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何念覺得自己又被騙了。
說好的很快,他卻折騰到下午五點,看著房間裏客廳裏一地狼藉,何念欲哭無淚,她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瘋狂。
何念一臉哀怨地看著打掃的某人。
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打掃戰場。
隻是……
“那是褲子,不要跟內,衣放一起啊!”
“那個是換掉的衣服,不是垃圾!幹嘛扔垃圾桶!”
餘琛挑了挑眉,滿眼疑惑。
何念歎氣,“算了,我來吧,你幫我先把行李拿門口。”
“沒關係,我幫你吧,你不是著急麽?”莫名被凶的餘琛第一次嚐到委屈的滋味。
何念耐心地解釋,“按我說的做,我們很快就能出門,好麽?”
等何念收拾好,倆人把行李裝上車,天已經擦黑。
走到半路,何念就接到了沈玉珍的電話。
“怎麽還沒回來?一家人都等著你呢。”
何念淡淡地回道,“在路上了。”
“到你家剛好是飯點,不如留我在你家吃頓飯吧?”何念掛了電話,餘琛忽然開口。
何念嚇了一跳,“不方便吧,明天上班再一起吃飯吧。”
他們在外人眼裏隻是領導與女下屬的關係,哪有老板去女下屬家吃飯的。更何況他要是去了,何誌遠跟沈玉珍非得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不可。
而且何珊也在家,那場麵,想想就是修羅場。
餘琛苦著臉,“我下午可是很賣力的,你忍心看我空著肚子回家麽?”
何念:“……”
……
何家。
自從請了兩個保姆,沈玉珍就過上了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在家裏又多了可以頤氣指使保姆的樂趣。
何珊現在是大明星,脾氣也大,她說不得。
何誌遠更是說一句就炸,也說不得。
剛好有倆保姆,她便把所有的氣撒在二人身上!
“這個菜味道淡了,再加點鹽。”
“這個菜油放多了,下次注意,怎麽連做飯最基本的油鹽都掌握不好,你們可是我高薪聘請來的,別給我丟人。”
沈玉珍在廚房指指點點了一通,才滿意地拍拍手,扭著身子離開了。
身後,倆保姆心裏不高興也不敢當麵剛雇主。
“看我這披肩好看麽?這個顏色真的襯我麽?”沈玉珍站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新到手的披肩,她來回扭著身子,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
這可是何珊給她買的!據說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多少人拿錢都買不到!把它披在身上,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何誌遠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問題都問八百回了,好看好看,看著就跟二十多歲小姑娘似得!”
知道他是敷衍自己,但沈玉珍還是笑得合不攏嘴。
“你去把珊珊跟浩宇叫下來,何念要回來了,今天我要給她個下馬威!”
何誌遠懶得理她,轉身上樓了。
門外,夜黑如墨,零星幾顆星星掛在天空。
兩束耀眼的燈光照亮了門前寬闊的路,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口緩緩停下。
沈玉珍趕緊起身,裝作漫不經心地瞧了眼門外,這車……好像不便宜吧?
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她又迅速坐回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到這份上了,就進去吧。”餘琛拖著行李箱,另一隻手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
何念硬著頭皮按了門鈴。
是何誌遠過來開的門,見到餘琛很意外,看見他們牽著的手更是驚詫。
“餘總,你們這是?”
“我是念念男朋友,送她回家。”明明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見‘未來嶽父’餘琛卻表情嚴肅,看不出一點喜悅。
何誌遠看了看餘琛,又看了看何念,驀然想起之前的種種跡象,他們在一起一點也不意外。
“進來吧,一起吃飯。“
何珊站在樓梯上就見餘琛挽著何念的手進來,眼裏閃過一絲妒意,餘琛這麽稀缺的優質資源居然還是被她拿下了。
表麵裝的傻白甜,實際心機比誰都重。
看他們站在一起和諧又美好的樣子,她就覺得紮眼。
憑什麽她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最好的。
愛情是這樣,友情也是這樣!她小時候想跟陳銘做朋友,但偏偏陳銘的眼裏也隻看得見她!
而她身邊,隻有林浩宇這種拿不上台麵的男人!
這麽想著,她不甘地看了眼林浩宇,眼神裏盡是嫌棄與鄙夷。
林浩宇莫名被針對,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跟餘琛根本沒有可比性。
何念察覺到何珊極不友善的目光,麵上卻波瀾不驚,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沙發上的沈玉珍,今天的她打扮的珠光寶氣,頗有幾分貴婦的味道,不像以前隻是各種堆砌,讓人覺得俗氣。
沈玉珍看見餘琛跟何念一起進來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繼而陰陽怪氣地道,“回個家還叫人陪著,怎麽?怕有人吃了你啊?”
說著,她假裝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餘琛,卻被他手上戴的那塊表吸引住了,她這兩天去逛商場,也看了表,在一家貴到離譜的店裏她看見了跟他一樣的同框,據店家說,那是他們店的鎮店之寶,她愣是沒敢問多少錢。
這麽有錢又長得帥,怎麽沒看上自己女兒呢!
何念冷冷地回嗆,“這麽敏感,我帶男朋友來踩到你尾巴了麽?”
餘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弧度。
何誌遠暗暗瞪了眼沈玉珍,招呼道,“行了,吃飯吧,早就準備好了,正好餘總……啊,餘琛過來,珊珊來,浩宇也過來。”
原本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聚在一起吃飯應該是一派溫馨祥和的畫麵,但此時此刻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沈玉珍看不爽餘琛跟何念如膠似漆的樣子,衝著倆保姆發火,一會兒菜涼了,一會兒又添湯,無時無刻不在顯擺自己女主人的架子。
何珊全程冷著臉,對林浩宇的冷漠肉眼可見,林浩宇心知何珊是拿他跟餘琛比,他不恨何珊,他隻恨餘琛的突然出現。
何誌遠默默吃著飯,在中間和稀泥,全程基本不看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