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銘的手被她牢牢攥住,新傷舊傷一起衝擊,疼得他直冒冷汗,若不是他足夠了解這個女人的愚笨,他一定會認為這個女人是故意要整死他!

“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不過我這傷恐怕得先去醫院處理一下,但這樣一來我們就錯過了去巴黎的航班。”他虛偽的表情下強行擠出一絲柔情的笑容。

巴黎?

時槿恍惚,片刻後她想到了五年前的往事。

那時她已經和商靳斯結婚半年,每日變著花樣鬧離婚,那日她在妹妹時娜的掩護下,打算和崔子銘私奔逃去巴黎,但臨登機時卻被聞訊趕來的商靳斯截住,她一不做二不休,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對崔子銘上演世紀大告白,當場就綠了商靳斯!

所以,現在是五年前,她和商靳斯還沒離婚,一切都還來得及。

見她不說話,崔子銘以為她是急著離開生氣了,忍著疼靠近她,低頭,輕吻她的發,“別擔心,找個藥店買些繃帶和藥清理包紮一下,我們還是能準時趕到機場。”

他的靠近,他的氣息、味道都讓時槿作嘔,但還是強行逼自己繼續演下去,“不行,你的手流了那麽多血,必須去醫院我才安心,我們可以等你的手處理好後,再買機票飛去別的地方。”

話音落下的同時,長指又嵌入一分,疼得崔子銘幾度想擺脫她的手,但每一次,她又變著法子的折磨他。

最後,司機將兩人送到最近的醫院,時槿陪著他掛了急症,看著他進入治療室後,臉上本是憂色的神情驟然變冷,不帶一絲遲疑的轉身離開醫院。

前世,她被親人算計,被最愛的男人欺騙,以至她婚姻破裂、父親重病慘被餓死,而她自己也深陷泥濘囚牢被折磨毒殺。

這一世,她要做商靳斯一輩子的妻子,要奪回屬於她的尊嚴,守護她所珍惜的人,不會再被人蒙蔽擺布。

可要想修複她和商靳斯的關係可不是件易事,他們雖然沒離婚,但因她每日作妖鬧騰,商靳斯不想跟她起衝突吵架,幾乎很少回澄園,夫妻關係有名無實。

時槿抬頭看向天際,沉思。

她該怎麽做,才能把商靳斯哄回家呢?

***

TI集團

時槿出現在集團大廈時,立刻掀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她無視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直接來到大廈頂層。

“夫人,商總在會議室開會。”總裁助理陸川見到她,快步迎上前,將她攔下。

“還有多久結束?我是來接他下班回家的。”停下腳步,時槿嘴角**起一絲微笑,言語間盡顯溫柔。

隻是她這反常的舉動讓陸川起疑,要知道這大小姐可不是好相處的主,隔三差五給商總惹麻煩,這會突然跑到公司來,指不定她又在耍什麽陰謀?

“抱歉夫人,我沒法明確的回答您,不如您先回去,待商總結束會議後再給你電話?”

“沒事,我就在辦公室等他。”

隨後,陸川領著她走進總裁辦公室,為她送來一杯咖啡後便離開。

時槿還是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寬敞簡潔,整體色調上以他喜歡的灰色作為基地色,搭配木質陳設提升空間暖度,全開式落地玻璃窗通透明亮,站在玻璃窗前眺望遠方,將眼前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盡收眼底。

她對商靳斯了解得不多,隻知道他是帝城十大家族之首商氏集團的繼承人,但他沒有繼承商氏集團,而是在六年前來到海城建立TI集團,短短幾年時間將集團市值提升十倍,一躍成為海城的龍頭企業!

一杯咖啡的時間,時槿還是沒能等到商靳斯,坐在沙發上消化整理她腦海中曾經發生的事,也許是想得太多,以至於她精力不濟的有些撐不住,最後在沙發上睡著了。

商靳斯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時槿穿著一襲杏色的長裙,躺在深灰色的真皮沙發上。

如墨的長發散落,她閉著眼睡得很熟,絲毫不受外界的侵擾,潔白細膩的麵龐上,紅唇微微張開,濕潤,鮮嫩,誘人采擷。

看著她,商靳斯嚴峻地蹙了眉,眼底攪動著一絲暗光。

一個小時前,他收到時娜的短信,內容是她得知姐姐要跟崔子銘私奔去巴黎,如今人已經在機場,她這做妹妹的心生愧疚,不忍心他被騙,所以才通知他。

如果時槿在機場,那如今躺在他辦公室的女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