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屬實讓謝晚凝煩躁,終究還是裴翎玖幫二皇子收拾了這個爛攤子。

“那雲城主呢?”她可沒有忘記還有這麽個人。

“雲城主的事情王爺沒有告訴給任何人,看樣子應該是安排妥當了。”

謝晚凝心中對雲城主始終都是帶著一些同情的。

既然裴翎玖安排了他的事情,那必然是不會有什麽差錯。

晚上,謝晚凝還是沒有忍住,問了關於雲城主的事情。

裴翎玖笑而不語。

“玖哥哥,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我就是想知道雲城主的情況,他之前做了那麽多好事,怎麽也不應該是悲慘的下場。”

“他的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就解決的,我安排人將他暫時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事。”裴翎玖見她如此著急,隻能給她透露了一些消息。

謝晚凝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他隻需要暫時被遺忘而已,等著風頭過後,他還是可以回京,隻是到時候會是什麽情況,就要看他自己是怎麽想的了。”

裴翎玖並不幹涉他個人的選擇。

謝晚凝沒有再問下去,知道他不說,必定是有別的安排,隻是心中依舊惦記著這事。

“晚凝,這次的事情之後,京城可能會有更多的人與玖王府接觸,到時你願意應付便去應付一下,若是不喜歡,便不需要去迎合。”

她昨日確實收到了幾張帖子,全都是各種宴會的邀約。

她瞧著怪無趣的,卻也知道接下來她代表著玖王府的顏麵,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玖哥哥,祖母這段時間不在府中,我便是玖王府的女主人,怎麽也要把府裏的顏麵撐起來,不過就是幾個宴會罷了,參加了也不會少塊肉。”

裴翎玖被她逗笑了,在她的鼻頭輕輕地點了一下,“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得罪玖王府,你不需要去迎合他們。”

“玖哥哥,你也不要把我當做是個小孩子,我是你的妻子,這些人情世故我懂的。”

當初她可是應對了不少這樣的場麵,那情況可是要比現在要難辦得多。

就算有再多的奚落,她都隻在乎裴翎玖和她自己。

“你隻需要處理好朝堂上的事情便可,與京中權貴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謝晚凝靠在他的肩頭,想到往日種種,突然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朝廷已經亂了,他們早已身不由己,既然不能從權利的漩渦中掙脫,那還不如大大方方地享受權利。

翌日,謝晚凝稍作準備就去了國公夫人辦的賞花宴。

她剛一露麵,國公夫人就笑著迎了上來,“王妃能夠應邀前來,老身當真是三生有幸。”

“國公夫人言重了,您的宴請我哪裏有不來的道理?”謝晚凝笑著。

兩人短暫的寒暄了片刻,國公夫人便邀請謝晚凝到內屋去飲茶。

謝晚凝看了一眼周圍嬉笑的女客,便知道她這是有事情要說,於是也沒有推脫,一路跟著去了國公府的後院。

果然,一到後院,國公夫人就變了一副神色,“還請王妃救救國公府。”

國公夫人已經頭發花白,此時卻跪在了謝晚凝的麵前。

她的神色哀戚,看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難題。

謝晚凝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夫人有話直說便是,何必要行此大禮?晚凝本就是晚輩,如何受得起?”

“今日之事隻有王妃能幫忙,老身就算跪地哀求也是願意的。”

她要不是沒有辦法,也不願意弄成這副模樣。

謝晚凝對國公府的事情並不了解,但看她這副模樣,估計此事相當棘手。

“還請國公夫人直言,您不說我如何能判斷是否可以幫忙?”

國公夫人在謝晚凝的鼓勵下,終於還是開了口,“王妃有所不知,陛下在前段時日秘密下旨,要國公府將通敵賣國的事情推在玖王的身上,還說要是解決不好此事,那便是國公府通敵賣國。”

皇帝醒來不過幾日的事情,就已經在考慮如何除掉玖王府了,當真是煞費苦心。

謝晚凝的神色有些難看。

明白國公夫人說這些,就是想要找一個辦法,能夠保全兩府之人。

“老身年紀雖然已經大了,但依舊記得當日孫兒在戰場上受玖王搭救一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府上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才想與王妃商量一番,到底要如何應對此事才能兩全?”

她的心中是記得裴翎玖的好的,可偏偏眼前的情況不允許她留情麵。

國公夫人被逼無奈之下,隻能借著賞花宴的名頭將謝晚凝邀了過來。

謝晚凝看出來她眼裏的糾結,知道她將此事說出來已經是極為冒險。

“夫人不必著急,我會將這件事告知給王爺,您隻需要按照之前皇帝吩咐的做就可以。”

說著,她喚來了暗影,將暗影易容成了國公府的小廝。

“有什麽事情夫人可以直接讓暗影傳話,陛下既然想除掉玖王府,必然有了周密的計劃,還需走一步看一步,以免踩進圈套之中。”

國公夫人歎了一口氣,點頭答應下來。

她的心中始終是不安穩的,如今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也算是好受了一些。

“老身明白。”

兩人出去的時候神色如常,就好像剛剛不過是閑聊了一番罷了。

從後院出來之後,謝晚凝也是很快就與周圍的女客笑鬧起來。

不少女眷都很好奇,為何玖王府到現在都沒有其他的女人?

“王妃可有什麽禦夫之道?”

謝晚凝微微一笑,“哪裏有什麽禦夫之道?不過是積攢下的情分罷了。”

她與裴翎玖之間可不就是情分嗎?

“是嗎?本公主怎麽聽說是你死皮賴臉想要嫁給裴翎玖的?如今倒是談起來情分了。”

謝晚凝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不遠處坐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

隻不過她說的話可不怎麽中聽,不少人的神色尷尬起來,對她的身份似乎頗為忌諱。

“公主說笑了,我與玖哥哥之間的情分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了,大婚那日不過是鬧了些誤會罷了,如今玖王府的情況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