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

餘琛出去應酬不在家,何念跟雲姨一起吃的晚飯,飯後倆人閑聊了一會兒,何念就洗漱回臥室了,她習慣性地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半。

時間還早。

何念去書架上找了本關於股市的書拿來看,以安撫她有些浮躁的心。她之前聽餘琛的建議買入富麗股票,幾天就賺了百分之幾十,這對一個初入金融市場的小白來說,太有**力了。

何念把大燈關掉,拿著書回到床頭看,偌大的臥室隻開了一盞床頭燈。

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素白的臉上,像是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上去安逸而美好。她對這類書籍越發感興趣了,不自覺看的入迷,等她從書中抽離,已經晚上九點。

目光掃到黑著屏幕的手機上,不由得微微蹙眉,餘琛這點還沒結束飯局麽?也沒給她發什麽信息?

打開手機一看,她跟餘琛聊天框裏的記錄還停留在上午。

是她自己說,不想跟他一起去應酬,也是她自己說,男人有應酬很正常,結束了早點回家就好。

但是現在……

眼見他這個點還沒回家,她的心開始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何念靠在床頭,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內心糾結片刻後,拿起手機給餘琛發了條信息:還沒結束麽?

……

與此同時。

某私房菜館的一間包廂內,氣氛正酣。

一桌的菜幾乎沒怎麽動,倒是酒喝了不少,白的啤的混著喝,偌大的房間內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小餘你這是不給哥麵子啊,白的不喝,啤的不喝,美女也不正眼瞧一眼!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說話的男人叫徐海,四十歲,事業有成,風華正茂,某公募基金公司副總。

說話間,他站起身,親自倒了一杯白酒推到餘琛麵前。

餘琛禮貌推辭,“徐總的麵子當然要給,隻是很不巧,我這兩天生病,在吃藥。”

徐海一臉不信,“真的假的?你別騙我,我這好不容易約到你吃飯,連口酒都不能喝,太掃興了。”

他之前一直想辦法約餘琛,但一直沒約上,他不是太忙,就是在出差,這次好不容易約上了居然不能喝酒!

餘琛勾了勾唇角,“是有些遺憾,不過今天不管多晚我都可以奉陪。”

徐海手肘撐在桌上,他的臉因為喝酒的緣故變得為微紅,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直直地盯著他,“那我剛才說的那些合作的事,你看?”

從見麵開始,他們倆人東拉西扯地聊了好久,但徐海發現,餘琛似乎隻關心他們公司的情況,對自己公司的情況則閉口不談,更不談雙方合作,好幾次他想把話題繞回到合作上,可不知怎的又被餘琛繞開了!

餘琛挑眉,沉靜幽邃的眸子直視著對方,目光平淡到無一絲情緒波動,“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不熟悉的人不會輕易合作,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很樂意跟您合作。”

徐海臉色沉了沉。

他這意思不就是現在他們不夠熟,不會跟他合作唄。

要不是看中餘琛真有兩把刷子,他堂堂一個公募公司領導何必低三下四去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餘琛吃飯。

之前在相關行業交流會上,他偶然從別人那得知餘琛很厲害,這幾年成績亮眼的很,在行業內屬於一騎絕塵的存在,但他為人以及公司行事都特別低調,很多想結識他的人都被拒之門外。

原本以為今天能約到他,後麵的合作也有譜了,但現在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又把不準了。

看著年紀不大,心思倒還琢磨的很!

看來是他低估他了!

徐海抽了抽嘴角,“說的對,做我們這一行的,謹慎點準沒錯!合作的事以後再說,今天就是我們哥倆閑聊,吃喝盡興最重要!”

餘琛笑了下,“徐總說的是。”

話落,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下,餘琛掏出手機,隻見屏幕已經亮著,提示他有一條未讀信息。

點開一看,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弧度。

是何念發來的:還沒結束麽?

餘琛指尖輕點,迅速回複她:快了,結束立馬回去,你困的話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信息發出去,何念並沒有很快回複。

徐海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忽然身子前傾,一臉神秘地笑道,“你不喜歡喝酒,那總喜歡女人吧?”

話落,徐海打了個響指。

餘琛閃過一瞬的詫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包廂門口走進來一個年輕小姑娘,身材高挑纖瘦,臉上化著略濃的妝,有兩分姿色,但整個人俗氣了點!

他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將目光投向徐海,“徐總這是什麽意思?”

他怎麽忘了,這個徐海是圈裏出了名的好酒好美色,並且家裏老婆根本管不住他在外麵花天酒地,因此他更加肆無忌憚!

看來今天是想把這招用在他身上,把他綁上他的賊船了!

女人也懂事,徐彪一個眼色,她就扭著身子走到餘琛麵前,可手剛抬起來,還沒碰到餘琛的衣服就被餘琛一個冷冽的眼神嚇到了,怯怯地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頭看向徐海。

“沒用的貨!”徐海瞪了她一眼,忍不住爆粗口,“今天給我把餘總伺候好了,否則滾回你老家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女人當即嚇得身子一抖,眼神更慌了!

她怕徐海把她趕走!但更怕……眼前這個矜貴如神,卻散發著冷冽氣息的男人!

徐海嫌惡地看了眼女人,下一秒,就見餘琛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語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森寒,“徐總找我之前應該也打聽過我把?但凡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好這口,徐總你喜歡我管不著,但強塞給我就過分了!”

徐海聞言,整個人明顯愣住,沒想到餘琛拒絕的這麽直白幹脆!

做他們這行的,哪個男人不好這口?就算偶爾遇見自命清高的,也是委婉的拒絕,哪像餘琛這般直接翻臉,一點都不給人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