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王妃說笑了,不過是個巧合罷了,若是人人都去計較,恐怕早就出大問題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隻能這樣狡辯。
謝晚凝冷笑一聲,眸子清冷地看過去,“看來道長很喜歡說笑,我知道一個很適合說笑的地方,不如你去瞧瞧?”
黑衣道長知道,她說的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聽到這句話之後,一時瑟縮。
“還是算了吧,貧道還有其他的事情。”
說完,黑衣老道便準備離開。
卻被謝晚凝攔住了腳步,“道長不需要客氣,這裏也算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盡管去裏麵好好玩,你應當是很喜歡的。”
她說完,便將黑衣道長交給了司劍。
周圍的人瞧見這樣的情況,大氣不敢喘一口。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柳墨蘭此時也皺起了眉頭,覺得這老道也不怎麽樣,竟然沒將謝晚凝給帶走。
“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誰敢再提起這件事,休要怪我不客氣。”
裴老太君銳利的眸子看向周圍的幾個人,在看向柳墨蘭的時候,還特意停留了片刻。
顯然,這是對她的警告。
眼看著事情已經這樣,柳墨蘭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隨意亂開口。
隻是悄悄地看了一眼裴翎玖,神色莫名,半晌才轉身回了房間。
事情解決得如此順利,不過是因為他們的招數實在不高明。
夜瑾琛聽到事情的經過,也有些好奇這黑衣老道到底是什麽身份?
裴翎玖卻是直接看明白了,“不過是有心之人的安排,隻需嚴加拷問,必然會說出真相,不過這隻是個開始,本王很好奇,他們到底還會用什麽樣的離譜手段來害晚凝?”
他想到謝晚凝那個時候猶豫的片刻,突然對她的事情很是好奇。
可她一直在極力隱藏,他若是問起來,等於是在揭她的傷疤。
想了想,裴翎玖還是沒問,“晚凝,你回去休息吧,最近你一直守著我,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之後沈家不會找你的麻煩。”
謝晚凝知道這沈家的人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隻不過心裏有些擔心罷了。
沈之章是個好人,可不缺有心之人利用他。
“玖哥哥,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怨恨沈大人,之前沈大人也算是無意中幫過我一次,於我也算是有恩。”
這也是她救沈文樂的原因。
“你們聊,我回去休息一下。”
她打了個哈欠,看上去很是困倦。
裴翎玖不忍心見她繼續強撐下去,喚來司劍,將人送了回去。
可謝晚凝回到房間之後,卻一改方才的表現,坐在**久久沒有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那樣的在意那個黑衣老道說的話?
她知道,那人不過是胡謅,可這件事依舊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的心在這一刻揪緊,甚至有些無法呼吸。
深吸一口氣,她忍不住質問自己,“謝晚凝,你究竟是怎麽了?怎會因為這樣隨便的一句話就害怕了?”
她都已經在那樣的情況下重生了,那便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堅定地告訴自己,那個老道不過就是十足的騙子罷了。
謝晚凝躺在**,想要盡可能的放空自己,終於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隻可惜,這次的夢境並不完美。
“玖哥哥,救我!救我……”
她感覺到了自己周身炙熱的溫度,她不過是想要逃離這裏,可不管做什麽,都沒有辦法逃離。
在這一刻,謝晚凝的心再次沉入穀底。
“晚凝?”裴翎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在看見她睜開有些濕潤的雙眼之時,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小丫頭是不是夢魘了?”
他輕聲安撫著她的情緒,猜到今天她的情緒不對應當是與那黑衣老道有關。
謝晚凝緩了一會,才是明白她是在做夢。
哪怕清醒過來,她的眼裏還是帶著懼意,看著裴翎玖的眼神也帶著哀求的。
“玖哥哥,你會丟下我嗎?”
她很怕會被丟下,好像這個世界都在拋棄她。
“傻丫頭,我怎麽會就這樣丟下你?你是不是因為那老道說的話心神不寧?若是你的心中依舊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牢房,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謝晚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親自去看看。
這人說的話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知道一些什麽,就看他的表現了。
“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先好好睡一覺,你已經兩日沒有合過眼,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要被你糟蹋了。”
他將謝晚凝按在**,瞧見她這樣急切的樣子,很是無奈。
“玖哥哥,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會,我就在你的身邊,隻要你需要的時候叫我一聲便好。”他知道謝晚凝的恐懼,幹脆躺在她的身側,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
謝晚凝雖然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情況,但有他在身邊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玖哥哥,還好你在我身邊。”
她笑著看著裴翎玖,終究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去想這些。
她的身邊如今已經有了裴翎玖,再也不是之前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心中惦記著的也不過隻有裴翎玖一個人而已,其他的事情就等日後再說吧。
聽著她的聲音逐漸平穩,裴翎玖才輕輕地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吻,語氣很是輕柔,“好好睡一覺吧,小丫頭。”
這一夜,或許是有裴翎玖在身邊的原因,她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的時候,裴翎玖已經去上早朝了,她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失望。
“王妃,老太君說您若是醒了,便去她那裏一趟。”
謝晚凝微愣,想到昨日的事情,大概明白裴老太君是為何事。
她簡單地梳洗一番,到了裴老太君的院子裏。
裴老太君瞧見她,眼裏帶著幾分憐惜,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的亭子中,“晚凝丫頭,昨天的事情讓你受驚了,瞧那樣子,應當是有人故意針對你,你可有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