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顧老夫人從向晚蕎辦公室裏走出來。

李嫂見她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她問:“老夫人,您跟向晚蕎談得怎麽樣了?”

顧老夫人沒有說話,但臉色難看極了。

李嫂見她臉色不好,便也猜到了她們談話的結果。

顧老夫人站在向晚蕎辦公室門口,緩慢地側過頭,眸色幽深地往裏麵瞥了一眼。

接而,她帶著憤恨的情緒,沉默地離開了此地。

李嫂見老夫人什麽都不說,也就沒再繼續追問,跟著她離開了這裏。

離開萬星國際,坐上車後,一直默不作聲的顧老夫人迅速掏出手機給顧文樺打電話。

她一開口便是質問:“顧文樺,你是老糊塗了嗎?為什麽要把顧氏集團的股份無償轉讓給向晚蕎?還給了她百分之二十。”

顧文樺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老太太那質問的語氣,火氣更是壓不住。

他揚聲回道:“我有什麽辦法?你以為是我自願的嗎?”

一想到今天上午在會議室裏那個憋屈的場景,顧文樺心裏就堵著一口氣。

“我要是不把股份給那個賤人,你現在都聽不到我的電話。”

聽了顧文樺的話後,顧老夫人的喉嚨瞬間哽住。

沉默了幾秒,顧老夫人低聲道:“向晚蕎跟我說,你是自願把顧氏集團的股份轉讓給她……”

還沒等顧老夫人把話說完,顧文樺便氣衝衝地打斷了她的話。

“向晚蕎是什麽人,她說的話你也信,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

此刻,顧文樺的話語裏沒有絲毫對顧老夫人的尊敬。

很快,他反應過來,沉聲問道:“你去找向晚蕎了?”

顧老夫人不多言,隻是輕嗯了聲。

聞悉,顧文樺一下就炸了。

“你去找她做什麽?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顧老夫人沉默著不說話。

顧文樺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也漸漸收斂起自己的脾氣。

電話裏的氣氛凝滯半晌。

顧老夫人先開口打破沉默:“那你就這麽白白地將顧氏集團拱手讓給向晚蕎了?你對得起顧家的列祖列宗嗎?”

電話那頭的顧文樺沒有立即回應。

緘默須臾,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回道:“放心,我不會白白將顧氏集團拱手讓給向晚蕎和顧景湛那對狗男女的。”

顧老夫人也不裝了,眼裏閃過一絲陰狠,“總之,顧氏集團不能落在向晚蕎和顧景湛手裏。我不答應,顧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答應。”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一旁的李嫂低聲開口:“老夫人,您真的要跟他們徹底撕破臉?”

顧老夫人眸色暗了幾分,答非所問:“顧氏集團是我們顧家的,以後可是要交到小嶼手裏的。”

聽到老夫人這番話,李嫂心中了然,也不再多嘴。

另一邊。

周年目送顧老夫人離開後,立馬就進了向晚蕎辦公室。

他匯報道:“大小姐,手下的人接到消息,顧文樺狗急跳牆,準備對你和顧總下手。”

向晚蕎早就料到顧文樺不會安分,果不其然。

“看來,做人還不是不能太過心慈手軟。”

“我們現在要怎麽做?是直接摧毀顧文樺的行動,還是……”

“你這次摧毀了他的行動,他還會有下一次。”向晚蕎淡聲道,“隻要他留在京都一天,他都不可能安生。”

周年:“那……”

向晚蕎吩咐道:“跟那些人說,隻要他們聽從我的安排,我保證他們既能拿到錢,又能平安無事。”

“可您不怕他們……”

“他們不過混口飯吃,但凡是個聰明人也知道該怎麽選。”

周年應道:“明白。”

接著,向晚蕎又說:“既然顧文樺這麽不識趣,那關於顧浩嶼的秘密,也就沒必要幫他隱瞞了。”

周年了然於心。

隨即,他接過話茬:“莊美靜給顧文樺和顧浩嶼做的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跟我們的檢測結果一樣。”

向晚蕎輕笑了聲,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幸災樂禍道:“很好,我已經開始期待顧文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了。”

傍晚時分。

向晚蕎處理完工作後,獨自一人開車離開萬星國際。

車子開到半路,她就被一輛突如其來的黑色轎車給截停了。

向晚蕎不聲張,默默配合著那些顧文樺花錢雇來的打手,讓他們把自己給綁走。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著……

而這邊毫不知情的顧景湛,此刻正端坐在辦公室電腦前方,神情專注地開著視頻會議。

忽地,他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顧景湛淡淡地掃視了一眼來電顯示,看見是項元打來的,直接給掛斷。

繼續會議。

不一會兒,南風走了過來,輕輕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

沒等顧景湛開口應允,南風已然快步走至他身邊,用手掩著嘴,腰身俯在他耳邊。

“先生,夫人出事了。”

聞言,顧景湛臉色驟變。

他匆匆跟視頻會議裏的人說了聲抱歉,然後將視頻會議掛斷。

“蕎蕎出什麽事了?”顧景湛緊張地詢問。

南風將項元的話一一傳達給顧景湛:“夫人從萬星國際離開後沒多久,車子就被遺棄在路邊,而夫人卻不見了蹤影。”

顧景湛眉頭緊蹙,當即抄起桌上的手機,回撥項元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廢話不多,直接冷聲詢問:“查出來了嗎?是誰幹的?”

電話裏的項元謹慎地回了句:“應該是顧文樺。”

“應該?”

顧景湛的聲音冷得讓人發顫,就連站在一旁的南風都忍不住抖了抖。

電話裏的項元同樣如此。

他小心翼翼地說:“上午,夫人跟顧文樺在顧氏集團鬧了不愉快,所以我懷疑……”

“上午的事情,你現在才跟我說?”

顧景湛語氣不悅,還帶著幾分慍怒。

頓時,電話裏的項元不敢作聲。

顧景湛冷聲道:“找,要是蕎蕎出了什麽事情,我唯你是問。”

項元急忙應了聲:“是。”

某處廢棄工地。

向晚蕎雙手被繩子反綁在椅子上,眼睛蒙著黑色的布條,嘴上封著黑色的膠布。

顧文樺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緩緩朝向晚蕎跟前走去。

“向晚蕎,你再怎麽神氣,最後不也落到了我手裏。”

他沾沾自喜,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