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哥哥,我沒事,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她想不明白,為何謝永福要如此做?

“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要再想了。”

裴翎玖溫熱的手掌敷在謝晚凝的眼睛上,在這樣的溫暖之下,讓她險些有落淚的衝動。

“你說……我會不會根本就不是謝永福的女兒?不然他為什麽要用贗品來羞辱我?我就算不要這玉佩,也不被如此羞辱。”

最可笑的是,這一枚真的玉佩竟是在柳章的死亡現場被發現的。

這件事是誰做的,謝晚凝心知肚明,現場落下了這樣的一枚玉佩,想必柳墨蘭也未曾發現吧。

“玖哥哥,我好恨啊……”

她恨這些虛偽的人,但凡他們當初不要給她希望,她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晚凝,既然恨,那就去大膽的恨,你想要如何做,都有我在。”

裴翎玖知道她此時心中十分難過。

他隻是靜靜地陪在謝晚凝的身邊,手掌被她的淚水打濕,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一晚,就連謝晚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隻知道她哭到最後,實在沒有了力氣,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恍惚間,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歎。

“睡吧,睡一覺就什麽都過去了。”

裴翎玖溫聲在謝晚凝的耳畔哄著。

待聽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之後,裴翎玖的神色這才冷了下來。

“司劍,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如何欺負謝晚凝的?

司劍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匯報給了裴翎玖。

裴翎玖神色愈發冷凝,“好一個謝永福,好一個柳墨蘭!將之前準備好的文書送到禦史台的劉大人手上,還有柳墨蘭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全部大肆宣揚出去。”

“是。”司劍明白,裴翎玖動怒了。

這一次謝家就算不倒,也要脫層皮。

裴翎玖安排好一切,這才俯身在謝晚凝的額角落下一吻,“晚凝,欺負你的人我必然會解決,安心睡吧,一切都會按照你的心意發展,絕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翎玖的安慰起了效果,謝晚凝睡得更加安穩了些。

今日的她難得脆弱,再次醒來之時,她將這些脆弱全部藏了起來,臉上重新帶上了溫婉的笑意。

“玖哥哥呢?”

“主子早朝未歸,王妃可先去用早膳。”

芍藥上前一邊為謝晚凝梳洗,一邊解釋。

謝晚凝也有了些預感,“那便先去看看祖母吧。”

裴老太君瞧見謝晚凝的時候,很是慈愛,“晚凝丫頭,聽聞你昨夜身子不適,今日可好些了?”

她抓著謝晚凝的手腕,頗為擔心她的身體。

“祖母,我的身體無礙,不過是昨日吃壞了些東西。”

可不就是吃壞了些東西嗎?

那些苦楚對於謝晚凝來說,與壞了的東西沒有區別。

“那便好,不過日後還需注意一些才是。”

“我明白的祖母。”

她坐在裴老太君的身側,看起來格外親昵。

不過也不知今日是怎麽回事,裴元奕夫妻二人遲遲未到。

裴老太君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這兩人越發無狀了,曹嬤嬤,你去瞧瞧這二人究竟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早膳都不想用了?”

平日裏,就算在小廚房用膳也需要先知會裴老太君一聲。

如今兩人遲遲未到不說,連招呼都未打,也不怪她會動怒。

不過今日兩人確是有些急事,此時的柳墨蘭情緒很是不穩定。

“元奕哥哥,難道你就任由他們這般欺負我?這件事必然是謝晚凝傳出去的,你不為我做主也就罷了,還想讓我忍氣吞聲,我怎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柳墨蘭想到京中之人日後看她的眼神,她的心中便怎麽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甜美可人。

“我定要找謝晚凝這個賤人討個說法!”

說罷,柳墨蘭便氣衝衝地跑到了前廳。

就是裴元奕都沒來得及攔下。

“謝晚凝,你這賤人!趕緊給我出來,我知道肯定是你做的,你別想裝好人!”

謝晚凝聽聞此言,有些驚訝,也很好奇柳墨蘭這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敢在裴老太君的麵前如此大吼大叫。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晚凝是你的長輩,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裴老太君臉色難看,對柳墨蘭已是極為不滿。

“老太君,此事也不能怪墨蘭,如今皇城中盡是關於她的閑言碎語,她此時難以自控,還請莫要計較。”

天知道裴元奕此時心中有多無奈。

他對柳墨蘭的愛意也隨著這幾日的事情逐漸消減。

如今再看她這副麵目猙獰的樣子,竟也有些嫌棄。

“柳墨蘭的閑言碎語為何要怪到為娘的頭上?吾兒也莫要太慣著她了,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事才對。”

謝晚凝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對此事本就毫不知情,倒也不需要偽裝。

她不說話還好,一開口,柳墨蘭便又忍不住大吼道:“謝晚凝,你這賤人竟還在裝無辜!那些消息如果不是你放出去的,還能有誰?”

她心中更加憤怒,看著謝晚凝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毒。

謝晚凝秀眉微挑,對眼前之人的說法不置可否,“我是不是無辜的我自然清楚,你無緣無故地亂指一通,莫不是還指望著大家跟你一起受牽連?”

她已然猜測到,是宮中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

不過此事跟她可沒有一絲關係。

“我若是有時間去傳你的事情,倒不如先去鋪子查查賬本。”

經曆玉佩一事之後,謝晚凝對此事已經有了新的看法。

她倒是很好奇,柳墨蘭究竟是不是跟謝永福有脫不開的關係?

“不是你還能有誰?也就隻有你會那麽恨我,而且那日是你把我丟在寢宮中的!我分明就聽到了你的聲音,你在叫我的名字!”

她憤怒至極,也不管其他,一股腦地將事情抖了個幹淨。

謝晚凝秀眉微挑,“這麽說,那日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是等著想要看好戲,所以未曾阻止?”

柳墨蘭一時語塞,她自然不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