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股吧論壇裏,關於段陳剛侵/害未成年少女一事持續發酵,從始至終,富麗隻簡單發了一句話敷衍了事,這種行為也被外界解讀為心虛,默認,確有此事。

富麗股價一路陰跌,短時間內跌幅超百分之二十,眾人每每談到富麗,皆是一片哀嚎。

何誌遠初入股市,剛買入就跌,又被網上一片消極言論嚇到,立馬開車來到段氏樓下,非要約林浩宇見麵。

某餐廳內。

何誌遠坐立不安地等著林浩宇,心裏已然萌生一絲後悔,他以為有內部消息,買入就等著躺賺了,誰料沒兩天就損失不少。

“這麽急著找我做什麽?”帶著幾分不悅的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何誌遠抬頭,便見林浩宇雙手揣著口袋,在他麵前坐下。

何誌遠沉了沉臉色,拿出長輩的氣勢,“你的消息到底準不準?怎麽還跌個不停?我可是借的幾百萬扔進去了,還是背著你阿姨投的,你可不能坑我啊!”

林浩宇皺眉,“你全買了?”

“是啊!”何誌遠回答地理所當然,見他臉色不對,心頭一顫,問,“怎麽?不是一次買那要怎麽買?”

果然,跟年紀大的人溝通就是麻煩!

早就跟他說分批建倉!結果他一把梭哈!

“沒事兒,我也買了不少,現在又沒跌多少,不用怕,早晚會漲回來!不過……”他抿了口茶,話鋒一轉,道,“有可能還會繼續下跌,到時候我會考慮補倉。”

“可我沒錢補了啊,我就這價格拿著,應該沒問題吧?”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某平台頁麵,把自己持倉情況給他看,“你看,現在已經虧損大幾個點,確定沒關係?”

林浩宇瞥了眼手機頁麵,語氣淡然地道,“我覺得問題不大。”

這句話多少安撫了何誌遠不安的心,“那就好,那我就拿著。”說著,又不忘叮囑,“你天天跟段睿在一起,多打聽打聽情況。”

“知道了。”

見他這麽說,何誌遠才收回手機,又提到了何珊,“珊珊什麽時候能回來?還沒忙完?”

最近何珊都不在家,他還是從網上知道她的消息。

“忙完就回。”

倆人聊了沒多久,林浩宇就離開了,他前腳剛走,何誌遠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聽得出我是誰麽?”電話剛放到耳邊,就從手機裏傳來一個略顯老態的男聲。

他一下就聽出了對方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段陳剛身邊的那個老管家。

何誌遠心頭一顫,忙道,“當然聽得出,請問您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剛才老爺子又提了一嘴你女兒,如果有機會,老爺子想見見她。”

見她?分明是在催他為什麽還沒有行動吧?!

“先讓他們年輕人聊一聊比較好,我讓念念加個段總的聯係方式,到時候看他們的意思。”

“行,那就麻煩何總了。”

何誌遠尬笑兩聲,掛了電話。

一口一個何總,看著客氣又禮貌,實際都是笑麵虎!那張臉下不知道藏著幾顆獠牙!

抱怨歸抱怨,他立馬又給何念發了條信息:周六下午六點,我等你。

……

轉眼到了周六。

何念跟任秋約好下午四點在集美附近一家下午茶店見麵。

何念早早就到了,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從她的位置上能清晰看到集美店裏的情況,由於是周六,店裏客人不斷,時不時能看見導購忙碌的身影。

說起來,任秋經營生意很有一套,開業之初利用大折扣優惠吸引大量顧客,然後又利用會員積分方式留住顧客,每位到店顧客不管是否購物都會贈送隨機小禮品。

其實很多這類店的東西價格都相差無幾,但集美明顯要在服務上跟同行拉開差距,事實也證明此路可行。

“周六也不忘關注工作啊,挺敬業。”任秋的聲音由遠及近,語氣裏難得透著幾分輕鬆。

何念收回目光,微笑道,“任總不也是直接從店裏過來的麽?要論敬業程度,我可比不上您。”

說話間,任秋已然在她對麵落座,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任秋自嘲地笑了笑,“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不工作也無事可做,工作就當時打發時間了。”

“您兒子呢?”何念問。

任秋輕輕撥弄著咖啡,語氣淡淡地道,“上大學了,一年也就回來兩次。”

不知道怎的,何念覺得今天的任秋跟以前不一樣,少了些許高冷,多了幾分大多數女人都會有的多愁善感。

何念彎了彎嘴角,笑的有些苦澀,“我也算是孤家寡人了吧?跟後媽妹妹處不來,跟親生父親也鬧翻,要不是有餘琛,我不知道我一個人能堅持多久。”

任秋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何誌遠對你……不好麽?”

何念笑而不語,低頭抿了口咖啡。

見狀,任秋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其實……”何念欲言又止。

“嗯?”任秋抬頭望著她,眼角微揚,“想說什麽盡管說。”

何念內心斟酌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其實我想知道,當年我媽跟我爸在一起的時候,你跟我媽媽……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麽?”

從何誌遠的說辭以及她對任秋的觀察,她能確定任秋跟她媽媽以前的確是好友,但中間因為某些事鬧得不愉快,甚至到了絕交的地步。

也隻有這樣,才能完美解釋任秋對她的態度。

說完,何念抬頭仔細打量著任秋,可她的表情管理能力實在厲害,她無法從她的臉上窺探出一二。

“當年的事早就過去了,不提也罷。”頓了頓,她抬頭望著窗外,目光變得悠遠……“何誌遠對你不好,你也不必難受,離他遠遠的就行,什麽生養之恩,那都是道德綁架,別在乎這個。”

不知怎的,她這話說的何念心頭一暖。

可一想到何誌遠動不動就找她,威脅她的樣子,她就滿心無奈,“命中注定的牽扯,隻怕我想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