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碰到他的一瞬間,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急診室門外。

何念觸電般迅速彈回,幹咳兩聲掩飾狂跳的心!

不行,她還是太急了,這樣會嚇跑他!

“到了。”卓旭下車給餘琛打開車門。

餘琛看向何念,準備抱她下去,何念臉色一紅,忙道,“沒事,我自己可以走過去。”

這次餘琛沒再堅持,扶著她下了車。

急診人多,何念排了號,在走廊等著叫號。

何念受不了這詭異又壓抑的氛圍,主動開口道,“每次見麵,都給你添麻煩,真的很過意不去。”

前世如此,沒想到這一世他們僅僅才見了兩次,每次都連累他。

餘琛沒有接她的話,反問道,“上次我帶的合作意向書,何小姐交給何總了吧?”

何念愣了一下,說道,“兩方合作是大事,在對對方充分了解之後再做決定比較好。”

“哦?”餘琛看著他,幽暗的眸子裏神色不明,“聽起來,何小姐的意思是何總不是個值得合作的人?”

何念晃了晃受傷的胳膊,自嘲道,“你也看到了,家裏搞得一團糟的人,工作上能好到哪裏去。”

“畢竟是何小姐的至親,跟一個外人這麽說自己的至親,何小姐不覺得不合適麽?”

“嗯?”何念聽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怪。

“我……”何念欲言又止,她總不能說,她是重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她前世跟他是夫妻,他倆前世就是被所謂的至親給坑死的吧?

這種鬼話說出去要是有人信,那這人肯定腦子進水了!

正愁著怎麽解釋,隱約聽見哪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緊接著,身邊有人開始議論。

“哎,肯定又是那個人,被人割了下邊兒,聽說來的時候割掉的那玩意兒都找不到了,想接都接不上,徹底廢了,以前隻有在新聞裏看見過這事兒,沒想到現實裏也讓我撞見了。”

“活該,本地誰不知道那個叫黃霖的就是爛人一個,天天不務正業,就是個混子,這回看他老不老實!”

何念本無心聽別人的八卦,但‘黃霖’這兩個字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

“你們說這個叫黃霖的人怎麽了?”

那倆人看了看何念,以為小姑娘愛八卦,眉飛色舞地解釋道,“被人揍了一頓,那個慘喲,還把那玩意兒割了,成太監了,那玩意兒八成是喂狗了,他那幾個小弟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這事兒都傳開了,真是大快人心!”

時間,人物,大概都能對的上。

何念不由想起了那天卓旭拖著黃霖離開的畫麵。

難道……

何念默默看了眼身邊的餘琛,隻見他閉著眼,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很快,輪到何念去治療室治療,十公分的傷口進行了消毒清洗後,縫了十幾針,餘琛全程在身邊陪同,何念咬著牙,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三天後過來換藥,傷口不能沾水,平時多補充營養。”醫生處理完後又叮囑何念。

“知道了,謝謝醫生。”

從醫院出來,車內仍舊低氣壓,何念看餘琛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閉上眼睛休息。想一想,後續怎麽應對。

車子平穩地行進著,何念差點睡著之際,聽見卓旭問道,“餘總,我們是回家還是送何小姐去什麽地方?”

不等餘琛開口,何念接口道,“麻煩把我送到何家,謝謝。”

“你現在受著傷,回家無異於羊入虎口。”淡漠的語氣裏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悅的味道。

何念知道餘琛什麽意思,今天他們出了這麽大的醜聞,沈玉珍跟何珊肯定不會放過她,但躲著也沒用,他們根本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她倒是想跟他去他家,他也得願意才行啊。

何念思索片刻,“但好像除了何家,我無處可去。”頓了頓,何念看向餘琛,清澈的眸子亮亮的,活潑動人,“不介意的話,我去你家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