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蕎從會議室裏出來,眼角的餘光恰好捕捉到肖栩安的身影,他就斜斜倚靠在電梯口的牆邊等著。

不用問,這肯定是在等她。

周年也瞧見了,側身附在向晚蕎耳邊說:“大小姐,肖栩安可能會在今天動手。”

向晚蕎輕笑一聲,低低開口:“就怕他不動手。”

“大小姐,你不怕……”

她抬手,阻斷他的話:“按計劃行事。”

周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回道:“是。”

向晚蕎假裝沒看見肖栩安一樣,徑直走向電梯,手指輕觸按鈕,電梯開始動了。

肖栩安站直身,向前邁了一步,想要跟她拉近距離。

就在他往前靠的一瞬間,周年搶先一步擋在了向晚蕎麵前,目光冷冽,警告意味十足。

“肖先生,注意距離。”

肖栩安嘴角微微**,目光透過周年,直直落在向晚蕎身上,帶著一絲懇求:“蕎蕎,我想跟你聊聊。”

向晚蕎冷笑一聲,眼神透著淡漠與疏離,十分決絕地說:“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肖栩安咬牙隱忍,再次開口:“蕎蕎,你一定要這樣嗎?”

向晚蕎聽見他還喊著‘蕎蕎’這個稱呼,眼神變得更加冷漠。

她冷冷地瞥了肖栩安一眼,聲音不帶一絲一毫感情:“肖先生,我說過,不要再叫我蕎蕎,我聽著惡心。”

叮——

電梯到達,門緩緩開啟。

向晚蕎沒再多看他一眼,徑直走進電梯裏。

周年眼神冷冽地瞪了肖栩安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而後跟著走進電梯,伸手按下關閉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合上,徹底將肖栩安隔絕在外。

他眼底湧起一抹狠戾,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撥通了一個號碼。

“動手。”

肖栩安死死地盯著不斷跳動的電梯樓層數字,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向晚蕎,這可是你逼我的!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

向晚蕎剛從電梯間邁出,沒走幾步,就被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圍住。

周年反應迅速,立即將向晚蕎護在身後,眼神警惕地盯著他們。

“大小姐,小心。”

向晚蕎倒是淡定,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慌亂與恐懼。

她淡然地掃視著麵前的這些黑衣人,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前世的記憶瞬間湧現。

前世她被關在地下室時就已經見過這些人,他們都是肖栩安雇來的打手。

也就是這些人,每天在地下室變著法來折磨她。

一樁樁,一件件……

她都記憶深刻。

不過向晚蕎再次見到這些人,心情卻異乎尋常的平靜。

“肖栩安讓你們這麽做的?”

領頭的那個人微微頷首,說:“肖先生隻是想跟向小姐你單獨聊聊天,並沒有其他意思。”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後麵緩緩走到他們麵前,那人正是肖栩安。

他臉上掛著一絲陰險的笑意,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蕎蕎,你不肯給我機會,那我就隻能自己創造機會了。”

向晚蕎直接迎上肖栩安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怎麽?想在這裏對我動手?”

“怎麽會,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向晚蕎將雙手環抱於胸前,神色冷淡,“肖先生想跟我聊什麽?在這種場合,這種環境下聊?”

“當然不是。”肖栩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想請蕎蕎你吃頓飯,不知能否賞個臉?”

周年皺了皺眉,雖然已經安排周全,但他始終有些不放心。

“大小姐……”

向晚蕎輕拍了拍周年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擔心,依舊按計劃行事。

她向前邁了一步,紅唇微微勾著,答應道:“好啊,難得肖先生請客,哪有不賞臉的道理。”

肖栩安微微抬手,示意手下把車開過來。

待車穩穩停住後,他親自走上前,拉開後座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向晚蕎並沒有動,隻是淡淡地望了肖栩安一眼,說:“讓我助理開車,這樣我才能安心。”

肖栩安聞言,目光轉向站在她身後的周年,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而後,他點了點頭:“好,依你。”

原本穩坐在駕駛位上的人下了車,周年快步繞過去,接過駕駛位。

接著,向晚蕎才上了車,肖栩安緊隨其後。

肖栩安淡聲開口,朝前麵的周年吐了四個字:“環島餐廳。”

周年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向晚蕎。

向晚蕎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車子緩緩啟動,駛向肖栩安指定的目的地。

不遠處的隱秘角落裏停著一輛黑色車,車裏的人正偷偷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隨後,他對著電話裏的人說:“湛爺,夫人上了肖栩安的車,要不要截停他們?”

電話裏沉默了幾秒,而後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不,她有自己的計劃,你隻管好好跟著,隨時將她的位置報告給我。”

“是。”

掛了電話,那輛黑色車迅速跟上。

……

——環島餐廳

向晚蕎與肖栩安分別坐在餐桌兩側,各自審視著對方。

“肖先生還真是大手筆,不過是吃頓飯,居然還把整個餐廳包下來。”向晚蕎話語裏帶著幾分戲謔與諷刺。

肖栩安輕輕一笑,笑容中暗含深意,“我隻是想給我們創造一個更加安靜、私密的環境,這樣才能更好地談話。”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老公還在家裏等著我呢。”

“蕎蕎,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向晚蕎輕嗤一聲,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你也說了,那是從前。人都是會變的,肖先生還是不要太沉迷於過去比較好。”

“蕎蕎,我知道你還在介意我跟呂思薇的事情。可那都不是我主動的,是她勾引我在先,我一時沒控製住自己,才會做出些對不起你的事情。”

肖栩安急切地為自己辯解,將責任全推到呂思薇身上。

“蕎蕎,你相信我,我心裏還是很愛你的。”

向晚蕎眼神逐漸變得冷冽起來,反問:“肖栩安,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

“蕎蕎……”

“蒼蠅不叮無縫蛋。”

肖栩安見她的態度始終沒有緩和,努力維持的平靜即將崩潰,就快裝不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再問一遍:“蕎蕎,你真的一次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向晚蕎還是那般決然,回答:“我不回收垃圾,更何況我已經結婚了,我跟我老公很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