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顧乾在書房處理工作,僅剩下陶餘一個人趴在沙發上玩遊戲。

過了有兩三個小時,陶餘隱約聽見樓上書房門一響。為了能聽到顧乾的聲音,他特意把耳機音量調得很低。

顧乾下了樓,就見小孩兒仰著臉看他。他順手揉了揉陶餘的頭發:“困了就去洗漱休息,不用等我。”

他徑直走向廚房。

陶餘跟在他後麵也進了廚房,眼看著他要煮咖啡,陶餘抬手一擋:“你胃不好,少喝點咖啡。”

那天早晨給顧乾買早餐之前,他先去了醫生的辦公室,仔仔細細問清了注意事項,還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直把醫生問得不耐煩了才離開。

顧乾側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從咖啡機上上拿開:“好。”

陶餘莫名覺得顧乾挺可憐的。別說咖啡了,就是牛奶,顧乾也不能喝。

陶餘心疼得沒辦法,隻能倒了杯溫水遞給他:“還要很久嗎?”

“不會很久,你困了就先睡。”顧乾把那杯水喝完,輕聲道。

陶餘搖搖頭:“我不困。”

顧乾輕笑了一聲,也不強求:“覺得無聊了可以來找我。”

總是麵容冷峻的男人這麽頻繁地在他麵前露出笑意,陶餘簡直有些把持不住。他厚著臉皮把臉頰湊過去:“你親親我,我就不無聊了。”

顧乾微微低頭,捏著他的下巴揚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了下:“乖。”

低沉悅耳的嗓音蘇得陶餘心尖兒一顫,又在沙發上開了兩把遊戲還在回味。

顧乾這個人身上總有種清冽的冷香,吻上來的時候這香味就把陶餘輕輕攏住,莫名惹人心醉。

陶餘玩遊戲從不氪金,遊戲角色的衣服不是係統給的就是用金幣抽的,難看地一批。他在倉庫裏重新搭配了一下,小聲嘟囔:“我知道醜,但醜成這樣真的不必。”

怪他手氣差,一件衣服抽了三次,綠白相間的羽絨服隻有條酒紅色長褲搭配,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陶餘看了一會兒,默默換回了遊戲自帶的白色短袖。剛想說順眼一點了,腦海中就飛快閃過了什麽。

他……是不是答應……給顧乾洗衣服來著?

陶餘噔噔噔地上了樓,敲了書房門,把腦袋探進去:“我才想起來……那件衣服呢?我幫你洗吧。”

顧乾哭笑不得,招招手讓他過來。

陶餘走過去,自覺地扭開頭不去看顧乾的電腦。他之前沒少幹從顧乾這裏盜取資料的事情,現在隻好主動避嫌。

和顧乾的關係已經好到他不敢奢望的地步,他不敢也不舍得把這得之不易的溫暖破壞掉。

所以站在顧乾的有著許多公司文件的書房裏,陶餘有些局促不安。他覺得自己在接受自己良心的審判,除了無力地重複“我不敢”“我不會”之外,毫無辯解之力。

看著陶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原本還得再工作一會兒的顧乾頓時就覺得沒什麽比安撫他的小朋友更重要的了。

顧乾拉過他的手腕讓他在自己腿上麵對著自己坐下:“你不用回避,我相信你。”

陶餘的眼睛驀地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唇瓣都有些哆嗦。

他以為要付出巨大努力和長久歲月才能換回的顧乾的信任,在他們“和好”的第一天,顧乾就給他了。

顧乾用一種柔軟又寵溺的目光看著陶餘,大手在他後背一下一下輕拍著、安撫著,那深邃溫柔的目光似是要把陶餘吸進去。

陶餘又驚喜又難過,咬著嘴唇看了顧乾半天才突然吱聲:“要不……要不我們做吧,我、我把我自己給你……”

他的臉通紅,眼睛明亮,好像獻祭一樣。

他沒有什麽寶貴的東西能給顧乾,除了日益增長的愛意。

“你不用做什麽來交換。”顧乾啄吻他的鼻尖。

“你不要我嗎?”陶餘緊張地眨眨眼睛,“我、我可以的……我不是、不是交換……”

他越急越說不清楚,臉越漲越紅。

“我喜歡你,所以、所以……”

陶餘急得脖頸都帶了些粉色,看起來格外惹人疼。

顧乾的眸光幽暗,喉結滾動了一下,把人放了下去:“你去洗漱吧。”

這這這……這是答答答答應了?

陶餘乖乖去了主臥浴室,心髒撲通撲通狂跳著。他沒有經驗,自己解決也很少,兩輩子加起來卻是連“教學視頻”也沒看過……

現現現、現在補課還來得及嗎?

陶餘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某個位置,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顧乾把他放下來得及時,再過一會兒估計就要被發現了……

書房裏,顧乾看著重新關好的門,沉沉地歎了口氣。

還好陶餘沒再說下去,要不然他真的不一定能把持住自己。

陶餘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掃了一眼鏡子,才降溫的臉騰地又紅了。

線條優美的左側鎖骨下方是他的那句紋身。

他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這要是讓顧乾看見……陶餘越想越羞恥,當時怎麽不紋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啊——

他還沒準備好讓顧乾發現這個紋身。去紋身的時候他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被顧乾原諒,所以才大張旗鼓地紋在那麽騷包的位置。

啊啊啊啊啊啊好羞恥啊!

要不跟他說不做了?那樣也太像耍人了吧!而且他是真的想……

陶小狗糾結到快瘋掉。

那紋身要是被別人看見,他還能大張旗鼓地炫耀“是啊,我就是顧乾的怎麽了”,但是被顧乾看見就怎麽想怎麽臊得慌。

陶餘快速把自己洗幹淨,換了幹淨的睡衣,把扣子扣到最上麵的一顆。

他想是不是可以穿著上衣做……如果顧乾介意的話,他就前、戲之後再脫掉,反正他都是顧乾的了,箭在弦上的時候應該顧不上說這個吧。

顧乾簡單把工作收了尾,回了臥室就看見陶餘穿得整整齊齊,乖巧地坐在床邊,神情明顯很緊張。

看來是想清楚,冷靜下來了。顧乾心裏鬆了口氣,不然他說不要,小孩兒又會誤會些什麽。

第一次做,不能傷著他。所以再想也得忍耐。

顧乾走過去,把人抱起來塞進被子裏,自己大步朝著浴室走去。

陶餘緊張到要死,但這個時候怎麽可能安分,他躡手躡腳地跟過去。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隱約透出人影。陶餘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終於理解網上說的那些“眼淚從嘴角流出來”是怎麽回事了。

僅是個剪影就已經讓人血脈賁張了,這要是直接看到……

浴室裏水聲停了,裏麵的人影逐漸向門口走來,陶餘嗖得竄回了**,運動會賽跑也沒這麽快過。

顧乾出來的時候,陶餘已經仰麵躺著,目不斜視地盯著天花板,滿臉都寫著“我很乖,絕對沒有去偷看”。

顧乾無奈地笑了一下。

小孩兒可能是沒注意,浴室裏麵也能看到外麵的人影的。

顧乾腰間圍著浴巾,未幹的水珠順著人魚線沒入浴巾裏,格外引人遐思。

陶餘偷偷地瞥了一眼,又瞥一眼。

顧乾轉過身,背對著他打開衣櫃拿出家居服。

陶餘聽見自己又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覺盯著顧乾看的自己就像個小色批一樣,但就是挪不開眼睛啊。

顧乾頭也沒回,低沉的嗓音蘊了些許笑意:“好看嗎?”

陶餘沒想到自己偷看已經被發現了,他拽過被子蒙住頭臉,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又軟又糯:“好、好看。”

隱約聽見顧乾又笑了一聲,明明隔著數米,卻仿佛就在他耳側一般。陶餘在心裏嘀咕,怎麽那麽好聽啊,聲音也好聽,身材也好,臉也帥,這要是被別人搶了他不得哭死。

越想越氣,甚至想回到幾年前掐死作死的自己。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把被子往下一拉,顧乾已經換好了家居服。

床的另一側陷了下去,陶餘抓住顧乾的衣角,小聲道:“做、做嗎?”

小鹿般濕潤明亮的眼睛帶著些許不安注視著顧乾。

顧乾握住他的手:“乖,睡覺。”

不做嗎?!

雖然他剛才也在糾結,但他知道自己心裏是期待的。

為什麽顧乾不要他?

陶餘眨眨眼睛:“你不是答應了……”

他鑽進顧乾懷裏,小狗爪子不安分地往下摸:“可是這裏都……”

顧乾按住他的手腕,聲音隱忍無奈:“家裏沒有東西,怕傷著你。”

陶餘想說顧乾怎麽這麽正人君子啊,他不怕疼的。

顧乾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樣:“不行。”

陶餘失望地撇了撇嘴,小聲答應:“哦。”

“聽話,來日方長。”

陶餘蔫蔫地安分了一小會兒,又在顧乾懷裏仰起臉:“那……我能再看一眼嗎,就一眼……”

“什麽?”

“就、腹肌啊。”他這是提了個什麽羞恥的要求啊,顧乾會不會以為他隻是饞顧乾身子啊。

可是、可是……就,確實,還真,挺饞的。

陶餘在顧乾心裏就像塊寶一樣,從來都是什麽要求都會滿足的,所以顧乾根本沒有多想就點了頭。

陶餘跪坐起來,輕輕地把被子掀開,伸手去解顧乾的扣子。

啊……怎麽感覺什麽地方怪怪的?

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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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