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等的時候,樓十三通過後視鏡觀察著江晚姒,剛才,她是沒想到,江晚姒居然不怕。

那幹脆殘忍的一腳踩得活像一個混道上的,視人命如草芥。

她平日裏在肆爺麵前,都是裝的嗎?怎麽今日,不裝了?

江晚姒閉眸,也感受到那道灼熱審判的目光,緩緩睜開,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能成為肆爺的女人,你就該想到我不是柔弱的小白兔。”

“肆爺說我心眼小,愛記仇,這話說的沒錯,她們三番兩次來找我麻煩,我當然要讓她們還回來。何況,我的底氣,來自肆爺,我怎麽能讓別人欺負了不讓她們付出代價呢?這不是打肆爺的臉嗎?”

“肆爺有時候挺嫌棄我的,這次,可不能讓肆爺看不起我了,我的仇,今晚就得報了,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樓十三收回目光,保持沉默。難怪,肆爺會留她在身邊。

廢棄工廠裏,江晚姒穿著修身的黑白西裝,外套是白的不規則下擺,落日餘暉灑在她身上,泛著淡淡的金光,長睫輕輕扇動,有幾分肆爺的冷沉氣場。

“江晚姒!你要做什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江熙暖雙手被反綁著,她害怕極了,身子忍不住顫抖。

“江晚姒,你別以為有肆爺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放我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美人端端站著,輕蔑一笑,未曾說話。

“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你想要什麽?你說出來,我都給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你就放了我們。”

江熙暖很緊張,她怕江晚姒發瘋。

原以為花錢高價雇傭了外網的雇傭兵能給江晚姒一個苦頭吃,沒想到江晚姒發癲把她們都綁了。

以江晚姒惡劣的性子,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你個賤人!你知道綁架會被判多少年嗎?你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京城不是法外之地!你最好想想清楚!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江熙暖吼出來。

反觀一旁的江熙妍,遇事不自亂陣腳,她至死也不會承認這事和自己有關係。

江晚姒看著她故作鎮定,無情嘲笑:“我的車,是你讓人動的吧?”

江熙妍抬眸,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晚姒,熙暖做錯了事,我做姐姐的,替她給你道歉,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原諒她,好不好?”

“不好。”江晚姒聳肩輕笑,“你知道為什麽宋淮陽不喜歡你嗎?”

江熙妍明顯慌亂了,眼神一閃怒意,“你想說什麽?”

“因為,你太假了,假的完美,假的虛偽。”江晚姒一針見血,殺人誅心。

江熙妍指甲扣著指腹,讓自己冷靜,江晚姒報複心太重,她不能露出馬腳。

可她不依不饒,跟個瘋子一樣。

“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從頭到腳都很假的女人,麵上裝得再大度再良善,也掩蓋不了內心的陰暗和醜陋。”

江熙妍低垂著眸子,不看江晚姒,隻要我不認,便是你在胡說。

“江晚姒!你閉嘴!你才是在臭水溝裏陰暗爬行的惡蟲子!你個賤人!你到底想對我們做什麽?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江熙暖又叫嚷起來。

江晚姒抬手玩弄了一下脖頸上的戒指,笑了笑說:“我啊,人美心善,雖然你們想讓我死,但殺人犯法,我不做蠢事。”

“你不是雇了人想強**再拍裸照嗎?我覺得可行,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嘍,苟活著吧,活在我的陰影之下。”

這次,我手執閻羅刀回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玩著肆爺的戒指,想肆爺了呢。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樓十三處理了,她不看,免得髒了眼睛。

江晚姒開車,超速行駛,飆回了頤園。

宋廷晏坐著,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飯菜,冷了。

他麵無表情,江晚姒知道,他生氣了,氣她回來晚了。

江晚姒輕聲腳步走過去,站在他兩步之遠的位置,攪弄著手指,不安看了他一眼,

“肆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久等的。”

她小心翼翼試探,男人的神情並沒有任何波瀾。

“我看到肆爺的信息,馬上就回來了,路上遇到了一點事情,耽擱了。”

沒說什麽事情,又停頓觀察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肆爺真難伺候。

“肆爺,你都不問問我發什麽事情嗎?”說著說著,她眼眸就酸了,又委屈上了,被人欺負了一樣。

宋廷晏斂眸給了她一個舉重若輕的眼神,示意她自己說。

江晚姒咬著唇,聲音極低極低,又帶著哭腔,

“肆爺,我闖禍了,怎麽辦?”

隨即,江晚姒把剛才的事情都複述了一遍,說完就睜著水盈盈的眸子看著他,像做錯事的小孩子,惶恐局促,咬著下唇,委委屈屈,怕被罵,又怕被趕出去。

宋廷晏嘴角努動,輕笑一聲,他的小廢物,長本事了,知道會仗勢欺人了。

“肆爺,我知道錯了,你罵問我兩句消消氣,不要不理我。”

她嘴上說著讓他罵,實則那雙眼睛委屈得都要嚎啕大哭。

仿佛在說,你敢罵,我就哭。

“哭什麽?我罵你了嗎?”宋廷晏原本有點鬱氣的心情大好,江小姐很會用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博取同情。

她是一點也罵不得的,一罵就哭,跟在**一樣的哭,哭的梨花帶雨,哭的他很想弄她。

她越哭,他越興奮,有時候,不哭也弄哭她,或者有時,盡興了,會停下來哄哄她。

她不好哄,越哄越嬌氣,那張小嘴啊,可會埋怨人了,怨他久,怨他用力。

“肆爺你雖然沒罵我,可你都不跟我說話,眼睛看著我冰冷的,我害怕。”

瞧瞧,江小姐又開始指摘了。

“怕什麽?怕我拆了你還是怕我吃了你?”此拆非彼拆,此吃非彼吃。

江小姐低下頭,怯怯地說:

“怕肆爺嫌棄我闖禍,怕肆爺不要我,怕再也看不到肆爺,怕以後孤枕難眠,再也沒有肆爺擁我入懷。”

說完,沾染濕意的美人眸抬起,凝望著他。

“過來。”他命令。

她沒動,一點也不乖。

“江小姐,不要讓我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