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瑩瑩一臉的驚訝,她分明感覺付玉的不對勁。

甚至可以說,從落水回來,付玉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在可以和付瑩瑩保持距離,而且話裏話外都帶著刺,就好像已經發現了付瑩瑩的心思,卻又不像。

讀心術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無外乎是打聽了一些事實從而裝作知道一般去揣測別人的心思而已。

可是付玉不是這樣的人。

縱使付玉如此的冷落付瑩瑩,但行為也一樣的狂妄自大,和最初的那個她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付瑩瑩便鬆了一口氣。

“妹妹,那麽有時間一起演練一番?”

“姐姐,你對此舞早已輕車熟路,我也不過是個陪襯的,至於賞花燈,我更是無感,隻要姐姐好,那麽便是我的好。”

付瑩瑩搖著頭,“妹妹不可如此多想,姐姐並沒有想要奪你風采。”

“姐姐,這是你多慮了,我隻是不想在公共場合出風頭而已。”

……

這話就變相是說付瑩瑩要想出風頭,但又沒有指名道姓。

付瑩瑩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歎息一聲,便離開了。

墨蘭走上前,看著付瑩瑩走遠,啐了一口。

“呸,什麽人啊,小姐,你就是心善,什麽事情都已二小姐為主,殊不知,二小姐就是想要別人知道她的好。”

“沒有對比怎麽會有傷害?姐姐無外乎也是想讓將軍府小有名氣而已,換得像我這般無心,又怎能讓將軍府的名聲發揚光大?”

“可是小姐,將軍府本來就是行軍打仗的活字招牌,老爺夫人名聲在外,就連異國人都聞風喪膽,還有什麽人不知道將軍府?用得著一個庶小姐裝腔作勢,用胭脂水粉發揚光大嗎?”

“放肆。”

付玉猛地拍著桌麵,站起身子。

墨蘭被嚇得身子一哆嗦,急忙朝著後麵退了幾步。

“不得在背後議論姐姐,姐姐都是為了將軍府好,我拒絕她無外乎也是希望她能活得更加精彩,主子的事情還需要你一個下人來妄加評論嗎?去,罰你整理院子,整理不完不得吃飯。”

墨蘭連忙點頭,隨後去廚房忙乎。

付玉有餘光瞥了一眼院子外,此時,正有一抹白色在木板的縫隙間閃躲,不出意外的話,是付瑩瑩轉過身來偷聽。

早就知道付瑩瑩是在防著自己,付玉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不過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要是某人想要繼續吹著冷風餓著肚子在這裏偷聽,她也不介意。

付瑩瑩聽到付玉的話,以為付玉還是那個不爭不搶的嫡小姐,就算有凰命又如何,也得有機會啊。

聽著墨蘭的話,付瑩瑩攥緊拳頭,她必須要出人頭地,不然就連個奴才都敢背後講究她。

就算是庶小姐又如何,還不是個小姐?

她一個受雇的奴才哪有資格去講究別人?

越想越氣,付瑩瑩甩開袖子,直接去了客房的院子。

但她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徘徊了一陣子。

白嚴行看到付瑩瑩,自當上前。

兩人隔著院門,這樣才不會有閑言碎語。

“瑩瑩小姐,這個時辰怎麽過來了?”

“香林可伺候公子吃飯了?”

“嗯,已經吃完了,不知道瑩瑩小姐吃了嗎?”

付瑩瑩一臉的憂傷,搖了搖頭。

“瑩瑩小姐有心事?”

“哎,我這個妹妹啊。”

白嚴行皺著眉頭,看來付瑩瑩又在付玉那邊受了委屈。

想必也是無人傾訴,但能來這裏,自當是和他有關。

“難道是付玉小姐又怪罪瑩瑩小姐救我的不是?”

“妹妹的心思我明白,無外乎是為了將軍府的名聲,但是三天後是賞花燈大會,我隻是想讓妹妹勤加練習,這樣才能用最好的舞姿展現在世人麵前,可是妹妹她……”

白嚴行眉頭緊鎖的更濃,他早就知道,付玉就是個大草包,不僅琴棋書畫聞所未聞,就連識字也是幾歲小孩子的水平,更別說是寫。

從小就愛舞刀弄槍,但都是花拳繡腿,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就是個裝裝樣子。

如此的不上心,哪裏能撐得起將軍府的門麵。

但就是這樣一個草包大小姐,正是將軍府的嫡女,還是一個凰命,這真是亂點命運譜。

不過這些白嚴行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他也不想和付玉有什麽共進退的理念,隻想聯姻拿到將軍府的全力支持而已。

“那麽瑩瑩小姐已有準備?”

“嗯,去年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隻是當時妹妹傷了腿,沒有參加,我一個人的風采也被淹沒了,這一次妹妹能平安的前來參加,我便滿足了。”

這話一出,就好像付玉是故意整景不去參加賞花燈大會似的。

但對於一個不學無術的嫡小姐來講,也著實不是一個好的搭檔,反而會成付瑩瑩的累贅。

“瑩瑩小姐是在擔心什麽?”

“其實當天的演出是在船頭,我怕妹妹一個不小心落水,畢竟我們的舞姿和別人的不一樣,手持長劍,一個不留神傷了對方或者是落了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點瑩瑩小姐是多慮了,當時前來的王公子弟眾多,習水性是平常之事,絕對不會讓二位小姐受到傷害。”

付瑩瑩點點頭,憂傷之色才有所緩和。

“那麽公子也會去嗎?”

“既然瑩瑩小姐救了我,我也自當全力護二位小姐周全。”

付瑩瑩淡淡一笑,就好像是盛開的花朵,帶著淡淡的甜味。

夜風剛好略過,吹起她的長發和白色的紗裙,在風中飄**著一股子清香。

真的很好聞。

白嚴行定眼看著付瑩瑩,如此女子,得到了就好像是得到了人間美味。

隻可惜,隻是付玉的附屬品。

付玉並沒有吃飯,而是直接沐浴。

雖然重生了,但是每次和付瑩瑩還有白嚴行接觸,都覺得自己很髒,心裏很燥。

她要用水來平衡她的心緒,洗去前世這兩個人給她帶來的傷痛。

墨蘭不敢進入,隻是站在屏風外麵,有些氣憤。

付玉當然感受到墨蘭的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剛才的責罰嗎?

其實她也不過是演戲而已,隻是毫不知情的墨蘭肯定要生氣一番。

即便是下人,也同樣是人,都會有脾氣。

“怎麽了?”

“奴婢不敢說。”

“哦?怎麽,受這點罰就不敢說了?”

墨蘭咬著嘴唇,扭捏了半天,這才發出聲音。

“小姐,二小姐剛才又去客房院子了。”

“嗯,有何不妥嗎?香林不在嗎?”

“香林倒是在,二小姐和那位公子隔著院子門說了幾句話,但是聽說二小姐的神情不是很好,他們都說是二小姐在咱們院子裏受了氣,去找公子訴苦的……”

墨蘭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哪句說的不對,又惹怒了付玉,受了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