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女士,你忘了嗎?你再好好想想。”
方知嵐收回手,臉色很不好看,嗬斥道:“微微,有什麽事不能等晚點說?你偏要攪和了宋江兩家的喜事嗎?你怎麽一點都不懂事?”
早就忍秦微微很久,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今日,身為江家大夫人,她是賠笑不起來,秦微微隻是一個小三的女兒!
“你好歹也是當紅的明星,怎麽能不知輕重緩急呢?還有,大喜之日你穿成這樣,實在是不合規矩。難道,你就是怎麽一個沒規矩的人?”
方知嵐說完,心中憋的那口氣,總算是順暢了。
秦微微麵不改色:“方女士,你說巧不巧,你女兒的大喜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方知嵐被嚇得倒退半步,呼吸一滯,愕然頓住。
“死者為大,我穿成這樣,有什麽不對呢?”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母親死在我麵前的畫麵,車子像離弦的箭飛過來,撞飛了,又碾過她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兩圈。”
“我聽見“砰”的一聲,就像開香檳酒一樣的聲音,我看見她的頭蓋骨碎了,紅的白的流出來,就像紅酒混著香檳。”
在場拿著酒杯的人,瞬間把酒杯放下,不敢再喝。
那畫麵感,栩栩如生。
“微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先回去!”江嶼州怒道。
“爸爸,我隻是想媽媽了,這也不行嗎?”秦微微眼裏掛著淚水,楚楚可憐。
好似,剛才那個在說恐怖故事的人不是她。
“方女士,午夜夢回,你就不怕有人回來找你嗎?”秦微微意欲所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給我走!離開這裏!”方知嵐已經在崩潰邊緣。
視線模糊的瞬間,她好像看到秦茹回來了,就站在她麵前。
“走啊!不要過來!”方知嵐揮舞著手。
本就大病初愈,心事重重,壓著她喘不過氣。
被秦微微這麽一嚇,整個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
江熙夢抱住方知嵐,企圖阻止她行為失常,
“媽媽,你冷靜些,今天是熙妍訂婚。”
又對著秦微微質問道:
“秦微微,就算江家虧欠你們母女,爸爸如今也將你認祖歸宗,你為什麽還不滿足?”
“媽媽前些日子生病住院,現在你還要說這些無憑無據的話來嚇唬媽媽,你怎麽那麽惡毒?”
“我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報複我們?熙妍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選在今天鬧事?”
江熙夢還是江熙夢,試圖扭轉局勢,將所有的事情推到秦微微身上。
“妹妹,你若是對我們哪裏不滿,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你也是江家的女兒,我們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的。”
“可你不能空口誣陷,你是大明星,一呼萬應,網絡輿論的威力你不是不知道,你真想跟家裏決裂嗎?”
秦微微看她們母女裝,這演技,不當演員真可惜了。
江熙暖呆若木雞站在一旁,很是驚訝,她的媽媽可能殺人了。
“夠了!不管你是誰,這裏都不是你能鬧事的地方!”
宋老夫人早就一臉黑,拄著拐杖敲地,犀利渾濁的目光直逼秦微微。
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女兒,敢在宋家的場子鬧事?
明天,就讓人封殺她,再她滾出京城!
“你說不能就不能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還想當慈禧太後不成?”
江晚姒穿著一條豔豔綢緞紅裙,婀娜多姿地走過來,絕色妖姬的長相,冷酷女王的氣場。
明眼人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
江熙妍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臉色煞白,身子因為害怕忍不住發抖。
江晚姒怎麽來了?她不會是反悔吧?
“你來做什麽?”江嶼州冷眼刀她。
“我啊,當然是來送禮的。”江晚姒朝方知嵐一笑。
我送的禮物,喜歡嗎?
“誰讓她進來的?趕出去!”宋老夫人一看到江晚姒,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這個妖女,淮陽怎麽可能被宋廷晏那個逆子折斷了手!
“來者是客,老夫人怎麽一點規矩都不懂呢?”
江晚姒走到秦微微身邊,絕代雙姝,豔如玫瑰,冷若冰霜。
“江晚姒,你們到底要幹嘛?你們要想清楚,今日的所作所為,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熙夢冷語警告。
“要付出代價的,是她!”秦微微手一抬,指向方知嵐。
“方知嵐買凶殺人,製造車禍撞死了我母親。我今日來,就是要她為當年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天呐擼!我聽到了什麽!江家大夫人買凶殺人!
想象力豐富的人,已經開始腦補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了。
女秘書勾引江總,成功上位,被江大夫人發現,用錢逼走。
多年後,女秘書偷生了江總的女兒,被江大夫人發現,買凶製造意外撞死了秦微微的母親。
果然啊,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都是草台班子的一員。
“血口噴人!”江熙夢立即反駁,“媽媽心善,每年都做慈善,你編借口也編一個好一點的。你母親意外車禍身亡,跟我媽媽有什麽關係?”
“微微,你想你的媽媽,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的,但你不能失了理智冤枉好人啊。”
秦微微嘲笑:“她做慈善就是為了掩蓋內心的罪惡吧?她做了那麽多惡事,又豈是花錢做慈善就能消解的?”
“你們要的證據,我已經移交給公安機關。我相信,法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她說的每一字,有力,極冷,貫穿在所有人耳朵裏。
方知嵐,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審判,用後半輩子,為你做過的孽贖罪吧。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被攪成這樣,宋家和江家的麵子也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