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你……”陳茜想問她查什麽,但略略一想,似乎不合適,話鋒一轉道,“我把他聯係方式給你。”

何念感激地點頭,“好。”

偌大的家裏空****的,雖然冷清,但也清靜,何念洗了澡,又敷了個麵膜,此時已經入夜,除了窗外時而有風聲響起外,房間裏安靜地呼吸可聞,可太安靜了,莫名讓她覺得有些詭異,於是隨手打開電視,好巧不巧首頁推薦裏居然有何珊參加的那個真人秀節目,何珊的照片還被作為封麵宣傳。

他們三個人一起上家庭真人秀……

何念突然有點兒想看。

這檔綜藝節目一共有五個明星參加,號稱最‘真實’展示明星與家人的生活,熱度還挺高,下麵一堆人在爭論,何念嫌節目時間太長,略過其他明星,直接跳到了何珊的部分。

何珊拍電影演技不怎麽樣,上個綜藝節目演技倒是好的很,在節目裏給自己立了個美豔單純的富家千金人設。

沈玉珍戲精附體,瘋狂在鏡頭前表現自己怎麽優雅,生活過的有多富貴奢華,他們家條件是不差,但絕對算不上有錢人,不過是比普通人好點罷了。

不論沈玉珍跟何珊怎麽誇大其詞地炫耀,何誌遠都全程配合,在節目裏看不出一丁點家庭不和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他們租的那個別墅,何念看著有幾分眼熟。

那是本市最貴小區,就在陳茜租房的那附近,她從那裏路過多次所以有點兒印象,為了營造人設,還真是舍得下血本,不過何珊現在有段家做靠山,這別墅說不定是段家出錢租的也未可知。

她正看的興起,手機忽然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餘琛發來的視頻請求。

何念關了電視,接了視頻。

“很忙?打了兩個視頻都不接。”視頻裏,餘琛站在衣櫃前,身後背景是他房間。

“剛剛在看電視,沒聽到,你在幹什麽呢?”

“準備洗澡,看看你想我了沒?”他挑了件睡衣,當著她的麵旁若無人的脫掉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腹部的肌肉紋理清晰可見。

隔著屏幕,何念的臉都紅了,她害羞的移開視線,“那等你洗完澡再說吧。”

話音剛落,餘琛那邊傳來卓旭的聲音,“曲小姐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餘琛回,“知道了。”

卓旭離開後,餘琛把目光重新落到屏幕上,意外的發現何念臉色泛紅,她嬌羞的樣子特別可愛,讓他忍不住逗她,“小臉這麽紅,是不是腦瓜裏在想某些不可描述?”

被他這麽一說,何念臉更紅,幹脆切換了攝像頭,免得他笑她。

“曲奈出差了麽還是?”

餘琛聲音平淡地說,“搬出去住了。”

“嗯?因為什麽?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麵住不安全,你姑姑問起來,你沒辦法交代。”

她前世對餘慧知之甚少,但餘琛提過,餘慧隻有曲奈一個孩子,所以特別寵她,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就算曲奈回國,也要把她交給餘琛才放心,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心尖寶貝兒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不知道怎麽想餘琛。

餘琛口吻淡淡的,似乎並不覺得曲奈這麽做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就隨她去吧,她媽媽也知道這事兒,等過段時間她忙完國外的事就回國,到時候我們就要考慮訂婚結婚的事,你有個心理準備。”

雖然視頻裏他隻能看見她房間的畫麵,但他依舊注視著手機屏幕,語氣也格外認真。

何念眉眼帶笑,“隨時準備著,你不用顧忌沈玉珍他們,要結婚的是我,他們做不了我的主。”

以沈玉珍的性格,要知道她跟餘琛結婚的事,不想方設法的作妖才怪,前世她跟餘琛結婚,她跟何誌遠狠狠坑了餘琛一大筆錢,生意上的幫襯更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餘琛挑了挑眉,“他們有異議?如果有,就交給我搞定。”

何念抿唇笑,“好了,你去洗澡,然後早點休息。”

“記得想我。”

“你也是。”

掛了視頻,何念眼底笑意漸濃,像吃了蜜糖般甜到心尖。

結婚這兩個字對她來說,那麽遠又那麽近……

良久,何念理了理情緒,撥通了陳茜給她的那個號碼。

“喂,你好,請問是明輝私人偵探所麽?”

“您好女士,明輝偵探所竭誠為您服務。”

……

陳茜把何念送回家,回來就找陳銘,但找了一圈也沒見他人。

“媽,我哥呢?”

“自己房間吧,我看他回房間就沒再出來。”

陳茜‘哦’了一聲,轉身上樓去找陳銘,敲了幾下門,裏麵才傳出陳銘低啞的聲音。

門開了。

陳銘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問,“什麽事?”

“額……那個……”陳茜抓抓頭,腦子飛速旋轉,思索著怎麽組織措辭,“吃飯的時候,我沒有要貶低你的意思,餘琛是很厲害,但你也不差,真的!”

她一直以為陳銘是個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不正經還毒舌,可她今天才發現,原來不是。他悲傷落寞的神情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是她說話太口無遮攔了吧?所以一番思想掙紮後,她決定來跟他道歉。

陳銘皺著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我厲不厲害需要你來肯定?”

一句話,把她滿心的愧疚感全趕走了。

她就知道,他就是個自戀鬼,自戀鬼怎麽會因為她隨口說的一句話傷心呢?

“哼!”陳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算我自作多情了!”

說罷,氣呼呼地走了。

看著陳茜氣憤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裏,陳銘幽幽收回目光,自嘲的彎了彎嘴角。

他當然知道陳茜隻是無心的一句話,不會刻意貶低他,但何念對餘琛堅定的態度,讓他看不到希望,她麵對他時客氣又疏離,說起餘琛時眼睛裏有光在閃動,這明顯的反差讓他覺得他隻能做個局外人,他們之間除了彼此大概容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