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合作的細節談得差不多,顧景湛跟項元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項元立即會意,啟唇道:“貴公司很符合我們對合作夥伴的要求,既然我們已經在細節上達成共識,明天我們就可以走簽約流程了。”
雲夢溪的助理紮克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微笑著回道:“好的,很期待我們之後的合作。”
項元點了點頭,起身送客。
“我送二位下去。”
雲夢溪看了眼顧景湛,意味深長地說:“抱歉,我有些話想單獨跟顧總說。”
項元當即看向顧景湛。
顧景湛微微頷首,以示同意。
最後,項元帶著紮克走出了會議室。
顧景湛雙眸微垂,著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宋小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雲夢溪從椅子上起來,扭著胯走到顧景湛身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以此拉近兩人的距離。
顧景湛瞬間蹙起眉頭,眼底掠過一抹厭惡的情緒,周身的氣息也跟著冷了幾分。
“顧總沒有讓GA換負責人,也沒有跟GA終止合作……”
雲夢溪一邊說著,一邊繞至顧景湛身後,雙手扶在他肩膀上,微微彎身,隔著轉椅俯在他身側。
“想必,顧總對我也是有那麽一點感興趣的。”
顧景湛神色很淡,沒有說話回應她。
接著,雲夢溪便篤定道:“我想,顧總隻是想維持形象,不想在人多的時候表現出來,特別是在你太太麵前。”
顧景湛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深邃的眼眸晦暗莫測,讓人難以窺探他的內心。
他不說話,雲夢溪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氣氛沉寂。
一秒,兩秒……
須臾,顧景湛輕笑出聲,帶著幾分玩味:“宋小姐覺得,你有什麽資本能跟我太太比?”
聽見他開口說話,雲夢溪心裏才有了一點底,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家花沒有野花香。”
她將手撫至顧景湛心口,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一邊壯著膽子撩撥他。
“男人嘛,都喜歡新鮮的東西。”
見顧景湛沒有推開她,她就更大膽了。
雲夢溪在他耳邊暗示道:“顧總,顧太太滿足不了你,我可以。”
顧景湛劍眉微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哦?你想要怎麽滿足我?”
雲夢溪見他上鉤,語氣變得更加癡纏:“今晚一起吃個飯,吃完飯,我保證讓顧總滿意。”
顧景湛皮笑肉不笑地應了聲:“好。”
“今天晚上七點半,蘭庭酒店西餐廳,我們不見不散。”
顧景湛薄唇極淺地勾著,沒說話。
蘭庭酒店,又是那個地方。
看來,正如向晚蕎所說,這個宋允汐跟雲夢溪當真脫不了幹係。
雲夢溪想著任務完成,也不在此逗留。
臨走前,她衝顧景湛十分輕浮地拋了個媚眼。
“顧總,別忘了,我等你。”
顧景湛表麵平靜如水,但內心的憎惡已經到達了頂峰。
等雲夢溪徹底走了,他臉色驟變。
顧景湛冷著張臉,將身上被雲夢溪玷汙了的西裝外套脫下。
項元走進來,“湛爺。”
顧景湛甩手,將外套丟給他,冷聲吩咐:“把外套扔進垃圾桶。”
話畢,他抬腿走出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顧景湛還是覺得身上全是那個女人的味道,著實讓他泛惡心。
他直接走進休息室的淋浴間,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來,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洗完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顧景湛才坐回到辦公椅上,繼續辦公。
另一邊。
紮克離開會議室後,就到樓下等著。
見雲夢溪出來,他立即迎了上去。
雲夢溪知道他要問什麽,還沒等他開口,直接在他跟前丟下一句話。
“上車再說。”
紮克聽後,並未多言,轉身跟著雲夢溪上了車。
車上。
紮克急不可耐地問:“怎麽樣?顧景湛答應今晚跟你吃飯了嗎?”
雲夢溪點頭,“答應了。”
紮克盯著她,沉思幾秒,又問:“顧景湛沒有任何懷疑?”
“應該沒有。”
雖然顧景湛答應了今晚吃飯的邀請,但他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雲夢溪也不確定他有沒有懷疑。
紮克皺眉,冷肅道:“什麽叫應該?”
雲夢溪聽著他的質問,心中頓時湧起了不滿。
可轉念一想,紮克是冷瑾玄的人。
冷瑾玄那個男人,陰險狠辣,同樣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雲夢溪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
“顧景湛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紮克沒說話。
雲夢溪繼續道:“我想,你家主人也不會對僅僅見了兩麵的人,就做到完全相信吧?”
她說的話在理,紮克也無話反駁。
沉默片刻,他幽幽提醒道:“少主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自己看著辦。”
雲夢溪攥了攥緊拳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回了句:“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蘭庭酒店那邊,我會著手安排。”紮克說,“今晚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嗯。”
向晚蕎跟向星語和溫瑜逛完街後,就讓司機送她到景向集團。
顧景湛為了繼續隱藏‘鬱金財團主席’這個身份,便從向晚蕎那接手了景向集團,繼續保持‘總裁’這個頭銜。
雖說顧景湛如今在京都根基深厚,可樹大招風,暗地裏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想讓他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保護向晚蕎肚子裏的孩子,顧景湛選擇低調,沒有向外界公開‘景先生’這個身份。
反正沒什麽人知道,他公不公開也無所謂。
而且現在還有冷瑾玄這個麻煩沒有除掉,顧景湛不宜太過高調。
向晚蕎表示理解和支持。
她也覺得,像之前那樣就挺好的。
底牌不能輕易亮出來,不然就會被別人拿捏。
所以現在在外人眼裏,顧景湛隻是景向集團的總裁。
不過,景向集團的實際控股人沒有變,還是向晚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