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認識啊,挺久沒見了,肆爺是誰?
江絕一僵,軟軟失憶了?“軟軟,你不記得了?”又側身瞄了眼宋廷晏,他嘴角掛著笑,意味不明。
江晚姒莊重地點頭,“嗯。”又若有所思地思考,“確實想不起來呢—”
宋廷晏輕笑出聲,養了隻白眼貓兒,過河拆橋是吧,費心費力費錢費時把貓兒救回來,好了之後翻臉不認主了,還不如當初一腳踩死丟了去。
真是個沒良心的。
要不是捕捉到她眼眸裏一閃而過的狡黠,他還就差億點就信了,小騙子。
宋廷晏給了江絕一個眼神。
江絕會意,先出去了。
江晚姒狐狸眸一轉,急忙說道:“哎呀,你怎麽讓我哥走了?我一個人害怕。”
“我不是人?”她醒了,還有心思演,陪她玩一玩也罷。
“你?你是誰啊?長得這般好看,能交個朋友嗎?”拋了個媚眼,矯揉造作。
“想跟我交朋友?那得看你身上有什麽籌碼了。”宋廷晏走到沙發處坐下,倒了一杯酒,放了冰塊,冰涼的酒液入喉,心情愉悅。
好整以暇地望著女人,看她還想如何作妖。
“我啊,一窮二白,全身上下唯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爺,你看看值不值?”
為了讓男人看得清楚些,抬手**地捋了捋淩亂的頭發,豔豔一笑。
“瘦得骨頭硌手,有什麽用?”男人嫌棄一眼,送他都不要。
女人被這麽一貶低,頓時都蔫了,肩膀耷拉下來,氣呼呼地說:“哪瘦了?”
下一瞬,挺起胸脯,“這不是肉嗎?該有的都有!”
眼睛瞪得圓溜溜,再敢說我瘦得硌手?我就哭給你看!
男人賞臉似的看了她一眼,冷眸微眯,喝了一口酒,嗯,還好,不該瘦的地方沒瘦。
小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她嚷著:“肚子餓了,想吃飯。”
不一會兒,就有人端著一碗白粥進來,還有一小碟青菜。
江晚姒看到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夥食,小臉拉下來,“沒肉嗎?就吃這些啊。”
男人沒理她,拿出手機發信息,處理國外的事情。
大病初愈,還有胃病,吊了好幾天的營養針,她還想吃肉?想得挺美的。
江晚姒吃了兩口,一點味道都沒有,反而嘴巴裏的藥味更明顯。
“我吃不下這個,我想吃肉。”她放下碗,眼巴巴看著男人,望眼欲穿。
許久,男人才抬起他高貴的頭顱看向女人,“你誰啊?我不認識。”
遊戲還沒有結束呢。
不是要裝不認識我嗎?那就繼續吧。
江晚姒氣得笑了一聲,小心眼!小氣鬼!還記仇!
“吃不下?那就倒掉吧。”宋廷晏放下手機,長腿敞開,靠坐著望她,愛吃不吃。
僵持了幾分鍾,她咬著下唇,醞釀情緒,貓似的嬌聲旖旎,“肆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噢?”男人玩味一笑,“不敢什麽?”
“我......”江晚姒努了努嘴角,“我再也不敢騙你裝不認識你了。”
小肚雞腸的男人,還用白粥讓報複她,壞死了。
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女人眼眶一紅,吸了吸鼻子。
男人輕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袖口,站起身便朝門口走出去。
“肆爺去哪?”見他要走,急忙問出聲。
“喝茶。”敷衍兩個字。
他再待下去,這女人怕是真的要哭出來,那雙蓄滿水的眼睛怔怔望著,好似下一秒就要開閘泄洪。
天天哭,也不怕哭得脫水死了,還是留著以後在他**哭。
江晚姒也沒再喝白粥,宋廷晏讓人給她端來一碗有營養的粥,味道鮮甜。
醫生過來檢查,說是靜養著就行,江絕便走了。
下午的時候,江晚姒就養足了精神在頤園裏閑逛起來。
宋廷晏回國沒有住在江家,而是買了私人別墅,也經常住在酒店裏。
聽江絕說了,那天是宋廷晏將她從江家帶走的,還讓人燒了地下室。
還聽樓五說,那天江家人並不配合,肆爺直接放話讓人掀了江家。
這件事鬧到宋家,宋廷晏和宋時乾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宋廷晏做過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心照不宣。
江家也沒有人敢再有異議,宋家也奈何不了什麽。
想想,肆爺說那句話的時候,會是什麽神情呢?一定是麵不改色,幽藍的眸子透著冷漠,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肆爺看到她落魄躺在地下室的時候,又是怎樣的表情呢?
他有潔癖,掉在地上的筆都要讓樓五拿去消毒再拿回來。
“想什麽呢?”
思緒被打斷,江晚姒轉身就看到男人夾著煙,散漫淡定地凝視著。
對著男人嫣然一笑,“我在想,肆爺救我那天,一定是帥炸了!”
男人微微皺眉,語氣不滿,“江小姐也是上過學的,就不有些好點的形容詞?”
真是不能對她抱有太大的期待,他在她心裏,就是帥炸了?雖然好像有一點實際意義。
江晚姒小跑撲到他懷裏,雙手纏上男人的勁腰,鼻尖是他淡淡的煙草味,抬頭看他,
“肆爺宛如神祇,從天而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令人望而生畏,膽戰心驚,肆爺就是我的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找我了。”
她眼睛狡黠一眨,彩虹皮吹得比雷響,哄人的好聽話張嘴就來,心裏指不定怎麽在罵他。
“肆爺,滿意了嗎?”說完,嘻嘻嬌笑,沒點正經。
他還能與一個病著小祖宗計較嗎?語氣淡淡道:“還行。”
男人的大手放在她尾椎骨上扶著,她向來不安分,喜歡動來動去,那腰肢軟得能對折,也能擺出不少高難度姿勢。
“肆爺,可不可以不喝藥了?真的好苦好苦好苦。”連說三次,不斷加重語氣,還重重地點頭,生怕男人不知道那藥的苦味。
宋廷晏垂眸看著她小嘴巴巴不停埋怨著,可愛又嬌氣,剛好點就不想吃藥了,矯情。在江家吃了那麽大的苦頭,在他這裏,吃不了一點苦藥?
江晚姒繼續撒嬌,搖頭晃腦,抱著男人的腰動來動去,
“不吃了好不好?真的真的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