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自然是認出了畫中之人!

她瞳孔猛地一縮,很快又恢複正常,依舊表現得氣定神閑。

“畫中之人是誰我倒是不知,不過這人同我身形相似,京都之中應該沒幾個,我不認識,勞您去查了。”

她表現得很是淡然,就好像真的不認識一般。

範楚河既然能找來,那便是已經認定了此人是謝晚凝。

見謝晚凝如此作態,也頗為無奈,“王妃不用擔心,在下隻是調查京中一樁案子,若是您配合,也不會被牽連其中。”

他所說的話真假未知,但當初帶回林家兄妹這件事謝晚凝可不會掉以輕心,“不認識便是不認識,縱然我有心想要幫助,也沒有辦法。”

她依舊沒有承認。

範楚河也不敢太過於囂張。

畢竟謝晚凝身側還有裴翎玖在,一個不小心,他怕是要丟了性命。

“範將軍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沒有聽到本王的王妃說不認識?”

裴翎玖及時護住了謝晚凝,也知道範楚河是故意這麽說的。

好在是謝晚凝剛剛的反應無可挑剔,就算他硬要說是謝晚凝,也沒有辦法。

“末將多有得罪,還望玖王殿下見諒。”

他終究還是給了裴翎玖幾分麵子。

但顯然這件事不會就此罷休。

謝晚凝想知道外麵的情況,也想知道範楚河究竟是為何如此在意林家姐弟之事。

“範將軍,既然今日你來了玖王府,不如好好說說外麵的情況?這疫病鬧得京中人心惶惶,我也食不下咽,總是擔心這事會不會落到我的身上。”

她一副很是柔弱,卻有靠山的樣子。

範楚河就算心中不願,也隻能開口說道:“疫病早已得到控製,陛下之前便得到了消息,故而疫病隻是剛開始,就被太醫院的太醫解決了。”

謝晚凝更是驚訝,她若是沒記錯,上一世的疫病害死了不少人,京中因此每日焚屍。

如今卻這麽快就解決了?當真是讓人意外。

“那範將軍剛剛所說的案件是?”

“前些日子有一家商旅被殺人滅口,此事鬧得很大,為了保護京中百姓,末將自然要將此事調查清楚。”範楚河一臉正色。

謝晚凝知道,事情斷然不可能如此簡單。

他這樣的身份去調查一戶商旅的滅門案,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這其中必然牽連了朝堂上的某些人,不然絕不會是他來查。

“既然王妃不認識畫中之人,末將也無話可說,若是王妃有什麽線索,派人聯係末將便是。”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對謝晚凝依舊帶著懷疑的態度。

謝晚凝微笑頷首,完美的表現毫無破綻。

“她前些日子分明出去過!”柳墨蘭再也忍不住,大喊出聲。

範楚河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晚凝和柳墨蘭,似是要將兩人看穿一般。

“柳墨蘭,你可知你在說什麽?”裴翎玖的神色冷了下來。

看著柳墨蘭的眼神恍若地獄的惡鬼。

柳墨蘭被嚇得哆嗦了一下,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謝晚凝。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把柄,若是今日不收拾,日後謝晚凝還不知道要如何踩在她的頭上?!

“她那日出去之時,王府門口的侍衛可都見到了,王爺就算是想狡辯也無妨,不如叫來他們問上一問,自然會知道是誰在說謊!”

她咬著牙,生怕會輸了氣勢。

謝晚凝被她這副模樣氣笑了,“是嗎?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既然你如此篤定,那就傳門口的侍衛來問問吧。”

她知道玖王府的規矩,柳墨蘭終究還是急迫了些許。

範楚河不願意為難謝晚凝,是因為他心中很是清楚,謝晚凝是裴翎玖的人。

可眼前的情況確實讓人懷疑,門口的侍衛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與謝晚凝所說一致,他們一口咬定那日謝晚凝未曾離府。

“那日王妃本是要出去走走的,但因為世子妃,被擋在了門口,相信世子妃也可以作證。”

所有人都看向了柳墨蘭,顯然在等她說出事情的真相。

柳墨蘭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你們什麽意思?那日我確實是攔住了謝晚凝,但她後麵明明就是出去了!”

她咬碎了一口銀牙,未曾想到這些人竟然同流合汙!

而且裴元奕不是說,已經將這些人給收買了嗎?

怎麽現在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與他所說截然不同?

“相信範將軍也看出來了,柳墨蘭與我向來不合,她所說的話大概隻是想陷我於萬劫不複吧,耽誤了範將軍的時間,實屬無奈。”

謝晚凝的表情略帶苦澀,就像是在說家中不懂事的小輩。

兩人之間的糾葛範楚河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如今再看,倒確實很可能是誣陷。

“多有打擾。”

眼看著範楚河要帶著人離開,柳墨蘭急得不行。

若是此時謝晚凝逃過一劫,日後必定會讓她更加痛苦。

她想追上前去,卻被司劍按在了原地。

“此事晚凝無需擔心,司劍會帶她去該去的地方。”

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已經惹怒了裴翎玖,此時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涉及到的可不隻是謝晚凝,他眼中冷意更甚。

柳墨蘭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第一次為方才太過衝動而感覺後悔。

“我不知道他找謝晚凝做什麽,那日的她確實是出去了!”

她想為自己開脫,想用這樣楚楚可憐的眼神博得裴翎玖憐憫。

可裴翎玖對他人素來沒有耐心。

“柳墨蘭,這可不是謝家,沒辦法讓你按照你之前的心思生活,你剛剛所說的那些,當真是無意?”

謝晚凝走到了她的麵前,恍惚覺得她這副模樣有些眼熟。

“我不過是想要說實話而已,謝晚凝,你連實話都不敢說,該不會是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柳墨蘭到現在依舊沒有忘記給她潑髒水。

謝晚凝輕哼一聲,“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的事情尚且不知,反倒是你,你就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