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情孤也跟你坦白了,並非是你想的那麽糟糕。”
謝晚凝無語地看著他,“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你敢說你做的那些事情問心無愧嗎?還有當初你說的那些話,最重要的還是雲城百姓,你拿什麽來償還他們的命?”
她可以不去計較這些,可是雲城百姓的命又有誰能償還?
她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隻是見不得他們欺負了大越百姓還要占便宜。
“此事是孤的失誤,當初孤也沒想這個金萬寶會做得如此過分,孤隻是想讓他暫時將雲城給鬧亂。”
聞言,謝晚凝一臉不相信。
不過他也可以理解她的不信任,畢竟,誰會相信一個之前撒了這麽多謊的人呢?
“你放心,孤不會殺了你,就算裴翎玖沒有交換條件,你也會好好活下去。”
他看著謝晚凝的眼神很是堅定。
謝晚凝忍不住皺起眉頭,隻覺得眼前之人的腦子可能是出現了什麽問題,“你說的這話真有意思,隻可惜,我不會再對你有絲毫信任。”
他沒再去糾結這件事,也知道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讓謝晚凝相信他的。
幹脆將她交給莫雨柔,就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莫雨柔看著她,心中很是無奈,“晚凝,你應該也看見了,燕國的百姓太需要耕地了,殿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餓死,若是殿下的手中有更多的錢財,也不會跟你講條件了。”
“雨柔,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這件事的關鍵在哪裏,我說了,你們殺害了雲城百姓,不可能就此罷休,就算這隻是個誤會,你們也是罪魁禍首。”
莫雨柔啞口無言。
她想到了當時他們看見雲城百姓慘狀時的憤慨,現在想想當真是荒謬。
“我欠你一句道歉,但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立場,雲城的百姓死了我們很愧疚,可燕國的百姓不能再出事了。”
這番言論當真讓人不解,謝晚凝沒有與她爭辯的意思。
總之她都已經被關在這了,哪裏還需要再去想其他?隻有想辦法盡快離開才是。
莫雨柔見狀,也沒有辦法,隻能在一邊守著,生怕她會做出傻事。
不過謝晚凝明顯不願再像是之前一般與她交流了,現在的她冷漠得就好像他們從未認識一般。
她本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會繼續平靜下去,卻沒成想這消息竟然會傳到燕國百姓對耳中。
莫雨柔得知此事,便想著將人帶到其他地方去,可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
“聽說本公主的哥哥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想金屋藏嬌?連父皇母後都不願告知,今日我倒是要瞧瞧,他的品味如何。”
嘉儀公主人未到,聲先至。
莫雨柔知道她的性子,連忙提醒,“晚凝,你一會千萬不要暴露了身份。”
謝晚凝突然想到,之前她好像說過,燕國有一位公主對裴翎玖很是喜歡,卻屢次被拒。
如今看她這麽緊張,想必那位公主就是眼前之人了。
說話間,嘉儀公主也走了進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晚凝,眼神裏帶著輕蔑,“原來你就是皇兄喜歡的姑娘啊?瞧著如此羸弱,當真不知皇兄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謝晚凝也是有些愣神,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這麽隨意的女子。
“公主殿下,燕國與大越的習俗不同,穿著和長相自然也不同,這位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人,還希望你謹言慎行,不要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嘉儀公主冷哼,“你們當真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她是誰?本公主就是想看看,裴翎玖喜歡的姑娘會是什麽樣的罷了,你們也不必緊張,本公主貴為一國公主,還不至於要為了一個男人而壞了大事。”
她剛剛就知道了謝晚凝的身份,不過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當然,她還是會嫉妒,卻也不至於要動手殺人。
謝晚凝皺著眉頭,微微一愣,“公主殿下既然知道我是誰,可否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我?”
“情分?本公主跟你何來情分?”嘉儀公主還真沒想到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嘉儀公主與玖哥哥之間的事情我雖然並不了解,但公主能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後,第一時間趕來查看,想必往日的情分還是在的。”謝晚凝一臉淡然。
“情分?莫說本公主與他之間沒有情分,就說他當日騙設計騙我,並且偷偷離開都城一事,本公主不恨他就已經很不錯了!”她的眼裏帶了一絲連她都未曾察覺到的委屈。
人人都說她對裴翎玖用情至深,可她怎會是如此極端之人?
“罷了,本公主為何要與你說此事?今日不過就是來瞧瞧,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引起裴翎玖的興趣罷了,現在瞧見了,倒是越發懷疑他的眼光了。”
謝晚凝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這一聲輕笑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嘉儀公主的臉上。
“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取笑本公主?你以為裴翎玖是真的喜歡你?如今他不還是選擇了大越的百姓!”
看來她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若是他此時不顧一切地來找我,那這個人便不是裴翎玖了。”謝晚凝明白他的性格。
當年那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為了大越上了戰場,如今成熟穩重的玖王,也會守住大越的百姓。
嘉儀公主有片刻的沉默,“是啊,要是他真的來了,就不是裴翎玖了,當初他若是留下來,也就不是他了。”
她對過去的事情已經忘得差不多,隻是依舊還記得他在最後騙了她。
“他千不該萬不該騙本公主,當年他騙我的仇就暫時記載你身上,總之你也已經被困在這裏了。”
謝晚凝微微一笑,對她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了解。
“公主你是個很好的人,未必要一直被一個人困住。”
她對這個公主印象還算是不錯。
“本公主的事情可不需要你來評判。”說罷,她甩袖離開了房間。
瞧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心中的死結在一點點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