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離開後,偌大的書房裏隻有段睿跟段陳剛倆人。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打算?要不然你就給我解釋解釋,哪兒有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

本來他那醜聞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對外界一公布就能還他一個清白,更不用天天憋在家裏,可段睿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主動提出疑問,讓警察那邊再好好查查。

警方一天不公布結果,他就得多背一天罵名!

“還能有什麽打算?當然是為了賺錢。”段睿勾起一抹邪笑,“趁這事兒打壓股價,等我的籌碼足夠多再澄清,到時候狠狠地賺上一筆!”

“你有多大把握?”段陳剛目光閃了閃,以前段氏在他手裏,他一直把重心放在擴張實業上,對於金融資本操作這些基本不懂,也覺得那是高風險玩法,不如實業來的穩妥,但他也清楚,段睿從來不是安分知足的人,便規勸道,“段氏又不缺錢,安安穩穩賺錢不好麽?這種來錢快的,跟賭沒什麽區別,你可別昏了頭!”

他覺得段睿太激進,段睿卻嫌他思想落伍,前怕狼後怕虎。

他不屑地笑了笑,語氣十分篤定,“錢我這兩年賺得也夠多了,沒什麽意思,不如玩資本過癮,放心吧,我有分寸,你隻要好好享你的清福,其它的事都交給我!”

段陳剛哼笑一聲,“生意的事我不管,但你結婚生子的事兒我要管,我已經約了何誌遠,讓他有空過來陪我下盤棋,順便提一提你跟那丫頭的事。”

段睿被他的想法氣到發笑,“隨便你,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喜歡的女人你怕是把控不了。”

話落,段睿大步沉沉往外走,身後傳來段陳剛帶著點怒氣的聲音,“那我更得好好瞧瞧!”

老管家見段睿出來,趕緊進了屋,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聽段陳剛道,“找何誌遠了沒有?”

“已經約好了。”

……

何家。

何珊最近忙著商務活動以及電影宣傳,很少在家。

自從何念搬出去後,這偌大的家裏嚐嚐就剩何誌遠跟沈玉珍兩人,倆人互看不順眼,吵架更是家常便飯。

沈玉珍難得在家待著,此刻她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忽然瞥見何誌遠從臥室出來,打扮的十分精神。

“你要出去?”

“約了個朋友。”

沈玉珍‘啪’地一下關了電視,狐疑地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才譏笑道,“那你這朋友是不是叫謝梅?”

何誌遠甩她一個白眼,“你亂說什麽!就隻是朋友而已,男的!”

“怎麽?我說你一句還不行了?!就你幹的醜事,我都沒臉跟別人說!要不是顧念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有珊珊的感受,我一定把你那醜事兒全抖摟出來!我看你外麵那個賤種還有沒有臉活!”

沈玉珍說的義正言辭,其實她不鬧的根本原因就是怕影響何珊的星途,要是沒有個做明星的女兒,她才不管,一定要讓何誌遠他們幾個社死不可!

剛開始何誌遠對她還有愧疚之心,想要彌補,但時間久了,沈玉珍依舊不依不饒,每次吵的他心煩,“隨便你怎樣吧,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信我,我也懶得解釋!”

說著,他抬步就要往外走,被沈玉珍一把扯住胳膊,“到底是哪個朋友!”

何誌遠甩開她的手,“去見段睿他爸,你想一起去?”

沈玉珍扁扁嘴,“你跟他又不熟,怎麽會找你?”

何誌遠冷冷道,“不知道,你好奇就跟我一起去!”

話落,沒再跟她廢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沈玉珍氣得跺腳,卻沒跟上去。

……

豔陽高照,萬裏無雲,一點風都無。

段氏老宅。

段陳剛躺在院子裏曬太陽,身邊案子上茶香嫋嫋,這些日子他作息規律,不近女色,明顯感覺自己身體比之前硬朗不少。

老管家走到他身邊,附身道,“老爺,他來了。”

聞言,段陳剛的眼撐開一條縫,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隨後微抬了下手,老管家立馬領會,把何誌遠叫了過來,又小心地扶段陳剛坐起來。

何誌遠走到段陳剛麵前,微彎著腰,十分恭敬地道,“老爺子好,一直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終於有幸見到本尊了。”

嘉美雖然也算得上是本地老牌企業,但規模跟段氏比起來不足一提,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見到段陳剛。

不過以前政府舉辦活動時候,他倒是遠遠見過兩眼,當然,說不上話的那種。

現在的段陳剛看起來沒之前那麽雷厲風行了,溫和了不少。

恭維的話聽的太多,段陳剛早就麻木,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

何誌遠應了一聲,在他對麵坐下,不過很明顯放不開,顯得格外拘謹,心裏琢磨著段陳剛無緣無故叫他來做什麽。

老管家給何誌遠斟了杯茶水,又擺上了棋盤。

何誌遠正疑惑著,便聽段陳剛開口道,“聽說你最近不忙,我也是大閑人一個,冒昧請你過來陪我下下棋,你不會介意吧?”

“不、不會。”也許是段陳剛的眼神太過淩厲,嚇得何誌遠緊張到說話都不太利索,“很榮幸。”

段陳剛笑了笑,“別緊張,今天就是閑聊,下盤棋打發時間。”

何誌遠勉強扯了抹笑。

不知不覺倆人已經下了幾盤棋,段陳剛期間時不時閑聊幾句,不牽扯生意利益,這倒讓何誌遠慢慢放鬆下來。

“何總棋藝不錯啊。”

此時何誌遠已經贏了兩盤,聽到這句話猛的一驚,心裏暗歎,因為贏他兩局就得罪他了?“都是您讓著我。”

段陳剛笑了下沒接話,之後何誌遠故意輸掉了這盤棋。

“罷了,撤了吧,我跟何總聊點兒正經的。”

一提正經倆字,何誌遠好不容易放鬆的情緒一下又緊繃起來。

“有什麽話,您盡管說。”

段陳剛抿了扣茶,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直直地盯著何誌遠,“聽說你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何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