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之後,他隻能暫時打起薛邵元的注意。

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在薛邵元的預料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屬下明白殿下的心思,這件事殿下可以盡管怪在屬下的身上。”

隻是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也算是到此為止了。

看著他這樣的神色,二皇子先是怔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看看你,何必弄得這麽悲壯?早晚我還是會將你撈出來的,等我解決了裴翎玖,一切都不是問題。”

薛邵元並未再說其他,隻是點頭離開了皇宮。

第二日,他便主動站在所有人麵前,將這些罪責全部攬在了身上。

謝晚凝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隻覺得他太過癡傻,連這樣的事情都敢攬下來。

“薛邵元,你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件事,為什麽要攬在你身上?到時候大家會怎麽對你?你不要告訴我你會不知道。”

謝晚凝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憐憫,也希望他可以把事情說清楚。

王丞相的事情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王妃,這是我最後一次為殿下做事了,我知道這件事在你眼裏可能有些癡傻,但這是我欠他的。”

當初的知遇之恩,也算是還幹淨了。

謝晚凝無奈地看著他,“你想報恩,你就能將王丞相的死亡真相掩蓋了?王家的人因為這件事可是受了不少委屈,這些事情你都能扛下來?”

薛邵元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對不起。”最後他也隻能是這樣低低地道了句歉。

見他這樣執迷不悟,謝晚凝實在是懶得再說些什麽。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那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薛邵元,你自己保重吧,可能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到時候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同情。”

這些都是他自己找的。

既然是他自己願意將這些事情全都頂下來的,那就看他如何收場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薛邵元早就已經不在乎其他的事情了。

他不怕死。

隻是剛剛謝晚凝說的話對他頗為有觸動,讓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補償王家。

或許隻有他死了,這件事才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吧。

謝晚凝回到家後,越想越生氣,“玖哥哥,難道這件事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二皇子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給了薛邵元,他還可以繼續逍遙自在,甚至得到了不少官員的認可,這樣的招數實在可惡。”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裴翎玖拉住她的手腕,輕輕地磨搓了幾下,“晚凝,這件事可不會就這麽簡單結束,別想太多,這不是還有我在嗎?”

他怎麽也不會讓二皇子繼續逍遙下去。

謝晚凝的心中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二皇子又要開始作妖了。

“玖哥哥,不管如何,你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嗯。”裴翎玖溫聲應道。

他們隻當二皇子隻會做些糟糕的事情,卻從未想過他會打起燕國的注意。

在他宣布要與燕國開戰的時候,裴翎玖還以為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二殿下,燕國與大越已經簽訂了文書,如何能打仗?”

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這件事。

可出奇的是,這樣荒唐的事情竟然還有支持者。

以樓將軍為首的幾位將軍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二皇子那一邊,美名其曰要將之前失去的國土全部拿回來。

裴翎玖冷笑著看著眾人,如今的他們與二皇子的心思何嚐不是一樣的?

隻不過是當時的二皇子還沒有那麽大的權利。

“一旦兩國開戰,到時候會死多少人,諸位可有考慮過?”裴翎玖站在幾人麵前,神色淡漠,“這件事可不是你們說能打就能打的。”

他從未想過二皇子到現在依舊是有這樣的想法。

更加不能理解這些上過戰場的人怎麽會如此自私。

殊不知二皇子就是為了要籠絡朝中與燕國不合的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掌握一些勢力。

到時候就算裴翎玖想找他的麻煩,也要看看是不是有這個本事。

“難道玖王就不想收複之前的土地?那是我們大越的國土,怎麽說也應該回到我們的手中了。”

二皇子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那模樣似是真的在為大越考慮。

裴翎玖隻覺得眼前的情況越發可笑,“二殿下說的是哪座城池?竟然讓你有這樣的想法,該不會是雲城……”

他剛剛說到雲城,二皇子的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裴翎玖,雲城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有臉先說雲城的事情了!那裏的刁民幾次想傷害朝中大臣,必須要盡快將他們都解決了,省得之後再有類似的麻煩。”

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實也不過是想將過去的事情埋葬。

裴翎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裏帶著質問,“可事實當真是如此嗎?”

二皇子早已不在乎這樣的威脅,他就連薛邵元都能推出去頂罪,更何況是這些雲城的百姓。

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難道玖王有什麽不同的看法?本皇子親身經曆過此事,這才是敢將事情說道如此清楚,玖王也應該親自體會一番才是。”

裴翎玖怎麽沒有體會過?

他甚至幹到現在都記得這些雲城百姓對他們的關照,可二皇子卻是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這些事情全都推到了他們身上。

這樣的做法實在可惡,偏偏又讓人無可奈何。

“王爺,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有人看著情況不對,趕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可裴翎玖此時已經處於憤怒的狀態之中,他對二皇子的所做所為隻覺得惡心。

尤其是看著他這樣醜惡的嘴臉的事,他就算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他也覺得無比惡心。

“殿下既然如此篤定,不妨好好解釋一番,為什麽當初你在雲城做了那麽多的醃臢事,但最後還能得到雲城百姓的諒解?甚至還要將這些罪名全部推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不明不白地受此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