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陳剛眉心緊皺成一團,“知道是誰也沒用,我早就說了,玩金融是賺的多,但比實業風險大多了,說你也不聽。”

“算了,這事兒你不用管,我來處理。”段睿微微調整姿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又問,“你最近不是忙著走動關係麽?怎麽樣了?”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這兩年沉迷女人,肆意墮落,但自從前段時間馬謙出事後,他突然想繼續走仕途了!這段時間真的在各種走動關係!

段陳剛神秘地笑了下,沒說話,反而是一邊的老管家笑道,“老爺現在是工行局局長。”

“哎呀,副的就副的,什麽局長!”段陳剛假意嗬斥,眼裏卻是一片得意。

段睿聞言,不由得心裏一驚!

經營段氏的這麽多年,他早就在海城積累了深厚的人脈關係網,不止政商兩界都吃得開,連他自己也有一堆頭銜,不過都是寫沒有實權的虛銜,但這個工商副局長,可是有實權在手的!

女色都戒了,看來這次他是來真的!

末了,段睿挑了挑眉,眼底的陰霾一掃而空,笑著附和道,“失敬失敬,那以後還請段局長,多多關照!”

他故作正經的模樣逗得段陳剛哈哈大笑。

“兒子,放開了幹,在海城有我給你撐腰,誰也動不了咱們段氏的地位!”

這一邊越聊越開心,可另一邊的何誌遠都快哭了!

他一直想早點把投資啟創的錢拿回來,臨近年關也正好有個合適的借口,就約了卓旭一起吃個飯探探口風,能拿回來一點算一點,否則他總會因此受製於餘琛。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跟卓旭聊了聊,發現這錢不止年前拿不到一分,還被告知投資出現虧損,虧了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一想到自己這半年來口袋緊巴巴,就指望著投資能賺點,結果不但沒賺,反而平白少了那麽多,簡直讓他欲哭無淚!

心痛啊!

何誌遠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胃裏濃烈的灼燒感都比不上他心裏的痛!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不約卓旭見麵,卓旭也打算找他,跟他‘談一談’投資的事,剛巧他主動找他,他當然痛快應下。

卓旭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又輕輕放下茶杯,才道,“投資有風險,盈虧波動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現在也沒到期限,還有機會,何總不必這麽悲觀。”

酒意逐漸上頭,何誌遠喝的雙頰泛紅,連動作神態都帶著些許醉意,他抬頭,眼神迷離地盯著他,“你老實告訴我,餘琛是不是想公報私仇?是不是不想把我的錢給我了?”

聞言,卓旭的笑僵在嘴角,神色陡然冷了幾分,他知道何誌遠是借著酒勁兒問出口的,但涉及到公司信譽問題,他就變得嚴肅起來,“麻煩何總收回這句話,這是對我們公司,對餘總的詆毀。”

何誌遠醉了又不是完全沒了理智,立馬賠笑道,“別跟我一個喝醉的人計較,怪我說話不過腦子,這杯酒我當賠罪了!”

話落,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把被子倒過來,證明自己喝光了!

卓旭彎了彎嘴角,“何總好酒量!”

何誌遠點點頭,笑的比哭還難看。

卓旭掃了他一眼,似是漫不經心地道,“其實何總真的不用這麽悲觀,在很多人眼裏,你已經是人生贏家了,事業成功,婚姻美滿,兩任妻子都那麽漂亮,不過每次看到何念小姐我都好奇她媽媽是什麽樣的女人,漂亮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何念小姐一樣有做生意的天賦啊?”

“跟她那個媽一樣!”何誌遠下意識脫口而出。

卓旭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等他的下文。

但何誌遠很快就反應過來,含糊著找了個借口把話題轉移開了。

卓旭皺著眉,看來還是沒醉啊……

這之後,不管卓旭怎麽想方設法的套話,何誌遠就是不上套,隻要跟何念母親有關的,口風嚴的很!

見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卓旭早早地結束了飯局。

回去的路上就把飯局上的事匯報給了餘琛。

……

彼時,何念跟餘琛正在**嬉笑打鬧,聽見卓旭的匯報後,忍不住笑道,“何誌遠看起來懦弱膽小,其實賊精,尤其對我媽/的事,他嘴緊著呢!”說著,嘴角的笑染上幾分無奈,“不止他,任秋也是,除了我已經知道的,別的問不出什麽!”

連她怎麽跟她母親鬧翻的,她都不願意透露一點。

可他們越是這麽用力地捂著,她就越好奇當年發生了什麽事!

餘琛收起手機,放在床頭桌上,轉身把何念攬在懷裏,她身上穿著薄絨睡衣,胸前是一直立體粉兔子,長長的兔耳朵摸起來手感好極了,他一邊把玩一邊道,“不戳到他的痛點,他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是啊。”何念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我以前也去過老家打聽,但沒什麽結果,我媽以前在哪裏生活,做什麽工作,有什麽朋友,這些都無從查起,也許是時機不到吧。”

話到最後,帶著淡淡的傷感。

前世她對母親的事沒有什麽執念,甚至從未萌生過要了解親生母親的念頭,完全信了何誌遠的說辭,覺得沒必要去懷疑。

可上一世對何誌遠有多信任,這一世對母親的事就有多深的執念!

餘琛輕輕撫著她的長發,“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低沉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像羽毛輕輕掃過耳際,讓何念頓時覺得一側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她抓著被角,微微往被窩裏縮了縮,隻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給姑姑選禮物。”

他順勢往下滑,側著身子,單手支著頭,眼含笑意地盯著她,“不看書了?我陪你啊,我親自講給你聽。”

何念眨眨眼,瞬間臉頰緋紅。

嗯,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是親自給她講解了沒錯,他也的確是位稱職的好老師,但每次事後,總愛提些奇奇怪怪的條件……

比如……

何念咬了咬被角,逼著自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然而某人眼中卻是笑意漸深,下一秒,他一個利落翻身,欺身壓了下來……

窗外,夜風微動。

屋內,欲色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