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挑挑眉,不願意再與他廢話,“你就說你是不是願意回京便是,何必在這跟我討論這些沒有用的?”
他當然是願意的。
見他沒有再開口,謝晚凝跟熟識的幾人商量了一下,並把之前談好的補償給了幾位財主,這才帶著二皇子上了路。
一路上二皇子都很忐忑,總覺得這一次回京可能不是好時機。
但錯過了這次,隻怕真的就是沒機會了。
“你之前如此急切回京,甚至不惜以雲城百姓做代價,怎麽現在反而是畏首畏尾了?”謝晚凝瞧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
“我隻是覺得現在不是好時機,三皇弟在京城的勢力龐大,我什麽都沒有準備就回去,必然沒有什麽勝算。”
他道現在都還惦記著這件事。
“那你當初還想回京城?現在知道動腦子了?”謝晚凝忍不住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對二皇子的舉動很無語。
二皇子苦笑一聲,“這也是我為什麽必須要建立功績才回京,隻有這樣,他才不敢隨意動手。”
如今的情況明顯與他想的很不一樣。
“既然已經踏上了回京的路,就沒有回頭路了,而且皇帝的病情可沒有那麽想象中的那麽嚴重,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說不定是三皇子做了什麽手腳。”
她很早之前就在懷疑了,隻是她人在雲城,暫時沒有時間去管罷了。
“我們回京之後低調一些,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的蹤跡,你隻需要在皇帝麵前表現好一些便可。”
怎麽也不能讓三皇子就此得逞。
事實上,三皇子此時還在養傷,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情。
他額頭上的傷口每日換藥就夠折磨人了。
“裴翎玖可有認罪?”
“沒有。”樓將軍想到京城的情況,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最好還是不要做得太過,不然京城的百姓怕是要坐不住了,現如今已經有這麽多人在為他請願,日後怕是很難處理。”
“那就讓裴翎玖死在大牢裏。”他的眼裏滿是惡毒,傷口上傳來陣陣痛意,不除了裴翎玖,他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泄,更擔心他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樓將軍有些無語,要知道,裴翎玖現在隻是因為他的身份,暫時留在了大牢裏。
他都被打成這樣了,竟然還沒有長記性,也確實是個奇跡。
但誰讓京城現在是三皇子在做主呢?他也隻能按照三皇子的吩咐去做。
三皇子將之前準備的所謂的罪證全部貼了出去。
“本皇子也知道大家的心中都惦記著玖王之前的功績,但現在他背叛了朝廷,與燕國人勾結不說,竟然還想私下將雲城的耕地賣出去,這樣的做法本皇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罷休,還希望大家不要再求情,擾了京中秩序。”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覺得對方是傻子。
聽到這話,更是莫名其妙。
“三殿下,眾所周知,王爺出城是得了您的許可的,事關兩國和平,不少雙眼睛都盯著看呢,怎麽到了殿下這就是私下買賣了?”
在離開京城之前,為了避免誤會,裴翎玖也是安排人將這件事宣揚出去了,眾人越發覺得三皇子是在說謊。
三皇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能拿這些百姓開刀,隻能耐心與他們解釋。
“當初玖王說燕國會付出不少的代價,現如今卻依舊遲遲沒有收到補償,這還不是罪過?還不是故意與燕國做交易?”
“誰說燕國沒有補償的?”謝晚凝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已經到京城幾日,安排了不少的說書人講裴翎玖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將百姓的情緒漲到了最高。
“謝晚凝?你不是在雲城……”三皇子眉頭一皺,幹脆直接給身邊的人使眼色,“當初本皇子網開一麵,沒有將你抓回來,如今你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回京?百姓們將三殿下做的事情全都看在眼中,如今殿下更是用這樣的莫須有的罪名將王爺收押至今,實在好笑!”
她既然已經回京,就沒有逃避的意思,說話相當不客氣。
三皇子本就因為這些百姓的事情而煩心,聽見謝晚凝如此囂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謝晚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怒目而視,謝晚凝卻絲毫不懼,“我當然沒有三殿下的膽子大,眾所周知,宮中所有人現在都不能去探望陛下,陛下的事情全都由你一手操辦,可直到現在陛下還沒有要蘇醒的意思,可見你照顧得也並不好,不如讓我去瞧瞧?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她這話就差沒有指著三皇子的鼻子罵他要弑君了。
一時間,眾人看向三皇子的眼神都變了。
三皇子恨不得直接將她的嘴撕爛。
“謝晚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父皇身邊有各位太醫守著,難道還不如你這個小女人?”
“我確實是個小女人,但我的師傅是大名鼎鼎的神醫,三殿下應該沒有理由阻止我們去見陛下吧?”她依舊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三皇子的拳頭都要攥紫了,麵上還不能露出絲毫怯懦,“王妃這是不相信本皇子?”
“當然不是,我不過是希望陛下早日康複罷了。”
謝晚凝笑得溫和,完全沒有步步緊逼的意思。
可三皇子卻能感覺到,隻要他此時拒絕了謝晚凝,大逆不道的帽子絕對會扣在他的頭上。
想到皇帝的情況,他倒也不慌張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王妃了。”
不少百姓都聚在門口,等著看是怎麽回事。
謝晚凝深吸一口氣,準備親自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可還沒有等著離開宮門口,就遠遠聽見有人在叫她。
薛成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說道:“你這丫頭莫不是想自己一個人進去?就你那兩把刷子,為師難道還不知道?還是要交給為師,你去歇著吧。”
謝晚凝最怕把他牽扯進來。
“師傅……”
“什麽都不必說,為師本就是醫者,這不過是我該做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