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早上,蕭景行率先醒了過來,他盯著那信號彈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起身走了出去,朝著天空把那信號彈發射出去,然後又回到洞內看著雲婉如的睡顏。

北齊營帳內,雲清弦歇了一天,還是忍不住打算自己去親自找雲婉如與蕭景行,雲清弦不顧眾人的阻攔搶了一匹馬跑了出來,突然發現遠處的天空傳來異動。

雲清弦大喜,是蕭景行!

雲清弦策馬疾馳,心中焦急與喜悅交織,沿途的風景如同模糊的光影掠過。他遠遠望見那信號彈留下的淡淡煙痕,心中確信無疑,那是蕭景行與妹妹雲婉如的求救信號。抵達營帳前,雲清弦翻身下馬,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營地裏回響,他直奔父親雲如海的營帳。

“父親!我找到了!他們還活著,信號彈我看到了!”雲清弦推開門,氣喘籲籲,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激動。雲如海正埋頭於地圖之上,聞言猛地抬頭,眉頭緊鎖,半信半疑。“清弦,你確定?你莫不是……燒糊塗了?我知道你很傷心,為父也很擔憂,昨日安靖和戰家那小子找了一日都沒有蹤跡,今日你怎得突然就知道了?”

“父親,剛剛孩兒出去,看見天邊是阿恕放的信號彈!父親,就讓我去吧!”

雲如海歎了口氣,拍了拍雲清弦的肩膀,“去吧,找不到就盡快回來。”

“謝過父親!”雲清弦大喜過望,高興地道謝之後便大步離開。

雲如海看著雲清弦離開,無奈的搖了搖頭,蕭景行與雲婉如的失蹤,一個是自己的愛徒,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怎能不傷心?隻是他是一軍主帥,他不能慌!否則軍心一亂,就會給南梁可乘之機!

雲婉如一睜眼就看到一雙眼正溫柔地看著自己,自己也不客氣地看了回去。

蕭景行突然與麵前的人對視上,有些尷尬,便輕咳一聲別過頭去,“你醒了啊。”

雲婉如心生惡趣,“王爺怎麽偷看我,莫不是……看上了我?”

不料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音,“看上了。”

雲婉如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有些慌張,剛剛我說著玩的,你可別當真!”還沒說完,隻聽蕭景行又吐出倆字,“才怪!”

雲婉如臉色漲紅,氣的要去錘蕭景行,目光落在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破爛的外袍上,有些愣住。

就在雲婉如暗戳戳感動時,聽到蕭景行賤賤的說道,“你看你,隔著這麽大一捆草都能把我的衣服搶走,哼,我凍壞了怎麽辦!”

雲婉如聞言,臉頰更紅了幾分,正欲反駁,卻覺洞中氣氛微妙變化。一陣細微的風聲掠過,帶來外界花草的清新與遠處淡淡的血腥味。

雲婉如前幾日日日在傷員營裏待著,因此對血腥味很敏感。

她心頭一緊,忽見蕭景行神色凝重,低聲道:“有危險!”言罷,他迅速起身,將雲婉如護在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已握緊了那把破匕首,目光如炬,警惕地望向洞口,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雲婉如心中雖驚,卻也莫名生出一股安心,兩人並肩而立,共赴未知的命運。

隻見一頭孤狼緩緩朝洞口而來,狼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洞穴外回響,每一步都踏在雲婉如緊繃的神經上。那雙幽綠的眼睛透過昏暗的光線,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隱藏的角落。野鹿的鮮血沿著狼嘴滴落,在幹燥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雲婉如的記憶又回到小時候在深山中遇見孤狼的時候,不好的記憶一直回**在雲婉如腦海中,雲婉如有些顫抖。

突然一隻大手抓了上來,那雙大手上的溫度讓雲婉如不再顫抖。

蕭景行將雲婉如緊緊護在身後,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如同守護家園的勇士。手中的破匕首雖不起眼,但在他緊握之下,卻仿佛被賦予了無盡的力量與決心。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隻有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無畏與冷靜。

狼緩緩逼近,洞穴內的空氣似乎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雲婉如能感受到蕭景行身體傳來的緊張與堅定,這份力量讓她心中的恐懼稍稍平複。她緊緊盯著那雙綠眸,試圖從中讀出狼的下一步動作。

狼似乎沒有發現二人,把野鹿隨意扔到一處,便大口啃咬起來,二人鬆了一口氣,隻要不被發現,靜等狼離開就行,畢竟此時的二人誰都無力去與一頭凶狼搏鬥!

二人之間緊貼著,雲婉如感覺到蕭景行的呼吸吹在自己的頭頂上,有些微癢,蕭景行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野狼正在大口撕咬著。

突然,洞頂上一滴水突然滴落下來,落在二人麵前的小水汪裏,**起一圈圈漣漪!

不好!

狼的耳朵瞬間立起來,幽綠的眼睛朝裏邊望去,朝裏邊走著,狼的低吼在狹窄的洞穴中回**,帶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那滴水珠濺起的漣漪,仿佛是命運無聲的預告,讓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致。蕭景行瞳孔微縮,身體緊繃如弦,他輕輕將雲婉如推向更安全的一隅,用眼神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決絕。

隨著狼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踏在兩人的心跳之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與緊張。

蕭景行手中的破匕首在昏暗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他緩緩移動,尋找著最佳的防禦與反擊時機。狼的綠眸鎖定了他,那雙眼睛中既有野性的殘忍,也透露出對未知挑戰的興奮。

那隻小鹿勉強隻能給狼吃個三分飽,狼見有獵物送上門來,興奮地低吼著,爪子在地麵上輕輕摩挲,時刻準備著要衝上去。

蕭景行身形一閃,猶如獵豹出擊,與狼纏鬥在一起,洞內回**著激烈的碰撞聲和低沉的咆哮。他的動作敏捷而有力,但狼的狡猾與凶殘也不容小覷,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雲婉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她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