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顧景湛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蘭庭酒店西餐廳見雲夢溪。

雲夢溪換了一條黑色吊帶連衣裙,比上午穿的那條紅裙子還要性感。

低領口,收腰包臀,裙擺堪堪遮到大腿根。

顧景湛神色淡漠地掃視了一眼,沉聲道:“宋小姐穿成這樣,小心著涼。”

“我說過會讓顧總滿意的。”

雲夢溪勾著紅唇,抬手撩撥了一下肩上的頭發,擺出風情萬種的姿態。

“怎麽?顧總不喜歡?”

還沒等顧景湛開口,一道清冷的女聲十分強勢地插了進來。

“他當然不喜歡,要喜歡,也隻喜歡我。”

向晚蕎帶著一群保鏢,氣勢盎然地朝著他們吃飯的位置走過去。

看見她出現在這裏,雲夢溪臉色一下就變了。

“你怎麽……”

“我怎麽會來?”

向晚蕎走到顧景湛身邊,拉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緊扣。

“當然是來找我老公回家吃飯啊!”

雲夢溪詫異地看向顧景湛。

顧景湛輕蔑一笑,說:“宋小姐,你低估了我對我太太的感情。”

雲夢溪瞬間明白過來。

“所以,你們早就串通好了?”

向晚蕎彎唇淺笑,淡淡地回了句:“還不算太蠢。”

隨即,雲夢溪被兩名保鏢控製起來。

向晚蕎鬆開了顧景湛的手,走上前,捏起雲夢溪的下巴,看了又看。

須臾,她問:“我應該叫你宋允汐呢?還是雲夢溪呢?”

雲夢溪聽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眼底湧起片刻的錯愕。

“你在說什麽?雲夢溪是誰?”

她動了動身體,掙紮著,“你讓他們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雲夢溪。”

向晚蕎眼眸微眯,看雲夢溪的目光帶著審視,“你不認識雲夢溪?”

“我不認識。”雲夢溪十分確切地說。

向晚蕎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雖然她說不認識,但向晚蕎並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萬一是裝的呢?

向晚蕎換了個問題問她:“那你認識雲崢嗎?”

聽到這個名字,雲夢溪的腦子又開始隱隱作痛。

“雲……雲崢?”

“對,雲崢,還有文雪茹。”

雲夢溪的腦子疼得越發厲害,聲音有些崩潰,“我不認識,我不知道……”

向晚蕎看她此刻表現出來的狀態,眸色暗了幾分。

雲夢溪似乎……不是裝的。

隨後,向晚蕎吩咐道:“先把她帶回瑰苑,關在後院的地下室裏,派人看緊她。”

顧景湛在後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人帶走。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押解著雲夢溪。

雲夢溪掙紮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聲音漸行漸遠……

此時,項元快步走了過來。

“湛爺、夫人,紮克和他安插在蘭庭酒店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控製起來,現在要怎麽處理?”

聞言,向晚蕎回過頭,與顧景湛對視了一眼。

顧景湛道:“全部帶回瑰苑,我親自審問。”

項元應聲道:“是。”

顧景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走到向晚蕎身旁,伸手攬過她的腰。

“我們回家,王媽已經讓廚房準備好飯菜了。”

向晚蕎收回思緒,點頭應了聲:“嗯。”

——地下室

雲夢溪被打了鎮靜劑,無意識地躺在擔架**。

陸輕舟穿著白大褂,拿著專業的儀器對著她的臉進行全方位的檢測。

許久,他才開口道:“她的臉確實做過整形手術。”

顧景湛眉頭微蹙,“確定?”

“確定。”陸輕舟十分肯定地回。

聞言,顧景湛眸色微沉。

陸輕舟接著說:“如果她真的是雲夢溪,並且對以前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那麽隻有兩種可能。”

顧景湛沒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一種是她發生過意外,撞到頭,失去了記憶。另一種是,她被人催眠了。”

聽完陸輕舟的話,顧景湛薄唇緊抿。

“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性更高?”他問。

陸輕舟直言道:“根據她的情況,我比較傾向第二種。”

顧景湛沉思半刻,問:“被催眠之後,還能恢複記憶嗎?”

“可以,但不能百分百保證。”

陸輕舟回答得比較保守。

顧景湛沒說什麽,隻是道:“試試吧,我相信你。”

陸輕舟輕笑了聲,戲謔道:“難得,這句話居然從你嘴裏說出來。”

以前這種話是絕對不可能從顧景湛嘴裏說出來的。

現在有了老婆,當了準爸爸,就是不一樣。

整個人都變得有溫度了。

見陸輕舟這麽調侃,顧景湛神情秒變冷淡,輕瞥了他一眼。

陸輕舟清了清嗓子,拍著胸脯說:“放心,你的事情,我肯定會盡力而為。”

“嗯。”顧景湛冷硬地說,“謝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陸輕舟望著顧景湛的背影,眼底布滿揶揄。

顧景湛離開這個房間後,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

紮克被綁在架子上。

顧景湛坐在他麵前的椅子上,也不跟他兜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冷瑾玄派你來做什麽?”

紮克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項元一腳踹過去,冷聲開口:“說話!冷瑾玄派你來做什麽?”

紮克吃痛地皺了下眉,隨後臉上露出一抹獰笑,“你們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還問什麽?”

顧景湛垂眸,緩緩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冷沉的嗓音響起:“冷瑾玄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

“嗬,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紮克不屑道,“不管你們怎麽對我,我都絕對不會背叛少主。”

“顧景湛,你別想從我嘴裏撬出一丁點有關少主的信息。”

“是嗎?”顧景湛冷笑了聲,“我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