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好在此次的事情也算暫時告一段落。

玖王府似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隻有謝晚凝變得越發忙碌起來。

裴翎玖看著空****的房間,忍不住劍眉微蹙,“晚凝還未回府?”

“回王爺的話,今日王妃在謝家小聚,不知是否會歸家。”

芍藥硬著頭皮解釋。

果然,聽到人在謝家之後,裴翎玖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謝晚凝也確實有心想要隱瞞此事。

芍藥是被她故意留在了家中,裴翎玖必然會問起她的事情,留個人在也好解釋清楚。

而她今日要做的,便是逼著謝永福將她母親的嫁妝全數歸還。

“晚凝,你今日歸家該不會隻是想要嫁妝吧?你父親也許久未曾見你了,你們父女二人好好敘個舊,再把嫁妝的事情處理妥當,也算是美事一樁,你以為如何?”

謝晚凝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人,早已識破了她的陰謀詭計。

“姑姑的意思是今晚要我留在謝家?”

謝如霜麵上端著一副溫婉賢淑的模樣,“本是想要你多留些時日的,不過聽聞你和玖王夫妻情深,不如在此歇息一晚就回去,也免得你們二人受相思之苦。”

她安排得明白妥當。

可謝晚凝卻知道,這一晚上怕是要比一年還要難熬。

“既然姑姑已經開口,那我自當奉陪。”

她也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還有什麽手段?

司劍在暗處,想出聲阻止,但卻看到了謝晚凝冷靜的眸子,也隻能暫時按捺住心中的擔憂,繼續潛伏在一側等待時機。

“既然是說嫁妝的事情,那我也醜話說到前頭,這件事我已經等了太久,若是這一次依舊沒有個結果,你們二人可不要怪我不念及親情。”

她今日勢必要拿回這些東西。

謝如霜嘴角依舊掛著笑意,“這是自然。”

說話間,兩人已是到了謝永福的書房。

謝永福收斂了麵上不滿的神色,盡可能表現得像是個和氣的老父親。

“晚凝,為父就知道你還在為嫁妝的事情著急,你且放心,今晚必然是會給你一個答複。”

謝晚凝嘴角微勾,似是對他所說的話有些好奇,“為何一定是今晚,莫非有什麽事情是現在不能說的?”

她看起來很無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晚凝你有所不知,你母親的有些嫁妝早已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你母親當年用了,還是……”

“無妨,不過是少了一些而已,到時候少了什麽我都會記下來,之後再與父親商討此事。”

謝晚凝表現得很是爽快,似乎這件事再為正常不過。

謝永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看上去在極力隱忍著什麽,“莫非晚凝就是一頓飯都不想與為父吃?”

“當然願意,畢竟父親在我出生之時,可是將那麽寶貴的玉佩給了我,我一直都很感激父親的重視。”

她狀似無意般提起了那枚玉佩。

果然,謝永福的表情僵了片刻。

看來,他很清楚那枚贈予她的玉佩是贗品啊。

“父親怎麽了?”她見謝永福如此,上前想要攙扶。

謝永福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手。

看著僵在半空中的手,謝晚凝依舊是好脾氣地笑了笑,“父親這是?”

“無事,無事。”謝永福心中暗道不妙。

也知道謝晚凝此時早已不似從前,對待她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隨意。

“今日你姑姑知道你歸家,特意為你準備了宴席,晚凝可願留下來與為父共飲幾杯?”

他說到這裏,神色還有些悵然。

“為父知道你心中有很深的怨念,今日我們父女二人便將此事好好地談清楚。”

謝晚凝輕笑,“我也正有此意。”

她倒要看看,謝永福到底有何解釋?

兩人入座之後,餐桌上的氣氛略顯怪異。

謝如霜二人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而柳墨蘭卻是一臉不耐,看起來早已忍耐不住想要動手。

“墨蘭近日在謝家可還開心?元奕也是被那日的事情給氣到了,這才許久未曾來找你,你也應當好好悔過,給元奕個台階下才是。”

謝晚凝端起長輩的架子,看起來就像真的在為她好一般。

柳墨蘭本就因此事而生氣,如今在她的口中聽到這話,更是氣急。

她就知道謝晚凝說不出什麽好話。

“謝晚凝,你什麽意思?我如今這般模樣還不是你害得,你分明就是對元奕哥哥餘情未了,這才會處處針對我!”

“元奕如今是我的繼子,我怎會有這般想法?”

她對裴元奕不犯惡心便算不錯了,怎麽會餘情未了?

“你分明就是不要臉,你不過就是怨怪我比你有本事,得到了元奕哥哥的心……”

“墨蘭!”謝如霜嗬斥一聲,眼神中帶著警告。

柳墨蘭看著她的眼神很是不甘,丟下筷子便走了出去。

謝晚凝瞧見這般情況,一臉的愁容,“看來墨蘭對我的誤會很深,今日這頓飯還是罷了吧,我們還是直接說說正事,也免得再惹某些人不快。”

本是準備好好煽情一番的謝永福嘴角笑意微僵。

他們早已準備好一切,如今的謝晚凝卻不按照套路出牌,著實讓他們有些難以應對。

“怎麽?父親可是還有其他話要說?”

謝晚凝疑惑地看著兩人,似是在他們這般姿態而好奇。

“為父今日是想跟你好好說說你母親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些,隻是對嫁妝感興趣,既然你不願意聽,那此事就此揭過吧。”

他說得倒是好聽,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她拖入深淵。

“是嗎?既然父親都已經準備好要講故事了,我若是不聽,豈不是掃興?”

謝永福的目的雖然達到了,但聽到她這番話,卻總覺得什麽地方奇怪?

“父親既然說起來了母親的事情,那我也有一件事很是好奇,那便是我母親當日到底是如何病故?我不信平日裏身體如此好的母親,會突然染上惡疾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