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著的,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夢裏顧乾撲進火海抱緊他的樣子還在眼前清晰展現。

他的心髒劇痛,夢裏的他仿佛一個局外人,看著顧乾毫不猶豫地撲向自己,卻無法喊出一句“不要”。

“醒了?”顧乾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陶餘回過神來。他已經重生了,顧乾還活得好好的,這一世他不會再讓顧乾陷入那種危險中了。

顧乾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上帶著倦色。想也是,連著被他折騰了兩天,能不累才怪了。

“對不起……”陶餘有些心疼地看著他,“你休息一會兒吧。”

他往裏挪了挪,想在病**給顧乾留出一塊地方,卻不小心扯到了針頭,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顧乾騰地站起來,抓著他輸液的手仔細查看。

陶餘看著男人毫不摻假焦急地模樣,隻覺得心痛更甚。

他到底為什麽會放著這麽好的顧乾不要,去愛一個從始至終隻把他當做工具的陸清?

“顧乾……等打完針,你能不能……”陶餘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頰,小聲問,“你能不能帶我回家?”

和顧乾結婚一整年,他幾乎沒有在家裏住過。因為不想和顧乾共處一室,所以他一般都是住在顧氏旗下的酒店套間裏。

這是他第一次跟顧乾要求回家。

顧乾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居然能從陶餘的嘴裏聽見“回家”這兩個字。可他立刻就想到陸清想要爭奪陸家財產,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在城東那個項目裏贏過陸宴。

而他和陸宴合作的項目合同,就在家裏的書房。陶餘是知道這件事的,隻要拿到那份文件,陸清就能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顧乾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等陶餘說這兩個字等了一年,可他的小魚兒說出這話時心裏裝的,卻不是他。

顧乾有些失望地看著陶餘,半晌才低聲答應:“好。”

他根本舍不得拒絕陶餘的任何一個要求,他想看陶餘的笑容想得發瘋,哪怕那笑容是他拿著從自己這裏得到的東西在另一個男人麵前展露出來的。

他想讓陶餘快樂,隻要陶餘高興,要他的命他也會雙手奉上。是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小魚兒,才會讓陸清有機會趁虛而入。

可是現在……也是時候讓他自由了吧?放他自由,讓他遠離自己,也從而遠離所有危險。

所以回到顧宅,顧乾仍是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陶餘麵前。

“我們就不能不離婚嗎?”陶餘看著協議書上顧乾的名字,眼眶酸澀得厲害,“我什麽都會改的。”

“是你一直想要離婚。”顧乾的話猶如冷刀子一般直直戳在陶餘心上。

陶餘低下頭,指尖把協議書邊緣捏得發皺,囁喏道:“可是、可是結婚是你強迫我的啊。”

“是,”顧乾居高臨下地看著陶餘的發旋,此時的陶餘就像一隻委屈的小動物,讓他的心軟了又軟,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我現在不強迫你了。”

“那我不簽,好不好?”陶餘把協議書對折了幾下又撕得粉碎,“我不想和你離婚了,你冷靜一下吧,我先回屋了。”

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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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