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能意味深長地看著裴翎玖,搖搖頭,隨後帶著眾人離去。

裴翎玖對此事並不在意。

不管這些人是誰安排來的,又是為什麽會這樣說,他隻知道謝晚凝是他保護的人,就算真是妖邪又如何?

“裴元奕,本王看你近日是昏了頭,好好在房間反省,用膳也無需去前廳。”

這就相當於是直接將他禁足於此。

裴元奕想要辯解,卻發現裴翎玖的神色已然不耐,隻能咬著牙暫時應了下來。

“孩兒知錯。”

裴翎玖沒有再去看他的意思。

讓司劍推著他回了房間,這才看見謝晚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清醒過來。

她呆呆地看著床頭的燈具,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晚凝,你昨日醉酒,今日理應多多休息。”

謝晚凝看見他,也是微微笑了笑,可心中那種惶恐不安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退。

“玖哥哥,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她的小臉有些蒼白,剛剛的感覺讓她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火海中。

她不願意再去回憶那樣糟糕的事情,看著裴翎玖的眼神也有些恐懼。

裴翎玖輕柔地將她抱入懷中,感受著謝晚凝此時身上的冷意,“晚凝,不過是你的噩夢而已。”

他沒有說那些道士的事情,隻是輕聲地安慰著她。

謝晚凝略微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是嗎?”

她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既然裴翎玖已經這麽說了,那應當不是在騙她。

“玖哥哥,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

她在裴翎玖的懷中,感受到了他的憂心,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舒服了些許。

她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因為一個噩夢而浪費時間。

眼看著謝晚凝確實是心情好了不少,他這才是將她放開。

“日後若是做噩夢,喚我名字便是,我隨時都在。”

他的承諾讓謝晚凝有些沉醉。

“玖哥哥,我沒事了,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求你幫忙。”

謝晚凝也知道這段時間她麻煩了裴翎玖不少事,所以現在有些不好意思。

“你我之間不必這樣客氣,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做什麽事情就好。”

他從來沒有拒絕過謝晚凝,就算這個時候,依舊是想讓她好好的。

謝晚凝心中有許多想法,“玖哥哥,我想去謝家先要回我母親的東西,我母親的幾間鋪子都在他們的手中,一想到這些鋪子為他們賺錢,我心中就無法忍受。”

這些本該是她母親的東西。

還有一些事情她暫時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她母親的死因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她永遠都記得柳墨蘭那譏諷的笑聲,還有謝永福最後時刻做出的選擇。

裴翎玖自然不願意讓謝晚凝失落,“好,今日我可以陪你一同前去,相信謝家也不敢動你。”

實際上,他們連謝晚凝一個人都很難應付。

如今再有一個裴翎玖,到謝府的時候,謝如霜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謝永福小心翼翼地說道:“玖王殿下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很是不合規矩,這東西本就已經是謝家的,雖說晚凝是我的女兒,但也不能……”

裴翎玖劍眉微蹙,似是對這樣的解釋不感興趣。

他之前就想過這事,現如今倒也算在他們的身上應驗了。

“父親,這是我母親在我幼時便寫給我的信件,上麵可是明確的寫出了這些東西全部歸屬於我,母親雖然已經離世,但這書信依舊存在。”

當日的一切謝晚凝依舊記在心間。

這是她最為遺憾的事情,沒能在母親離世前回來,如今能做的也隻能盡可能的將她的遺物全部取走。

她不會放過謝家,這不過就是一個開始而已。

謝永福的表情變得很是無奈,“晚凝,你隨意拿出來這樣的一張紙條便說是你母親留下的,為父實在有些無奈。”

他表現得很是委屈,似是謝晚凝拿出來的信件是假的一般。

謝晚凝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既然父親不信,大可以去找人鑒定筆法和時間,何必說這樣的話?”

還不等謝永福繼續說下去,謝晚凝就似恍然大悟般說道:“我差點忘了,你們已經開始用我母親的嫁妝了,這樣的東西出現在姑姑的身上可不太好,若是傳出去,姑姑賢良的名聲可就要毀了。”

她很是清楚他們在意的是什麽,所以每一句話都踩得如此精準。

謝如霜心中最痛恨的便是這些,但又舍不得這些漂亮的物件。

“若是母親知道姑姑的所作所為,怕是要爬上來與姑姑好好聊聊,姑姑就不怕嗎?”

她笑著看著謝如霜,似乎已經看見了鬼魂一般。

謝如霜咽了咽口水,顯然對眼前的情況極為害怕。

“晚凝,你怎麽能這樣與你姑姑說話?”

謝永福倒是第一個心疼他的妹妹。

當初的謝晚凝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又覺得這些事情有悖人倫,所以一直都在調查這件事的真假。

如今看到這樣的情況,倒是又懷疑了幾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今日王爺也在,難道父親還想抵賴不成?”

她說這話,明顯是狐假虎威的意思。

隻要裴翎玖在這,就算是他們想動手也要看看是不是有這個膽子?

“你如此咄咄逼人,可是想與謝家斷絕關係?”

謝永福已經忍耐到極限,隻能用這樣的一招來對付她。

“哦?莫非父親是想與我斷絕父女關係?”

謝永福留著她還有用處,自然不可能輕易與她斷絕關係。

“晚凝,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為父怎麽會與你斷絕關係?隻是如今你變得如此咄咄逼人,為父心中很是難過。”

他盯著謝晚凝,想看出她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般模樣。

“父親原來不想斷絕父女關係……”

謝晚凝的小臉上帶著惋惜的神色。

謝永福深吸一口氣,看著謝晚凝的眼神變得越發懷疑,“晚凝,你確實是變了。”

若是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情,謝晚凝絕對不會如此坦然,甚至想就此與他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