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瞥見何念的動作,假裝不在意地半調侃道,“你們感情看起來不錯啊。”
何念眉梢含笑,“一般吧。”
陳茜抓住機會揶揄陳銘,“喲,單身狗看不得人家恩愛啦?空虛寂寞啦?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妹子啊?”
陳銘出乎意料的沒回嗆,反而順著她的話說,“這主意不錯。“
看他一臉期待的表情,陳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說說看,喜歡什麽樣的,什麽標準?”
“我不挑,念念這樣的就行。”陳銘不假思索地回道,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何念。
何念拿勺子的手忽然頓了一下,麵色倒是未變。
陳茜白了他一眼,吐槽道,“這麽高標準的我可找不到,要不是念念有主了,你倆在一起也不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何念趕緊看向陳茜,先開口了,“你想多了。”說著,又對陳銘道,“我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對吧?”
陳茜沒少在她麵前提起陳銘在國外的戀情,找的女友清一色膚白貌美大長腿,美豔妖嬈的人間尤物。
而她跟這些特點壓根不沾邊。
陳銘笑笑沒說話。
陳茜沒察覺到微妙的氣氛變化,又提起何念搬家的事,“要不然等會兒他回去讓他幫你帶點行李吧?省的明天弄不完。”
何念扯了扯唇角,“不用了,沒多少東西要帶,就算帶不完,我慢慢拿也好啊,又不是搬走了再也不來了。”
“搬哪兒?”陳銘問。
“回何家住呀,我說不讓她回去住非不聽。”陳茜無奈歎氣。
陳銘的眼裏卻閃過一絲微不可聞的欣喜,“住家也挺好,我也在家,有什麽需要的隨時找我,免費服務。”
“好,不會跟你客氣。”
陳銘吃完飯就離開了,何念回自己房間整理行李,順便給餘琛回了視頻,把手機放在支架上就開始收拾行李。
她要帶的無非就是些衣服、電腦什麽的,看著沒多少,行李箱沒裝幾件就滿了。
“在忙什麽?”視頻接通,那邊的餘琛問。
視頻裏的背景很陌生,像是在酒店。
此時的餘琛似乎剛洗完澡,穿著寬大的睡衣,頭發還未全幹,白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睛明亮地像盛滿了星光。
即使隔著屏幕,何念都沒出息的有點害羞了,她趕緊背對著攝像頭,掩飾尷尬。
“收拾行李啊,明天搬家。你今天陪曲奈考察的怎麽樣?”
“嗯。”他淡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項目還可以,但她什麽都不會,先讓她去實習幾個月再說。”
餘琛起身拿了瓶飲料,又重新坐回沙發上,發現何念仍背對著攝像頭。
他悠閑地喝著飲料,好整以暇的看著視頻裏的女人。
她好像又瘦了。
“不是你逼迫她實習的吧?”
曲奈驕縱不假,但在餘琛麵前她沒膽子放肆,如果餘琛不點頭,她想做的事估計也沒戲。
聞言,餘琛漫不經心地說,“哦,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專製霸道。”
何念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忙轉身看了眼手機,微微一笑,“沒有的事。”
“明天我送你回何家。”
“你不是還沒回來麽?你先安排好曲奈的事,明天茜茜送我回去就好。”
餘琛沒接話,轉移話題道,“不想回何家就不回,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何念語氣堅定,“回家。”
倆人不知不覺聊了半小時,視頻掛了她的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陳茜敷著麵膜,準備過來幫忙,見她已經整理好了。
“明天不著急回去吧,上午做個美容,下午再回去。”
“好。”
晚上八點多,何念站在陽台前,盯著一串號碼發呆。
良久,她幽幽回神,撥通了那串號碼。
隨著一聲聲震動的提示音,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終於在響了幾聲後,對方接聽了。
“找誰?”聽聲音大概能判斷出對方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
何念克製住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好,你是任秋阿姨麽?”
“你是誰?”
“我是夏晚晴的女兒。”
對方沉默了幾秒,語氣驟冷,“不認識,打錯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何念愣住,腦子裏出現一段短暫的空白。
對方在聽見她是夏晚晴的女兒時,那沉默的幾秒鍾足以說明她知道夏晚晴,但不明白她為什麽態度那麽冷漠。
何誌遠不是說她們是最好的姐妹麽?
鄰市。
某酒店。
餘琛剛跟卓旭發了信息,明天一早回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被打擾休息的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門一打開,餘琛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香味並不難聞,但比起何念身上清淡到若有似無的味道這香水味就顯得太濃厚。
而這香水的來源居然是曲奈。
此刻的她是素顏,身上隻穿著一間成熟魅惑風的紫色睡袍,領口處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餘琛微微蹙眉,眉間染上幾分寒意。
他的目光莫名讓曲奈陡然生出一股羞恥感,她自以為漂亮動人的打扮在他眼裏隻看得到冷漠。
曲奈頂著他帶來的巨大壓力,神色不自然地拽了拽領口,盡可能聲音甜美地說,“還沒睡吧?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有事明天再說。”
他口吻很冷,拒絕的幹脆。
可他身上散發的男性魅力,讓她移不開腳步,她不甘心咬著下唇,帶著幽怨地口氣問,“我是你妹,怎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呢?”
“曲奈,我的忍耐有限度,麻煩你記好我們的身份。”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看著他的目光裏瞬間蒙上一層灰暗。
人人羨慕她曲大小姐的身份,可誰又知道,這個身份帶給她的枷鎖有多沉重。
“如果我們不是兄妹……”
“沒有如果。”他冷冷打斷她,目光裏透著徹骨的寒意,讓人看得絕望。
原本就可憐的一點點希冀在瞬間破滅。
她抬起頭,仰視著神一樣高大偉岸的他,“作為妹妹,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哥哥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