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卿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地址,對著管家淡淡:“安排車子,現在來立刻帶著我過去。”

梁月卿之所以會去,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商天禹。她可不相信,商靳斯這麽平白無故的邀請她,就隻算道歉那麽簡單。

商靳斯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她倒要看看,他心裏打的什麽注意!

“快點備車啊!你還愣著幹什麽?”梁月卿看著不動的管家,著急的催促著。

張管家卻一臉為難,“夫人,要不我們還是別去了吧,我們平日裏和他不打交道,其實隻是一個道歉而已,我們根本沒有必要的。”

“不行,他本來就懷疑我,要是我不去的話,豈不證明我心虛?”梁月卿再次說道。

張管家恍然大悟,忽然感覺梁月卿說的也很有道理。張管家沒有再說什麽,迅速開著車子,送梁月卿去高級餐廳。

路程比較近的原因,幾分鍾就到了。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梁月卿下車後,對著他吩咐。

張管家點點頭,看了眼梁月卿迅速的離開了。

進入餐廳,隔著不遠的距離,梁月卿便看到了靠窗的商靳斯。梁月卿頓時非常的震驚,他的公司離這裏,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她先到。隻能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會來這裏。

梁月卿淡然的坐在他麵前,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梁月卿的心裏還是非常的抵觸。

“梁夫人!”商靳斯淡淡的喊了一句。

“商總好。”梁月卿也回應一句,淡然的坐下來,她迅速的端起了眼前的茶水,小抿了一口。

奈何,被商靳斯這麽一直看著,梁月卿的內心還是無法安定下來。

兩個人之間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梁月卿顯然等的也有些著急了,不是說來道歉的麽?

梁月卿實在是忍不住了,率先開口:“商總,上次的事情我隻是走錯了而已,我不知道你們的人在那家病房,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事情,本來我也不打算過來的,但是商總這麽有誠意,我也不好拒絕了不是?”

商靳斯看著她,心底冷笑。好一個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的女人,這話說給別人還,他這裏還是算了。

商靳斯淡淡開口:“所以,我今天來這裏是個梁夫人賠罪的,之前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冒昧了,還請您不要介意。”

梁月卿抬頭,正好對上了商靳斯一雙深邃的眸子。

她的內心當即一顫,立即收回視線,搖了搖頭,“商總客氣了,有這份心意也著實讓我震驚了。”

商靳斯隻是笑笑,看著身邊的陸川,“怎麽還不上菜?”

“是,我這就去看看!”陸川連忙離開了。

商靳斯這才看著梁月卿繼續說道,“隻是,梁夫人和商家的一個人實在是有些相似,我也是聽奶奶在耳邊提起過,所以那天在醫院看到梁夫人的背影,就有些衝動,或許,這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梁夫人感覺?”

梁月卿根本不敢抬頭,心裏隻是越來越緊張。商靳斯倒第一有理賣的什麽藥,她根本看不出來。

“或許是吧。”梁月卿漫不經心的說著,喝著茶水掩飾自己的心虛。

但是她的任何一點變化,都看逃不過商靳斯的眼睛。

商靳斯隻是繼續和她說著商家的往事,“梁夫人,既然你也感覺我們之間有緣,不如就把商家的一些往事說給你聽一聽吧,這些事情,一直也放在我心裏好久了。”

對於商家的往事,梁月卿自然非常的排斥。之前種種痛苦的回憶,她恨不得自己失憶。

“商總,這些還是算了吧,對於你們家的事情,我可沒有任何好奇的興趣。”梁月卿冷冷拒絕了。

然而,商靳斯就好像沒有聽到梁月卿的聲音一樣,自顧自的說著:“我們商家還有一個養女商海嵐,小時候,我也見過他好幾次,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隻是因為我父親的一些行為傷害了她,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商靳斯說到這裏的之後,多少有一些傷感。

聽奶奶提起,當時商海嵐才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可是,他的父親竟然對一個花一樣的女子,起了那麽不正當的心思。

梁月卿坐在一旁,心跳加速的厲害。過往的不堪,一幕幕的回憶在腦海裏。

很快,濕潤了她的眼眶。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梁月卿為了不被商靳斯發現。

忽然局促的打開一旁的包包,拿起裏麵的化妝品,試圖掩蓋自己。

然而,梁月卿的心裏還是有些疑惑,“那為什麽現在又找她,不過是一個養女罷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找她幹什麽,商總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商靳斯淡淡回應,“奶奶想她,她雖然隻是商家的一個養女,但是對於奶奶來說,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商伯母,梁月卿一想到她,心裏再次難受愛來。

但很快,便被自己的狠心所覆蓋。就算她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如何,當時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對她做的一些不堪事情,竟然想要給她重新找一個人嫁了。

她當時害怕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草率的再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就算她的初心是好的,是為了她好,可是,這樣的生活,她不需要!

商靳斯見她眉頭緊鎖,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繼續補充。

“後來,我突然回去的時候,在一個莊園的後花園裏,忽然發現了一個嬰兒的屍體,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我的兄弟天禹還有一個雙生兄弟,所以,我斷定商海嵐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在!”

梁月卿看著商靳斯眸子裏的肯定,整個人愈發不淡定。也不知道他他從什麽時候就開始查找她的線索了,也不知道查出來什麽沒有。

商靳斯看著梁月卿遲遲都沒有回複,忽然一副很歉意的樣子,“抱歉,梁夫人,我不是有意和你說這麽多的,我隻是感覺,我們能遇到,這是我們的緣分,把這些說出來,我的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商靳斯如此坦白的樣子,梁月卿雖然心裏很不滿意,但是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

她強撐笑意:“無所謂,隻是一些小事情罷了,商總說出來,心情能夠好一點,也是值得的。”

“那梁夫人感覺商海嵐會在哪裏呢?她為什麽要把那個嬰兒埋在後花園,又為什麽要一個人離開呢?”商靳斯看著她,繼續追問。

梁月卿的呼吸顯然有些急促起來,當即表示著自己的看法,“商總,我雖然不知道商海嵐在商家經曆了什麽,但是,我敢肯定,商家對她定然是做了一些對她傷害很大的事情,一個女人竟然把自己孩子埋葬,還寧願一個人離開,隻能說明這個地方讓她非常的痛苦,是商家把她逼到了這個境界,我想,我應該是理解她的。”

那個人就是她啊,要不是商奶奶知道她懷孕了,要把她嫁給其他人,她或許還不會離開。她還可能留在商家,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孩子。

但是,等她離開商家後,才發現,自己經曆的那些不堪的事情,一直回**在自己的腦海,她根本就忘不了。

加上對孩子的思念,她實在受不了了,才萌生了對商家的恨意。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發誓,一定要殺了商家人,給襲擊報仇。

如果不是商家,她現在又怎麽會變成這幅樣子,她連她自己也做不了了,永遠都做不了了!

商靳斯聽著他的話,也非常的讚同:“梁夫人的話,我也感覺很有道理,的確是商家對不起她……”

“隻是,可惜了那個莊園裏的嬰兒,他似乎是被毒死的,哪怕他是一個畸形兒,我也無法想象,商海嵐竟然寧願殺了他。”

突然,“砰”的一聲。

隻見,眼前的梁月卿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因為力道過大的原因。導致,桌子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她的吼聲,“你閉嘴,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你什麽班都不懂。”

梁月卿強忍著自己的心痛,說出了這麽幾句。

商天禹是她的話孩子,他那個可憐的哥哥自然也是。隻是,他從一出生,就是畸形兒。哪怕,以後的物質生活優異。

可是,他以後長大了,什麽都做不了了,更不能照顧自己。這樣留在世上,又能幹什麽?

與其讓他遭受世人的刻薄,還不如讓他早早的去往極樂?

這件事情,梁月卿根本不感覺自己做錯了。

商靳斯隻是看著梁月卿,眸子滿是好奇,“梁夫人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似乎有些激動,我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罷了。”

梁月卿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衝動,她整個人也變得更加局促,她搖搖頭淡定解釋,“不好意思,我也隻是感覺這個小孩子實在太可惜罷了,一時間,自己的情緒沒有忍住,還請商總不要介意,對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商靳斯卻再次喊住了她,“等等,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