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珮君一向都很開明,隻要他們倆是認認真真地談,她不會反對。

更何況,那個傅少衍是顧景湛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她還是很放心的。

“我覺得傅少衍挺好的,既然他對你是認真的,那就跟他好好談。”

末了,薑珮君又補了句:“你姐夫的朋友,我信得過。”

原本還愁眉不展的向星語,頓時開心地笑起來了。

“謝謝媽!”

完事後,向星語抱著玫瑰花,蹦蹦跳跳地上了樓。

向延華頓時不滿地說:“星星還這麽小,怎麽能談戀愛?”

聞言,薑珮君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怎麽不能?”

“萬一她也像小蕎之前那樣,被渣男騙了怎麽辦?”向延華擔憂道。

薑珮君卻說:“又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肖栩安那樣,狼心狗肺。”

向延華忽然憶回當初顧景湛向他求娶向晚蕎時說的話。

他輕歎道:“當初要不是知道顧景湛就是當年那個孩子,一直深愛著小蕎,還願意以自己一半的資產作為聘禮,我還真不想這麽早就把小蕎給嫁出去。”

聽向延華說完,薑珮君也有些感慨。

隨後,她輕歎一聲,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隻要他們幸福就行。”

沉默了幾秒,薑珮君將話題引回正軌。

“行了,那都是孩子自己的事情,你也別管那麽多了。”

向延華還在試圖捍衛自己的威嚴,“我是她們的爸,我能不管嗎?”

“能,你愛管就管。”薑珮君隨即警告道,“但你要是把我未來的小女婿給作沒了,我跟你沒完。”

“……”

向延華毫無掙紮的餘地。

……

西翠樓——

祁瀟逸、陸輕舟和傅少衍三人又約著在一起吃飯。

見傅少衍自入座以來就手機不離身,臉上還時不時泛起一抹惡心的笑容。

祁瀟逸眉頭皺起,一臉嫌棄地吐槽:“我說,老傅,你在發什麽騷呢?”

傅少衍掀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這時,陸輕舟冷不丁地吐了句:“你在這裏這麽久,就沒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味道嗎?”

“什麽味道?”祁瀟逸反問。

“戀愛的酸臭味。”

“什麽玩意?!”

傅少衍頓時放下手機,抬頭,滿臉傲嬌地看向祁瀟逸,帶著炫耀的口吻。

他說:“我現在跟你們這些單身狗可不一樣,我是有主的人了。”

祁瀟逸一臉錯愕:“有主?”

“人家現在已經把嫂子的妹妹追到手了。”陸輕舟替傅少衍解釋。

霎那間,祁瀟逸臉上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

“老傅,你不厚道啊!”他罵罵咧咧地說,“你他媽,這才過去幾天,怎麽快就得手了?”

傅少衍得意地挑了挑眉,“因為我比你多了張會說話的嘴。”

“我……”

祁瀟逸突然無話反駁。

陸輕舟一副看戲的模樣,取笑道:“你小子要是再不長嘴,以後就得跟我一起打光棍了。”

祁瀟逸被戳到痛處,斜睨了陸輕舟一眼,“你打光棍,你還挺自豪。”

“無愛一身輕。”陸輕舟一本正經地說,“看著你們成天為愛癡狂,我都替你們感到心累,自己一個人過不好嗎?”

話音落下,兩個已經被自己曾經說的話打臉的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嗬!”傅少衍輕嗤,“我還是那句話,別把話說得太早,容易打臉。”

祁瀟逸用力地點了點頭,以示附和。

經傅少衍這麽一提醒,陸輕舟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畢竟,這裏已經有了兩個前車之鑒。

晚上。

祁瀟逸躺在**,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心情說不出的鬱悶。

特別是想到傅少衍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他是又嫉妒,又十分的不爽。

什麽時候,他也可以跟溫瑜談個戀愛呢?

就這麽想著,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祁瀟逸的思緒被打斷。

他偏眸,輕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看見是溫瑜打來的電話,祁瀟逸猛地一下坐起身,抄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指尖劃過接聽鍵。

“喂。”

他的聲音一出,電話那頭有半刻的沉默。

而後,溫瑜沉悶的聲音才緩緩從話筒裏傳來。

“祁瀟逸,我……我出車禍了,你能來一下嗎?”

聽到她說出了車禍,祁瀟逸那顆心驟然一縮。

“你怎麽樣?受傷嚴重嗎?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他語氣充滿關切與焦急。

電話那頭的溫瑜正努力保持著鎮定,回答他:“我……我在建設大道附近,不嚴重,隻是一點小傷。”

話音未落,祁瀟逸迅速從**彈起。

他一邊腳步匆匆地走向衣帽間,一邊對著電話說:“你在那等著我,我馬上到。”

“好。”溫瑜輕聲應道。

掛了電話,祁瀟逸迅速換了身衣服,火急火燎地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十五分鍾後……

祁瀟逸來到溫瑜說的位置。

一輛白色奔馳,因為緊急規避一輛車速過快的紅色保時捷,受控地撞向馬路路基的大樹上。

車子的引擎蓋被撞得變了形,直冒白煙。

而那輛紅色保時捷也沒有從事故中逃脫,在速度與慣性的雙重驅使下,最終撞向了從側麵駛過的大貨車。

現場一片淩亂。

溫瑜目光空洞地坐在路邊的花壇邊緣,似乎還沒從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事故中抽離出來。

她倒是沒怎麽受傷,隻是額頭擦破了點皮。

祁瀟逸從喧囂的人群中穿過,款步朝著溫瑜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瞧她那副被嚇壞了的樣子,他的心揪了一下,眸底泛起一抹心疼的神色。

祁瀟逸走到她跟前,挺拔的身軀緩緩蹲下,溫熱的掌心覆在她冰涼的小手上,輕輕一握。

“還好嗎?”他滿臉關切地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在這冰冷的冬天,男人如同絢爛的煙火,不僅溫暖了她的雙手,還漸漸驅散了她周遭的冷意與不安。

他的出現,讓溫瑜內心的防線瞬間崩塌。

下一秒,她近乎本能地向前抱住了祁瀟逸,淚水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