官場中的事情告訴過沈弋冉,不過聽得她能說出這一番,便微笑道:“正是,這次差點就著了道。”
於是將考生們信息缺失的事情告訴了沈弋冉。
沈弋冉一聽,頓時臉色凝重,幽幽說道:“以小謀大,此人的計策可真是簡單而有效啊!”
薄瑾年也重重點頭:“這次若非是大哥,我肯定發現不了的。”
沈弋冉聽得微笑點頭:“大哥能夠得到侯爺提拔自然是要向著你的。”
這話說的,好像有了更多的好處,他大哥就會轉向似的,薄瑾年一麵想一麵端起茶杯喝起來。
卻不想沈弋冉沉默思索,半天都不曾說話。
薄瑾年嗬嗬一笑:“是我說的話讓娘子擔心了吧?沒事的,我已經和陛下說明,事情已經解決,不管幕後之人想要做什麽,反正這次武舉大考應該不成問題了。”
是嗎?
沈弋冉憂思萬千。
上一世發生的事情這一世終究還是發生了。
不過這件事是最後逼到睿侯府,害死薄瑾年的最後一個事情,怎麽忽然提前了。
一直都提防著的沈弋冉明白了,這一世換嫁之後,事情雖然改變很多,但是會發生的事情,好像還是會發生。
“侯爺,我有一個奇怪的疑問,請侯爺聽一聽。”
薄瑾年聽得,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鄭重道:“娘子請說。”
“若是針對侯爺的話,大可不必采取這樣的辦法,那幕後之人所謀的隻是陷害王爺嗎?”
薄瑾年未曾往後麵想過,聽得沈弋冉如此提醒,也思索起來。
“你剛才不是也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計謀嗎?簡單容易,卻影響巨大,若是要害我,豈不是最好的?就算是後麵查起來,也未必查得到幕後之人。”
沈弋冉點頭讚同薄瑾年的話:“可是侯爺,陛下是知道你去賑災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仔細審核每個環節,考生信息上出錯,這個能怪到侯爺身上嗎?”
沈弋冉深吸一口氣:“賑災乃是突發狀況,當陛下命令侯爺去賑災的時候,這個計劃就已經出現了很大的漏洞,為何還會繼續執行?”
薄瑾年的瞳孔睜大,如同被擊打了一般,瞬間清醒過來。
沈弋冉見到薄瑾年聽進去了,繼續說道:“之前我們也都讚同,出得這個計策之人必然是個厲害之人,他為何不針對侯爺的情況改變策略,而是繼續呢?”
薄瑾年思索起來,沈弋冉說的沒錯。
這件事若是鬧起來,真正會遭到大責的乃是薄瑾玨。
可是這些事情又是二哥薄瑾玨自己做的,他難道不會想到這樣做若是被發現了的後果嗎?
沈弋冉似乎看穿了薄瑾年的思索:“我想二哥並不是個蠢笨之人,經過一次事情了,他做事會更加小心的,這樣的事情,他不會想不明白。”
薄瑾年點頭,那麽,薄瑾玨為何敢做,為何幕後之人還要做?
答案呼之欲出,卻還是鋪所迷離。
“他們是在針對別人,可是我卻想不到到底是針對誰。”
沈弋冉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將這件事不露痕跡得點出來了。
後麵的話便不能說了。
沈弋冉也做出疑惑的神色抱歉道:“我也隻能從邏輯上推理出來這個疑惑而已,後麵的調查恐怕就得侯爺自己去做了。”
薄瑾年點頭:“既然如此,趁著資料都封好了,我得馬上趕過去查看,娘子能否自己先回去?”
沈弋冉點頭,捧著酥絡做出女兒情態來:“我愛吃酥絡,多吃一碗再走,侯爺快去吧。”
薄瑾年點頭,起身便快步走了。
沈弋冉獨坐在桌前,抬頭對著四周看了看,起身道:“小二結賬。”
這件事的關鍵得去沈家找。
沈弋冉買了不少東西,帶著回到沈家。
“我來見父親,為何攔著我?”
護衛站在門口竟然阻攔沈弋冉上門。
“老爺不在家。”
“那我還不能回去了?”
護衛們說不出個所以然,可是就是不讓。
好巧不巧,沈李氏和沈紜焉也散步回來了,白梔遠遠站在樹下看見躲在後麵不好出來。
“喲,還是得人提醒才自覺啊!”
沈李氏冷哼一聲帶著沈紜焉便往裏麵走,沈弋冉立刻跟在旁邊,將自己的一根簪子取下來塞到沈紜焉手中。
“妹妹,我這個玉簪是從大食國來的,這顏色我帶著不好看,想來想去還是妹妹更適合。”
沈紜焉聽得是大食國來的,立刻低頭看簪子,上麵的珠子有花生那麽大,顏色通透深紅,自然是上品。
“姐姐有眼光,這個顏色,和姐姐確實不配!”
趁著說話的檔口,護衛不敢攔著,沈弋冉便進去了沈府。
“繼母,我有些擔心父親見到我來了心情不好,不知道父親辭官之後神色如何?”
說著沈弋冉便將自己的珍珠手串褪下來遞給了沈李氏。
這珍珠形狀大小都相同,色彩透著粉嫩,是極品粉珍珠。
沈李氏識貨,看在珍珠手串的份上便對著沈弋冉說道:“你放心,你父親辭官之後每天都氣定神閑,不是在家中練字,便是出去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