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玖冷笑,“所以你是拒絕了我的另外的一個方案了?這件事究竟要如何,你還是要考慮清楚才是,就算一本萬利,你可能拿得出來這麽多錢財?”
永久性的買賣耕地,必然是一筆大價錢。
“就算不能給你現銀,孤也可以給你開欠條。”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足夠多的銀兩。
“這段時間,為了維持百姓的生計,燕國國都的國庫基本上空了。”他說到這裏,表情慚愧。
“可能在你眼裏這是賣慘,但這是事實。”
他的心中就算再悲痛,也明白這樣的情況不能改變。
“燕國實在難以支撐,若是你願意在此時伸出援手,孤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一國儲君為何會如此卑微哀求?
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臣民可以活下去罷了。
“燕國從建國開始就一直有各種天災,再加上耕地並不是很多,這才導致糧食失收,這對於國家的臣民來說是非常致命的。”
所以他這段時間才如此著急,想要盡快把耕地的事情解決。
裴翎玖明白他的難處,卻也明白雲城百姓心中的痛苦。
當初的戰亂給他們帶來了不少傷痛,現在依舊沒有辦法抹平。
“這是當初兩國交戰遺留下來的問題,需要你去做的事情並不隻是說服本王,你要做的是讓雲城的百姓看到你們的誠意。”
在他們的眼中,燕國的人始終都是妖魔鬼怪。
“你要想辦法逆轉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而且這段時間雲城有不少流言蜚語,百姓們對你們的印象更加不好,能做到哪一步還要看你的表現。”
裴翎玖並不是想把他們徹底逼到絕路,也不想兩國開戰,隻不過是希望他們可以解決之前遺留下來的問題。
“沒有人是喜歡打仗的,雲城的百姓也是希望之後可以和平,沒有辦法和平的話,他們當然是首當其衝被波及到的那一批人。”
兩人都沒有再說下去,心裏已經有數了。
雲城的百姓最近也是在想辦法把謝晚凝給救回來。
“這些人抓走了王妃肯定是有什麽目的,若是他們提出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他們怎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恩人被抓走卻不管。
“他們暫時還沒有提出條件,不過看情況,王妃可能是凶多吉少。”二皇子視線跟著落在了裴翎玖的身上。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可他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驚慌失措。
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直接回了府邸。
二皇子的心中越發慌亂,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情況,而且昨天他也說過,不管發生什麽,兩國都不可能打仗。
不打仗的話,他就沒有回去的機會,雲城的情況也等不下去了。
他隻能去找謝晚凝,想看看是不是有別的辦法,可以讓裴翎玖主動站在他這邊。
謝晚凝看見他,沒有絲毫意外。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她坐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卻很是清明。
二皇子知道,現在他是被動的那一方。
“謝晚凝,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看起來如此恩愛,可你被抓走之後,裴翎玖卻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最應該驚慌失措的人難道不是裴翎玖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玖哥哥絕對不會因為我一個人,而亂了整件事,而且我不認為他這麽做有什麽問題。”
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二皇子這麽著急要回去,就是為了防止三皇子繼承皇位。
他沒有時間跟他們繼續耗下去。
“等著你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或者仗打完了,你就會發現,原來你的三弟早就已經坐上了皇位。”
之前二皇子也有很多的選擇,是他自己放棄了那些選擇。
謝晚凝表現得如此淡定,讓二皇子更加慌亂。
“你要是逼急了我們,玖哥哥絕對會把你之前做的事情全部說出去,到時候不管是什麽情況,你都不可能會成為皇帝。”
他做的那些事情見不得人,二皇子咬了咬牙根,知道他現在太過被動。
可他已經別無辦法,必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挽回一切。
“我已經跟你們說過許多次了,我並不是非要兩國開戰,我隻是想回京而已,隻要你們答應帶我回京,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們考慮。”
他已經把要求放到最低了,可是他們依舊沒有同意。
“這本就是你的問題,不是誰都會像你一樣隻為自身考慮。”
她就算真的死在這裏,也絕對不會妥協。
妥協的後果不知道會害了多少人,所以她必須要堅持到底。
二皇子憤怒地捏著她的下巴,“謝晚凝,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
薛邵元眼看著情況越發不對勁,趕緊上前阻攔。
“殿下,您別動手,要是王妃出了什麽事情,玖王就更不可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他生怕二皇子一激動,就把謝晚凝給掐死。
這件事他們本來就是有求於人,若是真的動手,後果會更加嚴重。
“本皇子不過是想回京而已,為什麽如此困難?你們這些人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幫幫本皇子?”
他是皇後所生的皇子啊,怎麽能被這樣對待!?
“本皇子才是正統出身的皇子,他們這些人在我麵前都不夠看的!可你們確定要相信一個如此卑劣的人,也不願意相信本皇子。”
他憤怒地對著謝晚凝吼了起來。
謝晚凝冷冷地看著眼前之人,並未有其他想法。
“本皇子說了,你們隻需要帶我回京,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們管,可你們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意答應,是想讓本皇子殺了你?”他的眼眶通紅,裏麵深藏情緒。
“因為你欠雲城所有的百姓一個道歉。”
他害死了那麽多人,怎麽能是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帶過去的?
“雲城百姓是被金萬寶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他從未覺得這件事是他的問題,他不過是告訴了金萬寶一個斂財的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