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了起來。

“你還想在一邊看到什麽時候?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相信兩國的和平應該很快就會到來。”

謝晚凝最開始就注意到了蕭玄策在不遠處,隻不過她需要發泄一下情緒,才獨自坐在這裏哭了一會兒。

蕭玄策對女人哭毫無辦法,看見她這個樣子,便沒有過來的。

“孤剛剛過來的話,難道要看你哭而不管嗎?其實你應該相信裴翎玖,這麽簡單的事情,他很快就可以解決。”他十分相信裴翎玖的能力。

“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通敵賣國?所有的人都知道,隻有三皇子不知道。”

他隻覺得三皇子找的借口分外可笑,若是他找個其他的借口,說不定還能有人相信。

可裴翎玖可是當初在十三歲的年紀,就已經大敗燕國的少年將軍了啊。

“我知道,可是現在京城很多都是三皇子的人,玖哥哥回去必然是驚險萬分,我如何不擔心?我又不能親自跟著。”

她必須要留在這裏,解決好耕地的事情,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蕭玄策也是頗有感觸,知道他的夫妻二人為了兩國的百姓做了不少。

“他不會出事,要是這三皇子真的如此不近人情,那孤自然會派兵來幫忙。”

“你若是帶著軍隊趕來,那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這頂帽子肯定要扣在玖哥哥的頭上。”

現如今的情況,就應該好好等待才是。

“你別把事情想得那麽悲觀,說不定到時候我燕國可以吞並大越,哪裏還有什麽通敵賣國的說法?”

“你做夢。”謝晚凝當然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而且如今燕國的隊伍也需要好好整頓。

“誤會解開了,割地書也馬上就要簽了,可是為什麽孤的心中總是不舒坦呢?”他心中總是惦記著裴翎玖的事情。

兩人的關係十分複雜,不僅相互惦記,還惦記著對方趕緊死。

“罷了,要是真有什麽事情,你可以隨時來找孤。”

他不可能會放任他的事情不管。

謝晚凝聽到這句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明白了他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隻希望事情盡快有個結果,期待收到裴翎玖給她報平安的信件。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她卻遲遲沒有收到京城的來信,越發焦躁不安。

“你這丫頭就不能等一會兒再走嗎?說不定隻是信還在送來的路上,路程如此遙遠,你著什麽急?”

謝晚凝太怕會出意外,才會如此慌張,而且這一次的事情也讓人沒辦法不著急。

“通敵賣國這麽大的帽子,我如何放心下來?”

早知道,他們當初就不應該來得如此明顯。

“他沒做過便不會認的,裴翎玖這個人,有時候也很倔強。”

他明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所以並不著急等回信。

謝晚凝沒辦法,隻能暫時等待,隻是偶爾會上城樓,看著京城的方向發呆。

事實上,裴翎玖的情況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危險,京城的百姓根本就不相信他會通敵賣國,所以一直在為他請願。

三皇子迫於壓力,暫時不敢動手,但他對裴翎玖的意見已經顯而易見。

“玖王還真是會收買人心,竟然能讓這麽多的人為你請願。”

這段時間三皇子一直都坐在代理皇帝的位置,態度也囂張了幾分。

裴翎玖依舊很是淡定,“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三皇子硬要安在我的身上,莫不是心中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他不會懼怕這樣的誣陷。

“裴翎玖,你要搞清楚,是你的府邸搜出了那些不清不楚的信件,若是你們之間沒有關係,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信件來往?”他一拍桌子,依舊不依不饒。

“三皇子讀了信件的內容之後,可有發現本王將什麽消息賣給了他們?”

雖然三皇子沒有發現什麽秘密,但是總覺得他已經把這些書信給銷毀了,對他所做的事情萬分懷疑。

“本王行得端坐得正,不怕被收押,反倒是三皇子,敢把所有的消息都透露出去嗎?”

聞言,三皇子的表情變了變,他在心中最為憤怒的就是裴翎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

“裴翎玖,你信不信本皇子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當然是相信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三殿下要如何向天下百姓們解釋?”他一向不會為莫須有的罪名而委屈自己。

“好你個裴翎玖,既然你如此囂張,那就不要怪本皇子對你用刑。”

他將裴翎玖關入了天牢。

可是第二日,皇宮的門口就聚集了更多百姓,都是在為裴翎玖請願。

在一片哭聲中,他們拿出了萬人情願書,希望三皇子能徹查清楚。

三皇子收到消息後,氣得撕了不少東西。

但也知道,若是此時不得民心,他這個代理皇帝的位置可能會保不住。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隻是代理皇帝,而不是真正的皇帝,所以這些百姓才如此肆無忌憚。

他的心中開始謀劃,能否盡快得到皇帝的位置?

“把這些人全都給本皇子關在外麵,不要讓他們進來!還有那些情願書,本皇子也不想再看到!”

這些東西在他眼裏不過是一些廢紙,真正重要的是盡快鏟除異己。

他親自到大牢中,去查看裴翎玖的情況。

裴翎玖此時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身上全都是疤痕,就算是這些人已經手下留情了,幾十鞭下去也足夠要了一個正常人的半條命。

他笑眯眯地站在了裴翎玖麵前,“真沒想到堂堂玖王,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不過你應該慶幸,本皇子並沒有直接殺了你。”

他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直接殺了他的意思,但折磨肯定是少不了的。

“你若是敢,可以現在動手,本王也敢保證,這件事之後,你絕對不可能當時皇帝。”

“你當然是不怕死的,就是不知道你王府中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比如說……年邁的裴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